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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hris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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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y吴越]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203集,已经全部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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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05-4-28 21:09 | 只看该作者
使劲催嘿嘿
107#
发表于 2005-4-28 22:15 | 只看该作者

好,我会使劲催的!

不过她没有贴,肯定也是上班比较忙!

108#
发表于 2005-4-28 22:20 | 只看该作者

死兔子,还不贴

哪个好心人知道哪里还可以看啊?

109#
发表于 2005-4-28 23:16 | 只看该作者
呵呵,看看能不能搜出来哇
110#
发表于 2005-4-29 15:20 | 只看该作者

看來是沒人去我的space.

早就有介紹和鏈接拉

連載已經寫完了。蠻好的。

111#
发表于 2005-4-29 16:59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friday在2005-4-29 7:20:14的发言:

看來是沒人去我的space.

早就有介紹和鏈接拉

連載已經寫完了。蠻好的。

收到,谢谢MM

112#
发表于 2005-4-29 17:02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friday在2005-4-29 7:20:14的发言:

看來是沒人去我的space.

早就有介紹和鏈接拉

連載已經寫完了。蠻好的。

添加你的连接去

去了几次米看嘿嘿

113#
发表于 2005-4-29 22:51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friday在2005-4-29 7:20:14的发言:

看來是沒人去我的space.

早就有介紹和鏈接拉

連載已經寫完了。蠻好的。

嘿嘿,我有去看滴

114#
发表于 2005-4-30 04:29 | 只看该作者
我看过,很好看啊
115#
发表于 2005-4-30 08:08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116#
 楼主| 发表于 2005-5-1 03:17 | 只看该作者
127 “怎么样?” 她伸展着手指满意地端详着那个戒指,一边转过头来问我。 “真好看,”我实在忍不住再加上一句,“不过,在戴上去之前,某人好像应该先把他手上的结婚戒指摘下来。” 我又想起杨远韬那个看上去足金足两的白金婚戒。 那一天,我知道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尺寸是6号,跟我脚的尺码一样。我问店员,“假如一个人现在买了戒指,将来手指变粗了戴不下,怎么办?” 我有点担心戒指万一像衣服一样穿不下可怎么办。 她微笑着回答,“一般情况下,手指是不大会变粗很多的,” 她抬起自己的手,“我自己的手指也是6号,你看,这个二十年前买的戒指,现在还是正正好好。” 我开心地对郑滢说,“这样说起来,买戒指其实是很合算的。你想,假如说四千美元的一个戒指,看着很贵,可是呢,如果我天天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戴它个五十年,摊下来每天的成本才两毛钱多一点而已,就算加上通货膨胀因素,最多三毛钱吧,都不够一罐可乐。而且,等过了五十年,我都变成老太婆一个,它却还是这个样子,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对不对?” 郑滢说,“神经病。” 走出那家首饰店,郑滢去买香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她不再用香奈尔五号,而换了一种伊芙. 圣罗兰公司出品的香水。她说香奈尔五号太小女人气,“一点城府都没有” 。 “那你去买男人的须后水用好了,保证城府深得吓死人。” “我是说,香奈尔五号好归好,可是闻上去像长不大一样。” “所以它才能永恒啊。女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就是永远长不大的。” 她把那种叫“鸦片” 的香水喷在试纸上让我闻。 “嗯,一股老女人的味道。”我摇摇头,这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外婆喜欢在房间里薰的檀香。 “这是成熟女人的味道,神秘,温柔,XG。女人,就该是男人的鸦片。” “我怎么觉得好像成熟女人体味比较重,所以才需要这么多香料来盖。” “你真是煞风景。” “实话实说而已。” 我们坐在购物中心的长凳上吃冰淇淋,郑滢告诉我,林少阳最近当上组长,手下管七八个人,春风得意。张其馨和我现在由於程明浩的关系已经心照不宣地相当疏远,就算见面也往往是郑滢牵头。所以,有关她的很多消息都是间接从郑滢那里听来。 “他很有本事嘛,二十六岁就能这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些人的命相大概是气球,无论年龄,一有风便立刻飘飘乎乎往上升,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林少阳就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在小公司里混的好处,当官比较容易一些。看看我们公司,那么多人出身比你好、资历比你厚、人脉比你深,要升一级斗得死去活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像你们部门那个马克,混了十几年,还不是灰溜溜被人家赶跑了。对了,他走的时候,老处女有什么表示没有?” “老板送给他两件印着公司标志的衬衫,他都没带走,就扔在办公桌底层抽屉里。我看了看,有一件的领子还有点歪。十二年落得这么两件衬衫,简直像在骂人,换了我我也不要。” “哼,要是他高升,看好了,老处女第一个马屁拍上去。” “想想真让人灰心。” “算了,他不走,位子就空不出来,你只能天天买咖啡。别说,你办公室里那张还是人体工学椅呢,所以人家要提出跟你换,千万别答应。” 128 “我当然不会答应。接他那些工作,累都累死人,没一张人体工学椅怎么行?还有,马克走的时候,他的一些旧同事私下举行了一次聚餐,你猜我们部门去了几个人?我本来以为大家都会去,结果跑到那里一看,吓一跳,连我才去了三个人。”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那种场合其实是表明态度的,不去,就是说明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同他不是‘一丘之貉’;你们敢去,算你们胆子大。所以,你去了就去了,千万不要到老处女那里罗嗦什么。” “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整我?” 原来这里也讲究“连坐” 。 “应该不会,你是新人,‘不知者不为罪’ ,这个道理她总该讲吧。对了,你把那两件衬衫怎么处理了?” “我本来打算拿给程明浩穿,后来想想这种印了公司标记的衣服,穿出去也是傻乎乎的,所以就干脆把它们钉在家里写字台旁边的墙上,勉励自己。人家有座右铭,我有‘座右衫’。” “勉励什么?” “如果将来哪一天我离开这个部门或者这个公司,绝对不要像这样被人家用两件衬衫赶走;我就算走,也要走得有面子,要部门里全体同事连主管一起来给我送行。” 郑滢笑得捂起肚子,“我第一次听见有人立这么奇怪的志向。” “我是说真的,”我一本正经,“我可不要人家背地里像现在可怜马克一样可怜我。” “关璐,你和马克让我想起战争片里面的镜头,前面的小兵踩到地雷倒在地上做了炮灰,后面的小兵扑上去抱着他的尸体嚷嚷两句‘你的血不会白流’ ,然后拎起他的机关枪蹬蹬蹬接着往前冲。笑死人了。” “我才不会做炮灰。” 郑滢比我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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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 03: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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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接着往前逛,郑滢照样有说有笑,但我看得出无论说还是笑,都有点勉强。



