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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过滤##的代价: 女孩,一步都不能走错
安妮走出医院的时候脸色苍白,晕眩无力。在明晃晃地刺目的阳光下,她看见大宇等在马路对面,见她出来,挥手叫了一辆车出租车。依然听见大宇问她是否顺利,要不要陪她到家,安妮轻轻摆了摆手,她明白,以后不会再和见面了。
她疲倦地靠在出租车的后座窗边看着风景。春天的城市,阳光很亮,景色匆忙,来来往往的人们神情麻木,人潮熙熙攘攘。车里放着Ace of base的舞曲,她以前很喜欢,在今天听来,却只觉得嘈杂和吵闹。
药物流产比想象的要痛。本来听别人说不会很疼的,也不用怎么休息。她没什么心理准备。可是当药开始反应时,小腹那种下坠感的疼痛突然袭来,让她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巨大的恐惧,疼痛的感觉好象一下子铺天盖地。她很想能有一双温暖的双手,好让她紧紧抓住,可是没有。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被生生地剥离,怎么可能不疼呢。
当医生告诉她已经结束,她长长松了口气,觉得有如过了一个世纪。医生再三叮嘱,两个礼拜之内一定要好好休息,并要她留下电话号码。安妮犹豫了一下,医生看了出来,说别担心,我们不会让你的家长知道。安妮还是留了一个假的号码。她是未婚女孩,女医生的脸上并没有不屑,而有一丝无奈和怜悯。如果有任何问题,马上要回医院复查知道吗?安妮点点头,但她想决不会再回去。
父母都在上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寂静无声。安妮蜷在自己的小床上,身上依然在冒着冷汗,盖了两层被子,还是觉得冷。想到她的未成形的孩子,有眼泪从眼角淌下。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因为大人的粗心和错误,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便已化为虚无。
大宇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只是一个要好的网友,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当时是刚进入大四,安妮心情常常没来由的烦躁和抑郁。大学的最后一年,大家都无心学习,打工的打工,实习的实习,恋爱的恋爱。女孩子普遍都有种青春短暂的不安与茫然,在学生时代行将结束时,急急地想抓住些什么。寝室里一到晚上常常都是空无一人,室友们一个个花枝招展而去,去约会,去跳舞。
安妮倒没有急着##被过滤##朋友,那段时间她对网上聊天着迷,她觉得藉此得到的宣泄,胜于匆匆忙忙投入一段感情。大宇是和她聊的最好的一个网友,他很善解人意,象个兄长一样关心她,渐渐的他们无话不说,当她情绪低落时,便向他絮絮叨叨地诉说,而他总是很耐心地开导她,并对她的生活和学习提出各种建议。他说他把安妮当成自己的妹妹。
她在夜校学外语,一次她说到要买一本韦氏字典,他说他手头正好多一本可以给她,就不用再买了。他们约好晚上在离她学校不远的一个红茶坊见面,她很好奇他应该长什么样,一路上都在想象。两人虽然聊了很久,但从没有交换过照片,也没有打过电话。见到大宇时两人都有点惊喜,他很有书卷气,戴副眼镜很斯文,她也是清清秀秀。他把她要的字典给她,然后两人聊了很长时间,谈兴正浓时,安妮发现竟然已过了11点。学校宿舍已经关门,要回也只能回自己家。大宇说反正回不了寝室,不如去他的小屋坐坐。鬼使神差地,安妮竟然跟着他去了。
这一夜安妮没有回家。一连多天她思绪很乱,惊诧于自己的轻率,大宇算是她的男朋友了吗,以后他们又该怎样相处呢。大宇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化,仍然耐心地倾听她的种种烦恼,关心她的学业和工作,但他似乎从来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朋友。安妮心里怅然若失。不管怎样,他的小屋她是不会再去了。
临近毕业,忙忙碌碌事情很多。就在安妮和大宇渐渐开始疏远,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恐慌之中她告诉大宇,大宇却沉默了。半晌,他说我给你钱,把孩子拿掉吧。我有一个未婚妻,在其它城市读研究生,我要和她结婚的。我..其实只是把你当作妹妹。真是对不起了。可是那一晚算什么呢?安妮不解,难过,失望,后悔,深深自责。
拿掉孩子后安妮并没怎么休息,不想被家人和同学看出异常,她的时间本来也不多,写论文,找工作,上夜校。她不愿意在床上多躺,只要一躺下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一团血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让她心悸。好几个月过去,她觉得自己身体恢复得很慢,很容易疲劳,有时还流血不止,但她不想再去医院,闻到医院里的那种气息,会让她回想起那个恶梦。
安妮删除了大宇的所有信件和聊天纪录,把他从心里彻底清除,和过去划清界限,而生活仍将继续。雁渡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日子一天天安静地滑过,一切如常,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父母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都看不出来,安妮平静的表象之下,曾经有过一场暗涌。只是偶尔在深夜的梦中,一种疼痛会突然间排山倒海而至,安妮猛然惊醒,擦去额头的冷汗。夜色依然温柔。
夏天很快到来,安妮匆匆忙忙地走出校园。工作是新鲜而忙碌的,新生活让安妮欣喜,她不再沉迷于网上的聊天,也有了很多新朋友。在大家的眼里,她清新大方,年轻可爱。原来只要抛却心底的阴影,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没人知道她有过不愉快的往事,没人能看看破她心里藏着这块伤疤。
就象所有其它年轻女孩子一样,安妮开开心心地生活,工作,享受青春。原来生活旋律的和谐,并没有因为那段插曲而改变。时间最最有效的止痛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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