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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杂文] [原创]把钥匙交给了你,你却转身将我囚禁--曾经的幸福(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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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1 06: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和谭小晨的相遇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似乎一场命中注定的劫难,无路可逃。。。。。。

北京的夏天真的挺热的,我走在学校的柏油马路上觉得热气在不断的向上蒸腾,跟洗桑拿似的, 就在我即将被烤化了的时候,我推开了宿舍的门, 其实内外温度不相上下,只可惜我没有温度计,无法计算我是否是到了一个温度更高的地方。我窝在电扇前面死活都不动弹,把老大和老三气的手动扇风了。她们问我怎么跑回来了,我说我回来补考来了。谁叫我非典的时候非屁颠儿屁颠儿的收拾收拾就回家“避难”了呢,所以就在人家都准备放假的时候,我就还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回来补人家非典时候考的试。算了,人嘛,有得有失,我想的开!和老大老三天南地北的神侃着,估计一个假期都见不着面儿了,老大说要回湖北老家探亲,我就问她是不是去相亲,她瞟了我一眼说她怕见完那人,自己就含恨而死了,对不住爹妈。我呸了一声,说没准你就碰到一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白金钻石王老五死起白赖哭着喊着要把你娶回家呢。不过啊,你要真去相亲了,那人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有一人儿肯定含恨而死!老大本来刚要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化成了甜蜜的笑,顺便蹭到我旁边意图沾点儿电风扇的光儿。死那人肯定是我们大姐夫,我们学校的理科硕士研究生,人长的干干净净的(后来我每次一说人家长的干净,谭小晨就肯定凑我耳边儿小声儿说,有人长的脏么?!),然后就落入我们老大的“魔爪”了,受着日夜的煎熬还成天乐呵呵的,后来经过我们分析得出结论,有句话不是说,痛并快乐着嘛?估计他理解的特透彻。老三是今天回来收拾收拾,明天就踏上北上的列车了,老三家在辽宁,我老说东北女孩好就是冲着老三的面子,老三那人特仗义,冬天的时候,有个周末北京下大雪,天黑的又早,我本来想老实在学校呆着了,可是那下周绝对粮草告急,我站校门口儿等车的时候,看见刚打完饭回来的老三,问我在这儿站岗放哨儿呢?我说我准备就矗这儿做咱学校的丰碑了,你别忘了时常来参拜我啊。后来老三说不放心我一人儿等,雪天儿难打车,她楞陪我溜溜儿在冰天雪地里站了40多分钟,等打到车的时候,她饭都成冰镇的了。我上车以后看见雪花儿里映的老三红红的脸蛋儿,感动的稀里糊涂的。

我们仨正在忆苦思甜的时候,老六风风火火的破门而入,抓起桌上的旧报纸一通狂扇,我本来想伸手在老六眼前晃晃看看她是不是没戴隐形眼睛以至于把我们仨大活人当热空气的,结果老六没给我这机会,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这是咱妹!”老六大声宣布着,“开学也是咱学校计算机系的一分子拉,各位姐姐罩着点儿啊!我怕那帮新来的小狼儿对咱妹有点儿什么非分想法!”我们仨立马儿跟三朵花儿似的无私的绽放着笑脸儿,花枝乱颤的,生怕在祖国未来花骨朵面前留下个不热情不好客不和蔼可亲的恶名。“饿了,咱哪儿吃饭去啊?”我肚子都开始唱空城计了,紧急磋商了一下,决定去学校对面出名儿的小饭馆儿,因为老六和她妹都没饭卡所以没法儿去食堂。我发现每个大学附近都有家又便宜又好吃的小饭馆儿,不知道是谁这么设计的。我们5个人要了一小包间儿,说是包间,其实就是多了两块儿板儿把四周围起来了,连包间儿门和窗都是有名无实的,挖了一大窟窿就说是窗户了,连块儿玻璃都没有。不过这小饭馆儿设备挺齐全,我们这小包间儿楞有一出土文物似的挂式空调,一开就嗡嗡的响,跟要爆炸了似的,不过有胜于无啊!我早就说了,我这人,想的开!我们点了一桌子菜,鸡鸭肉虾,一应俱全,跟过年似的,在我刚夹了只油焖大虾的时候,我发现老大的眼睛贪婪的望着我,我琢磨着,怎么着?您还跟我看上同一只虾了?!其实老大是想和我换位子,因为她发现她坐在空调下面,那地儿窝风,我正好背对着门儿坐空调对面儿,风直吹。我说成啊,你过来吧,我怕感冒呢还。她要是要我这碗里的虾我都给她,更甭提这坐儿了。我接着和我那虾奋斗,老大在那儿讲大姐夫讲的眉飞色舞的,老三老六笑的前仰后合,大姐夫人特老实,所以老闹笑话,公平点儿说还老被老大欺负,不过又回到他老实这个特点上,特疼老大,特能忍。有回她们都去图书馆学习去了,我洗完澡