最不该出现的东西往往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们居然无意间找到了旧金山的 PRADA 店,当然,是货真价实的那个。扑面而来,咄咄逼人。



我正想拉郑滢走另外一条路,她已经看见了那个招牌,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土崩瓦解,转过身,颓然地在一个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坐下,“我有点累了,想歇一会儿。”



“喝咖啡吧,我请客。”



我去买了两杯卡布基诺回来放在桌上,郑滢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真不经用。” 她那副样子像一只被人家踩了尾巴的小猫咪。



“是我拉的时候太用力了。”



“不关你的事,假的就是假的。” 她对着装咖啡的纸杯喃喃地说。



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光滑柔软;我想,当初她为了杨远韬把那一头卷发拉直,其实也是把自己心里最柔弱的一面展现给他;而他,却没有好好珍惜,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珍惜。



我的心里突然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 我彻底被那个混蛋,不,那只软软的、上面浇一层巧克力还撒着五颜六色糖粒的甜甜圈激怒了:明明已经有老婆,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退一万步讲,真的要拈要惹,就要有本事摆平;现在你拈了、惹了,又想投机取巧,什么东西?郑滢再聪明、再厉害、再有锋芒,她毕竟只有二十四岁,比起一个三十四岁,知道什么时候耍酷、什么时候卖乖、什么时候拿假包来哄哄人的男人,原本就低了一头。我回想起上次看见杨远韬时的样子就来气:一本正经、道貌岸然,人家见了都认为他在思考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其实啊,我看他正在琢磨下次回国怎么去弄个仿造的 Fendi 来骗女人。



半杯滚烫的咖啡喝下去,我越发热血沸腾,一把拉起郑滢,“跟我走。”



“到哪儿去?”



“你跟我来。” 我一直把她拉到PRADA 店门口,“不就是像腌菜缸里捞出来一样的尼龙包吗?又不是买不起,我们进去挑一个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买个 PRADA 包包送给你,行不行?”我掏出钱包打开,“这张信用卡上限两千两百,还有这张,上限两千七百,总够了吧。哼,不就是‘用非常帅的姿势签名’ 吗?我也会,老实说,真的PRADA 我还没见识过呢,今天借这个机会也开开眼界!”