回来刚巧接着大姐夫电话,问我老大呢,我说是大姐夫吧,我们老大不在,她们都去图书馆学习了。大姐夫楞了一下没出声儿,我正准备撂电话的时候,大姐夫怯生生的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特不爱学习啊?我这边儿立马儿尖叫了起来,谁造的谣啊?姜虹燕(老大的名讳)告儿你的啊?!大姐夫慌了估计,极其小声儿的尽力解释说,不是不是。不关虹燕的事儿,只是。。那为什么她们都去图书馆,你不去啊?一句话噎的我后来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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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6:22 | 只看该作者

其实杨博宁是来跑腿儿来的,想要电话号码的,其实是谭小晨。当时我显然是一头雾水,不过后来谭小晨都老实交代了。他和杨博宁是高中同学,后来上了大学,然后他不读了,大二就退学了,他说那会儿他就觉得自己挺大的人了该上社会上看看了,还靠父母养挺没出息的,而且不能再让爹妈失望,因为他妈在他退学第二天头发白了一半儿。然后他就跟他爸借钱在东四租了一小店,他这人特喜欢衣服,所以开始卖他喜欢的衣服,再后来就赚钱还了他爸,贷款买了辆车。他后来说那会儿烦透了上学了,不过现在挺后悔的,可是不能跟人说,因为路是自己走的。他其实是前天晚上和杨博宁一块儿来我们学校的,然后俩人在杨博宁宿舍里喝酒结果喝多了,走不了了,就说第二天起来再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俩人就合计着去我们学校对面儿那小饭馆儿吃点东西,谁叫那小饭馆儿在我们学校出名儿了呢!然后俩人就奔小饭馆儿了。而那会儿,我们的会议结果也锁定了小饭馆。后来他们吃完饭,因为坐在最里面,谭小晨就说去外面柜台结帐,你说他不能坐那儿叫服务员给他结吗?他干嘛非得亲力亲为啊?后来他说,他经过我们包间的时候,特顺便的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我刚好抬头冲他笑。我后来估计那会儿可能是老大刚和我换的坐儿,正对着窗。天地良心,我哪儿是冲他乐啊,我是冲我们老大乐呢,而且估计笑的特白痴。而且他居然还说,我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两秒他就觉得自己这回真栽了,估计360伏都压不住了。我发誓我根本就没注意有这么一位有志青年经过我们包间儿,更甭提天雷地火的交流电了。结果他就和杨博宁说想要我电话,当时杨博宁一脸错谔,没想到就一走一过儿楞能看上一人,而且连他都没看清楚是我,谭小晨也不知道我们认识,只是觉得都是一个学校的,他去要比较方便。本来谭小晨想的是,只要杨博宁说一句,嘛啊哥们儿?萍水相逢的你丫至于么?他就肯定再也不提这事儿了,因为他以前没干过大马路上跟人要电话这种事儿,不过那天杨博宁估计吃错药了,他就问了一句“真想要?”谭小晨特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然后杨博宁就厚着脸皮来了。

我根本就没在意杨博宁的出现,那天吃完饭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我手机就开始频繁出现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无非是些小笑话和一些整人搞笑的讯息,对于这种短信我采取的态度是听之任之,因为你一回吧,那边儿的人能跟你腻歪俩小时,反正我相信肯定不是交管局发来那种对方付费的短信。这人还真坚持不懈,每天一个,定时定点儿,我从来都没回过。直到有一天,那个号码发来一条问候的讯息,Hey莫楠?你好!我一看,答非所问的问他是谁,然后我们俩就断断续续的发了几天的讯息,他告诉我他是杨博宁的朋友,然后我就在心里把杨博宁从头到脚诅咒到了下个世纪。后来自然而然的,我们就约定见面了。他见过我,所以肯定能找到我,发短信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也说了些自己的样子,虽然我这人画画儿画的不怎么样吧,可是对数字还是挺敏感的,对于1米85以上的个头的人我想也不是满大街都跑的。我们约定在动物园的地铁站见面,因为下午我妹和老六说要去白石桥的钱柜唱歌。见面的那天我特意穿了双高跟鞋,那样的话1米6的我站在1米85的他的面前就不会显的跟小矮人儿似的。我本人呢,最讨厌等人,但是一般讨厌等人的人,都习惯被人等,所以那天我理所当然的迟到了。我下了地铁,边走边给他打电话,站在动物园地铁站出口处的楼梯下面电话通了,这是从我们发讯息一直到见面我们通的第一通电话,居然是我打给他的,心里不平衡了!不过我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我想他唱游鸿明的歌一定很好听。我大声问他在哪儿呢,我找不着他!他没向我一样大声回应,只是说,你抬头就可以看见我了!那刻我突然想到N年前刘德华和关之琳做的NOKIA的一个广告,刘德华给关之琳发了一个短信说:回头便知,我心只有你!我回头,抬头,看到他站在楼梯最上边那级冲我笑,迎着阳光我突然觉得他笑的象个小孩,很好看,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美好的第一印象。我对着手机那边说了一句,我看到你了!那天我下午没去钱柜,被我妹和老六一顿轮番轰炸,说我放她们鸽子。而我竟然没回嘴,就听着她们俩在轮流抢着电话声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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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6:25 | 只看该作者

那天以后的事儿,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在那天临分别的时候和我说了句话,他说,有事儿没事儿都打电话给我,因为我怕你无聊怕你被人欺负。我和谭小晨之间起了很微妙的变化,或许说是我对他的感觉,起了很微妙的变化。我其实没怎么主动打过电话给他,每次都是他打来的,无非是聊天或者约我出去吃饭逛街唱歌什么的。再后来就开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假期特别短,不过人家说日子过的开心就会觉得过的快。开学以后我看见杨博宁了,他冲着我邪恶的笑。然后我还看到“咱妹”了,还是那副清秀模样。有天晚上10点多谭小晨打电话给我,我在那儿一直说我饿了,我想吃KFC。结果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又打电话给我说在我楼下,我让他别开玩笑了,四一早过了。他又说了一遍,还声明他要是骗我他不是人,要我下来拿,我不可思议的跑下了楼,“根号二”看见我那势如破竹的样儿都没敢拦我(根号二是我们舍监。老太太海拔1米4几而得其雅号,从此就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全校皆知的秘密),到了楼下的时候,我看见他坐在宿舍大门对面的石櫈上冲我摆手,然后把手里的KFC的袋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都呆了,他楞开车从东四他家那边买了KFC给我送到海淀来了。接过他手里的原味鸡柳堡和可乐,我摸了摸他头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他冲我一乐,说反正他也没事儿,就给我送过来了,怕我饿死了以后就没人跟他叫板了。我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我这人只要人家一对我好,跟我说点儿煽情的话我就不知所措。我一脸心满意足的捧着我的KFC回宿舍去了,根号二斜倪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宿舍里那帮小八婆看见我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儿,要我老实交代,接着就是羡慕和嫉妒之声此起彼伏。