郑滢瞪着我看了好半天,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朝她扬起眉毛,“走啊,我难得这么大方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瞪圆的眼睛慢慢拉细、拉细,最后抿成两条线,笑了起来,“你想做冤大头吗?”



“今天这个冤大头我做定了,反正没人查我的帐。”



她拉起我的手,“成全你,不过我们先换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圆桌” 比萨饼店里分享一个三层饼料、外添一层起司的“豪华型” 比萨饼。



郑滢已经很久没这么放纵胃口了,如同饿虎下山,左一块右一块,一个人吃掉三分之二。她咕咚咕咚灌下半听可乐,“假如刚才我跑进去挑个包,你真的会帮我付帐?”

“会。”

“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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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当然心疼。PRADA 的包包,够我挣一会儿的呢,估计光交的税就比我身上这个包还贵。”



“你对我真好。” 郑滢响亮地咂咂手指,很欣慰的样子,“不过,我才不会要你买。”



“我知道,以你的脾气,事后一定会还钱给我。其实呢,你真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合买一个轮流用。”



“不要,这个包我绝对不会自己花钱买。”



“为什么?”



“有些东西,女人是不能自己买的,比如戒指和名牌包。”



“那香水呢?”



“香水可以,因为香水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就象钓鱼,你总要买鱼饵吧;可是,等到鱼上了钩,就没有理由放着不动,自己还傻乎乎跑到超市买生鱼片吃,对不对?所以呢,香水是合理成本,而什么钻戒啊、名牌包包啊,就是盈利,以小搏大。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我不让你做冤大头的原因,懂了吧?”



我懂了,做冤大头也有性别歧视;我充其量只有被宰一个比萨饼的资格。



“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点担心。郑滢有一肚子经纬,却找了个错误的对象。



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闷声不响地又吃掉一块比萨饼,抹抹嘴角的油,“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老婆生病死了。”



“什么病?”



“子宫癌。”



“你真是够毒,一箭双雕,又咒人家生不出孩子又咒人家死。”



“我没有咒她,做梦梦见的,有什么办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敢否认从来没这么想过?”



“想有什么用?想想就能成真,我立刻就去买六##被过滤##中它几百万。” 说的也是,要是咒语真能实现,只怕我老早帮着郑滢一起咒。“那个女人也算倒酶,什么坏事没做,被我恨得咬牙切齿,” 她接着说,“所以说男人不是东西,你辛辛苦苦把他栽培好,他就去找比你年轻漂亮的女人;偏偏越不是东西的男人还越会讨人喜欢,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林少阳升得那么快,张其馨反而会不高兴,树大招风,吹啊吹的,总有一天吹出问题来。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用‘鸦片’ 吗?”



“想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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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 03:19 | 只看该作者
131 “好,我帮你消灾,” 我笑着拉她到路边的一棵树上摸了两下,“程明浩教我的,他说很灵。现在呢,祝你旗开得胜。” 郑滢说到做到,趁杨远韬不注意时把香奈尔五号喷到他的衬衫和西装上,严阵以待等他太太发作。结果,好几天过去,一点敌情也没有;她终于忍不住问杨远韬他老婆最近有没有说什么,答案是否定的。原以为会“刺刀见红” ,结果对方却连刀都没亮出来;香奈尔五号这个香水品牌刚出来的时候,有人曾用“一个响亮的巴掌” 来形容它何等沁人心脾、令人难忘,现在,郑滢这一个巴掌甩得响亮,却结结实实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反应,着实令人泄气。 “会不会是喷得不够量?” “什么呀,你是没闻见,简直香飘万里。” “或者他回家之前换过衣服了?听说现在有些男人狡猾得很,办公室里专门放一套备用的衣服呢。” “应该也不会吧,他对女人的香水不那么敏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和他老婆用的是一个牌子。我看,要不是他老婆鼻子有问题,就是涵养功夫特别好。” “肯定是后者,自己用香水的女人不可能鼻子不好吧。这种不动声色的女人最厉害了,让男人想同她翻脸都没得借口。” 我突然对杨太太好奇起来,原本以为她是只一触即发的“河东狮” ,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学学人家吧。要是哪天程明浩身上沾一点香水味,你老早一哭二睡三上吊。” 郑滢无精打采地说。 “他身上只会有酒精味,才不会有香水味,” 这个事件倒是变相提醒了我,“对了,将来我也绝对不许他自己用什么香水、须后水之类的,什么味道都盖不住,防患于未然,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明察秋毫,架起火盆来严刑拷打。” “照你这么说,我算是‘患’ 了?” 郑滢有点不高兴了。我看得出来,她有点忌讳这种“原配” 口吻。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改口,“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算‘相见恨晚’ ,缘分转错了弯、只好打个U-turn绕回来,行不行?” “随你怎么说,反正都一样,” 她很低落,“现在他老婆也不跟他吵也不跟他闹,挑得他跟着一起装傻,真难办。” “郑滢,算了吧,这种有家庭的男人麻烦一大堆。你有时间精力跟他老婆斗,在周围抓一把男人,总归拣得出个把像样的吧,等拣出来再慢慢调教好了。” “不行,” 她又抬起头来,“他明明爱的是我,跟他老婆之间现在充其量只是‘情义’,凭什么要我让步?” 讲得理直气壮。 回想起来,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或多或少都相信过所谓“爱情”,真的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 两个星期后,郑滢的信念加倍坚定。她又给我看一个 PRADA包包,这回,是真材实料的;跟着那个包还有一叠银行对账单。 “这是他背着老婆私开的一个帐户,每个月存一点,积下的钱给我买的,你看,这张是三月份的,说明他认识我不久就开始偷偷存钱了。他说,他一直想给我买一份像样的礼物,那次回国带个假包回来,其实自己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这回本来想买条项链给我,看见我包坏了,就索性帮我买个新的。” 她一脸骄傲。我翻着那些银行对账单,都是几十块几十块一存的,倒也称得上用心良苦,觉得啼笑皆非 --一个年薪六位数的男人需要耍这种把戏帮自己的女朋友买一个包,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宗的 PRADA使郑滢越发义无反顾,打定主意为杨远韬忍辱负重,“将爱情进行到底”;与此同时,我却又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和程明浩恶吵一架。 132 是从林少阳开始的。那一天,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程明浩来帮我修,弄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说,前一天,他们有个项目告一段落,老板请手下的学生吃午饭,“你猜我在那家餐馆看见谁了?” “谁?” “林少阳,他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然后呢?” 他看看我,接着往下说,“不是张其馨。” “那可能是他哪个同事吧?工作午餐。” 我心里猜林少阳说不定又认了个干妹妹。 “他们好像很亲密,手拉着手呢。” 我还是不说话。 他终于忍不住,“他还在跟张其馨谈恋爱,是吧?” “应该是吧。上次我们去看望她,林少阳炒菜炒得不要太起劲。他们还说要去夏威夷度假呢。” 他又看我一眼,“那就当我没说,把螺丝刀给我。” 我拿着螺丝刀走过去,递到他面前,却不把手松开,“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林少阳看上去有点…” “有点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 “你有话就说,行不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把螺丝刀重重地往桌上一拍,转身走开,躺到沙发上去翻一本杂志。 过一会儿,他走过来,蹲下身,用手臂圈住我的肩膀,“修好了。” 我不理他。 他用手盖住我面前的杂志,和颜悦色地又说一遍,“修好了,起来验收吧,小姐。” 我抬起头来,“我现在告诉你,林少阳是个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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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 03:20 | 只看该作者
133 “我怎么任性了?” “我觉得你喜欢抓住小节不放,比如刚才…” “你认为那是‘小节’?” 他点点头,“我能跟你讲,就说明我并不把它当回事,对不对?” “那我倒问你,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讲的吗?” 我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要轮到什么样的‘大节’ ,你会不肯告诉我?” 话到这里,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了什么吵,只是觉得横也不对、竖也不对,就象在高速公路上迷了路,只能一个劲开下去,等下一个路口再看究竟开到了哪里。 程明浩默默地在我身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你说话呀,” 我拍拍他的手背,他没有反应,我用力拉他的衣袖,“你说呀。” 好半天,他才开口,“你要听什么?” “问题不是我要听什么,而是你要说什么。” “我没什么要说。” 我赌气地翻个身、又拿起那本杂志盖住脸,“没话要说,那你就走吧。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 我本来以为他会再来哄我,可是,他真的站起身来,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放,走了,还把门重重一关。 我把杂志往地毯上狠狠地一摔,越想越生气:居然真的走了,连句话也没有。算起来,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比较认真地吵架,为什么吵不好,偏偏是为了张其馨和她那个情圣男朋友。他居然为了张其馨和我耍酷,岂有此理! 好,你和我耍酷,我陪你耍,看谁更加酷。我不相信我耍不过你。 第二天晚上吃过饭,程明浩又来看我。当时我正在换厨房里的灯泡,灯装得很高,我在一张餐桌椅上搭了个小凳子,站在那上面才能够着。听见门铃声,我下去开门,等他进来后,我也把门“砰” 的一关,然后自顾自又要爬到凳子上去。 他按住我的肩膀,“我来。” 我说,“我自己可以。” 我坚持自己换,他在下面一手按着凳子,一手扶着我的脚踝。 等我把灯泡换好,他立刻伸手把我抱下去,“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做。” “我又不是不会。” 我挣开他的手,把凳子和椅子都放回原位。 “璐璐,昨天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有什么不对的?是我任性、抓着‘小节’ 不放,跟你兴风作浪,所以,我检讨,还要麻烦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肚子里呢撑撑船,” 我冷冷地回他,“你不待在家里整理我的罪状,跑来干什么?” “你究竟希望我怎么样?” 他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消失了。 “我敢希望你怎么样?你不高兴了,会一甩门跑掉,我吓都吓得半死。” 我忍不住又把声音提高半度。 那天的结局是,程明浩再一次“一甩门跑掉” 。他走了以后,我开始懊恼:他明明是为了道歉而来,我却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下次见面,怎么下台呢? 当时我还担心着“下次见面” ,结果,后来的好几天我们都根本没有“见面” ;他没有再来找我,连个电话也没打。 等到第五天,我真心诚意地后悔了,我想,他一定是在生我的气,而且,恐怕气得不轻。 我上班开始分神,一有外线电话就立刻拿起来,希望是他打的,结果都不是。 那天,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一上楼梯就看见门口放着一盆花。别致的花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程明浩办公室桌子上的非洲紫罗兰。 我环顾四周,没有人;我把花盆拿起来左右打量,也没有纸条什么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心,让我打了一个哆嗦:他,这是要跟我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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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 03:2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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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盯着那盆非洲紫罗兰,还没来得及细想,眼泪突然间夺眶而出,然后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到非洲紫罗兰深绿色的叶子上。有点像小时候夏天突如其来的雷阵雨,当头一个闪电,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水珠已经从四面八方的风里纠集成一团打在你头上身上,躲也没处躲,只是一个劲的诧异‘怎么就下雨了呢’;北加州的夏天几乎不下雨,这倒是帮我重温了那种久违的感觉,不过,准确地说,是‘怎么就哭了呢’ 。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程明浩朝我走过来,脸上是一样的诧异,“怎么了?” 他加快几步。