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个帅哥,起码不是我喜欢的那类的,不过他的脸很立体。我妹说我喜欢的类型就是小白脸儿那类的,但是我妹她们见过以后都说帅。他不算白,可以说有点黑吧,估计是常打篮球晒出来的,我老觉得他眼神挺凶的,但是我特喜欢他的鼻子,特别挺。再后来,挺顺其自然的,我就成了他女朋友。他跟我说那天,在我们宿舍下面,我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那张孩子般的笑脸,他跟我说,“莫楠,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虽然你老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老说自己坚强,但是我觉得你还象个小丫头,根本就照顾不好你自己,而且你其实挺脆弱的。”那段话他说的特自然,就跟自言自语似的,或者说,就跟说今天天气挺好的,你吃了没有一样,没有一点儿的造作。我嬉皮笑脸的问他是不是今天哪根筋搭错了,他特严肃的跟我说,你觉得我象么?我是认真的。我盯着他的眼睛跟他说,你让我想想吧。然后我转身回宿舍了。我知道他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并肩携手的度过了高中三年的青涩时光然后那女孩出国了,女孩出国以后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说大家隔的太远了,要是他也能来的话,女孩就在那儿等着他。他说他对出国没兴趣,要女孩在那边好好保重自己。至此,一段感情就此结束,再没下文了。至于他有没有难过有没有相思有没有伤心欲绝,我在他告诉我的时候的眼神里没读到,一点儿都没读到,他平静的象在讲别人的事.

其实我知道,自己考虑不考虑都是一个答案,就是美滋滋的点头。我和我妹说完这事儿以后,我妹睁大了眼睛问我还考虑什么啊,就跟除了谭小晨没人要我了似的,不过我妹挺了解我的,她知道我是想给自己点时间确定,毕竟我已经不再是156岁的小孩儿了。我妹其实比我还大一岁,我们宿舍行四,睡我下铺,我们俩特好,高中就是同学,现在还同居,自然是密友了,至于她叫我姐嘛,是因为上了大学以后,有天我睡觉之前看见已经睡了的她在大冬天的把被都恨不得踹到挨着她床的老三的脑袋顶上了,然后自己缩成一团儿,然后我就把被给她盖上了。我妹第二天起来问我,然后糊里糊涂的,我就成了她姐了,她后来和我说,她那天其实已经被冻醒了,我给她盖被那瞬间她特感动。我其实觉得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而且,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可以改变很多。就好象我真觉得我和谭小晨挺有缘分的,如果那天我没回学校考试,如果那天老六带了饭卡,如果前天晚上他没去找杨博宁,如果那天我没和老大换地儿,如果我们去了不相同的饭馆儿;我和他,绝对就是未曾某面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我觉得这些巧合拼凑的就是一段缘分,我信! 所以第二天谭小晨就理所当然的牵起了我的手。

不可否认,我没有做错选择。谭小晨的确是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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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6:27 | 只看该作者

开学的日子过的真的挺快的,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老大还是成天压迫着大姐夫,老三在积极准备着英语4级,我妹呢,就成天抱怨,什么见不着我影儿,什么别让谭小晨拐卖了啊,什么都不疼她了啊,每次她这么说,我就抱着她亲她脸一下说,吃醋啊?姐最爱你了!谭小晨也经常在电话里和我妹犯贫,还问她是不是暗恋我。最逗的是有一回他和我说要给我妹做作业,我就一边儿吃飞醋我说你都不给我做,偏向!然后谭小晨就一脸无辜的说,哎,她不是比你小嘛!让着她!我立马儿嚷嚷,老大!她比我大一年呢!自此他才彻底认清我妹的真实面目。老六不知道最近忙些什么呢,整天不见人影儿的。我没提到老二和老五,因为我就是老五,而老二呢,她转去别的宿舍了,因为我们俩之间发生过一件挺不愉快的事儿,可能是我单方面不愉快。那天我刚回宿舍,屋里没人,我坐在桌子前发呆的时候,看见老二床上有本儿新近出的小说,随手拿起来翻,结果一个小本儿掉出来了。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看的,只是我看到打开的小本上有一页贴着一标签,上书两个大字“莫楠”,我就翻开看了。但是我真的情愿我没看到,一直和我们说说笑笑的老二这小本儿上写的话真的让我没办法接受,她说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那么多好事儿都落我头上了呢,生在北京,从小到大没吃过苦,那么多男生怎么都看上我了呢,有眼无珠!贱!我没再往下看因为后面的字越来越不堪入目。老二是从青海的一个小村子来的,她说当时她是她们学校成绩最好的,老师家长的宠儿,那是种光芒。当然,她也是他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后面的话我是听老三和我说的,老二和她说,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别看周围的人都跟你好跟你玩儿,其实她们还是从心里瞧不起你是从乡下来的,她们还是排斥你。我后来想可能老二觉得老三和她一样都是从外地来的所以才会说这个的吧。我扔下那本儿跑了出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妈。我不知##被过滤##受了伤害是不是都想家,想妈,反正我是,估计和我的星座有点关系吧。我当时一口气跑到学校小花园儿里给我妈打电话,我妈是一挺赶得上潮流挺跟得上现代人想法儿的人,因为我的关系吧,女孩儿长大了就爱丑美,我妈老是注意今年流行什么样儿的衣服,什么颜色,而且我妈还是一QQ族。我妈刚接了电话我就哭了,她老人家估计一下儿就急了,急赤白脸问我怎么了,还不许我哭,其实我这人不爱让我妈替##被过滤##心,老是报喜不报忧的,可那天我就想和我妈说,其实我也不是没遇见过这事儿,小学的时候我就经过这磨练。我和我妈说完了以后我也不哭了,我开始乐了,我说,妈您说我就这么遭人恨么?小学一档子这事儿,大学还一档子!我妈说,你觉得你自己是哪样儿的么?你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因为你也不是神。毕竟每个人的观念都不一样。有些人和你有共同点就喜欢你,有些人没有那自己就和你不同路,以后你碰上这种事的机率也许越来越大因为社会越来越复杂。其实我觉得我妈说的这话和我小学跟她哭诉这种事儿的时候安慰我的意思差不多,不过那会儿说的比较简单化,而且小时候要死要活的,厌学了大半个学期。后来等我平静了以后我一人儿想了挺多的。我不能逼着每个人都必须喜欢我说我好啊,我做好自己就完了,别人爱说说去吧,她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她呢!我前面说过了,我这人受不了人对我好,所以我也受不了人对我坏,但我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儿想报复人家,面儿上我绝对过的去,顶多就是,您不喜欢我,我躲您远点儿。而且不必要的话绝对不多说一句。等我回去的时候,老大,我妹还有老六都在呢,都挺严肃的,我看见老六手里拿着那本被我丢在桌上的小本儿,然后老大说要找老二说道说道......

我看了她们一眼,问她们都看见了?然后我说,算了,说什么啊?!咱全当没看见吧!老大横了我一眼,莫楠你丫有病啊,人家都这样了还全当没看见呢!你怎么就那么好欺负啊!我苦笑了一下问她们,你们烦我么?跟她似的?她们仨对视三秒然后看着我说,你觉得呢?烦透你了!然后我们四个就笑做一团。后来我和她们说,我觉得没必要,咱也不能逼着人家就得说我好,强扭的瓜还不甜呢,更甭提人了!不过没找是没找,可是我真不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演戏的技巧不如老二,要不我就考中戏了。我不清楚老二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看过她的小本儿了,也许吧,反正老大我妹还有小六对她的态度一下就冷淡了许多,一看见她在屋里就把东西摔的特大声,说话含沙射影的,我估计她和我们这一屋子的人的梁子算结的深了去了。后来她就申请换宿舍了。

十一的时候,我去谭小晨店里陪他看了几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们俩不招吊的一通狂聊,跟刚被人把封了的嘴打开,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似的。好几个客人看见我们那架式都不敢打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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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6:29 | 只看该作者

我窝到床上,还好已经是初冬了,他的被子又暖又软,可我还是觉得冷,我把身体蜷成一团,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梦里感觉有人推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对上谭小晨红红的眼睛,我下意识的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他递给了我杯水要我吃药,然后又给我重新掖好了被,我再次没有了意识,后来我恍惚还听到了我电话的响声,不过很快就不响了,恍惚还有人不断的摸我的额头,而我实在没有力气从睡梦中醒来也就任由它们去了。