我本能地要去抹眼泪,可是手已经被他抓住。



“你把花放在这里干什么?” 我低下头。



“刚才我在这里等你,想起车子的前灯忘记关了,马上跑下去关,就把花放在地上,反正周围也没人。你怎么了?” 他伸过手来帮我擦眼泪。



“没什么。” 我骤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可笑:吵那么一次架好像并不至於就此分手;再说,就算真要分手,他也不应该是那种含糊其辞、扔下一盆花就走的人啊。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呢?



“没什么还哭成这样?”



“我刚才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我感到很窘,但又编不出另外一个理由,便只好实话实说。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因为我们吵架了,你又好几天不理我,” 我喃喃地说,“然后今天莫名其妙一盆花放在这里,我当然会那么想,” 说着说着又来气了,“就是,你莫名其妙把花拿过来干什么?现宝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有什么话就说,我最讨厌人家拐弯抹角了。”



我嘀咕了一番,抬起头来,发现他正认真地看着我的脸,半天不说话。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自己那个样子绝对谈不上什么好看。



“璐璐,”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我把花拿过来,其实呢,是想请你帮我养,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加会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我帮你管花,那你干什么去?”



“我可以多腾出点时间管你啊。”他对我微笑。他的笑容很温暖。



“我比花麻烦多了。” 我忍不住也微笑起来,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在地上,一切又敞亮起来。我伸手抱住他。



“所以我把容易的让给你,”他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你喜欢胡思乱想,心又那么细,看来我的确应该多花点时间。还有,刚才看见你哭,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你在对我发脾气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恐怕更加伤心。对不对?”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一面按他恤衫领子上的钮扣一面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你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这样的人最最吃亏了。我妈就是一个例子,刀子嘴豆腐心,弄得我爸讨厌她,老是跟她吵;吵完了我爸跑出去,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着我诉苦,还叫我站立场,说什么不站在她那边就是站在我爸那边,烦死人了。程明浩,我很怕将来会变成我妈那样,哪里都不讨人喜欢。”



“你不会的,” 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鼻尖,“因为我绝对不会讨厌你。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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