我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特别久也特别累,等我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梦镜中醒过来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热了,可是嗓子巨疼,还是象在被小刀划一样。我盖的被子上又压了一床被,窗头柜上放着我昨晚喝水的杯子,床边的地上歪着谭小晨。谭小晨!!他怎么歪在床边睡了一晚?!我把另一床被试图拉过来盖在他身上,却不小心弄醒了他,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莫楠你醒拉,好点了没?他伸出手摸我的额头,冰凉的手指。我好多了,就是嗓子特疼。你怎么不上床睡啊?还怕我传染你啊?!我嗔怪的问他。你还有闲心想这个啊,什么怕你传染我啊,我晚上睡觉抢被子,我怕冻着你不敢上床睡,又怕你晚上口渴要水喝。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知道我该感动还是该说他傻。对拉,我去给你弄早饭,呆会儿带你去输液,你妹昨晚打电话给你,我帮你接了,让她不用担心你,然后我叫她给你请个假今天。你就好好在我这儿休息吧。他边说边往厨房走。谭小晨,我叫住了他,他特兴奋的回头说,呀,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还当你不认识字呢!怎么了叫我?我瞪了他一眼,一脸的温柔全让他刚才那句话给激了回去,谢谢你!我不知道我除了谢谢还能说些什么,或许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海誓山盟真情告白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话才更浪漫吧,可惜我不是琼瑶阿姨,我说不出也想不出那么多肉麻的话然后还能镇定自若的。他显然是一脸失望,只说了一句,谢什么啊,咱俩用说谢谢嘛!或许有些话自己觉得放在心里比较好,可是有些人却真的很想亲耳听到吧。我爬下了床,以蜗牛的速度缓慢的移动到厕所,谭小晨又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锅铲,莫楠你想干嘛啊?我诧异的望着他,应该是我问你想干嘛啊,你想给我炒了啊。我在厕所里能干嘛啊,跳霹雳啊,我当然是想洗澡了,觉得身上特脏。哎,麻烦您从外头把门给我关上啊。我琢磨着他要是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我就把他顺窗户一脚踢出去,结果他来了一句,你洗澡?你洗哪门子澡啊?你烧刚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牙刷在镜子那个柜子里,你洗把脸就完了。放心,你洗澡不洗澡都一样白白净净。我轻声“哦”了一声,跟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洗脸刷牙,再也不敢打洗澡的主意了。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我感觉自己身体特别轻,跟飘着似的就和谭小晨进了医院了,一路上我都很少说话,只是哼哼哈哈的,因为我嗓子实在是太疼了,连口水我都想不咽了。打完了点滴,我又飘进了医院的诊疗室,大夫问我感觉好点没,我说我嗓子疼,吃东西的时候也疼,而且觉得我长喉结了。大夫和谭小晨听了以后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很白痴可是我真觉得喉咙多了个结。大夫摸了摸我的扁桃体(我就认识扁桃替,所以就算是扁桃体吧),然后就特别和蔼的叫我去预约然后过两天来照个B超,后来又给我开了些乱七八糟的药,那些药价我想起来就肉疼。我刚想问照B超是什么东西,照那玩意儿干嘛?就被谭小晨拎起来飘向了收费处,然后取了药又去门诊大厅预了约交了费,我发现上医院看个病花钱跟流水似的,到哪儿都要钱。我几次试图想要伸手掏腰包儿都被谭小晨挡了回去,他说给你看病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预约单上的日期是转天的上午10点。我这人是个就医盲,除了打针吃药输液其它全分不清楚谁是谁,谭小晨估计比我好点儿,他妈妈是医生,还是个外科医生,就是传说中的温柔一刀。他第一次告诉我他妈是外科医生的时候我就这么说来着,他自己在那儿想来想去估计都觉得不象什么褒义词,他说怎么听着象一笑面虎啊,我就敲着他脑袋说那是你说的啊,年轻人,你想太多了拉!谭小晨把我塞进了车里以后,就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给我妈打电话!他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想妈妈了?是不是我照顾的不好?我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想和我妈说说话.我掏出手机打我妈手机,电话接通了,我还特意象往常一样说话,似乎象是母女之间的心有灵犀,我妈突然问我一句,楠楠你要注意身体啊!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说话哝哝的!我傻嘿嘿了两声儿说没事儿妈,您别担心我了,那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我明天得去照个B超,医生非让我去的,我拿了结果再回去好吧?!我妈说要陪我去。明天陶桃陪我去照,星期六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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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6:30 | 只看该作者

我发现做慈禧太后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可以躺在床上对人呼来喝去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会支使人呢?!本来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发现了我这个伟大的潜质,没想到谭小晨竟然也发现了,一边叫苦连天一边受着我的压迫,嘴里还叨叨着,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使唤人呢?我大笑了两声说,你自找的!我半卧在床上,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一会儿嫌电视声儿大了,一会儿又嚷嚷我听不见了。看着他在屋子里忙的团团转我转过头拿枕头蒙着哈哈笑,不过后来居然被他发现我是整他的,大叫着扑过来咯吱我说,你又好了吧?!笑到快断气的我只好忙不迭求饶还把病人的身份拿出来吓呼他才停手,然后还跟我闹罢工,居然还敢虐待慈禧太后,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忍。晚上早早就准备睡觉了,因为我觉得额头又开始有点热了,也没了先前的活氛,吃了药我跟谭小晨说别在地上睡了,省得你也着凉了。上床睡吧,你单盖一床被就完了。他拗不过我,替我掖好了被子就轻轻的趟在了我枕边,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我就又象只死猫似的昏睡了。半夜的时候一股冷风,我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一阵的寒冷把我从睡梦中叫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要说谭小晨抢被子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我身上的一床被加他的被,两床被全被他裹在身上,早知道我就叫他睡沙发了。哎……我轻轻推了推他,没反应,谭小晨,我小声叫他又接着推他的胳膊,他一下子就醒了,第一反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被全盖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才缓缓说,莫楠怎么了?我说没事,就是刚我没被子盖了。他连声道歉,说他这毛病总也改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了,我今天说什么都要洗澡,谁拦我跟谁急!我走到厕所门口就突然大喊了一句。然后我们就开车去了海淀医院,我其实都没把B超这事儿当回事儿,我觉得自己已经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了,除了嗓子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进了医院门我的心就开始哆索,毕竟这儿不是蛋糕店,随便进都没事儿。我拽着谭小晨的衣角走进B超室,一路上我还不停问他,B超疼不疼啊?哎,我听说怀孕才照B超呢吧?那会儿我二姨怀孕我听她说的,我又没怀孕做什么B超啊?!BB超,BABY超嘛!哎,谭小晨,你替我做好不好啊?反正我也不发烧了!他听完了以后差点儿没扔地上,用他的大手摸摸我的头,亲了我一下说,丫头,B超不疼也不痒而且没有放射性,你放心吧,不光怀孕才做B超。而且你做的是头颈的。哎,怎么不见你昨天那劲儿了,你乖乖的啊,我在外面等着你。我一步一蹭的蹭了进去。照完以后医生告诉我下午3点来取。中午我们吃了点东西,我妈中间打电话来问,我说还没结果。3点的时候我们俩去取了B超图,拿着图我们又找到了那天给我看病的大夫。大夫接过图很仔细的看,我和谭小晨扮了个鬼脸,撒娇说我晚上要吃西瓜。他拉着我右手说只要我好了,吃什么都成。大夫放下图,伸手摸了摸我喉咙部位,其实我左手已经抓起包儿,随时准备他宣布我“无罪释放”了。大夫笑了笑,那笑让我联想起温柔一刀。他说,小姑娘,B超上显示你颈部有一个肿块。我还嬉皮笑脸的问大夫,什么肿块儿啊?您能说明白点儿么?我不太明白.是不是发炎了?大夫摇了摇头,就是有阴影,可能是肿瘤,也可能......大夫抬头看了一眼谭小晨,继续说道,也可能......是癌症......我分明听到我手里的包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笑容凝结在我的脸上,我想我当时一定特别丑。我感到一种从心底流出的恐惧埋没着我的灵魂.我不知道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不是有点俗气,可是是真的,那个霹雳霹的我无法呼吸。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医生的嘴,抓紧了谭小晨的手,我说,“那是什么肿块?”“基本确定是甲状腺部位,但是具体是良性还是恶性还需要给你做甲状腺结节的细胞学检查和甲状腺扫描来进一步确定。”就算我再笨我也知道,良性的是肿瘤,而恶性的就是癌症。癌症……癌症……我下意识的纂紧了手,长长的指甲扎进了我的手掌,疼!应该不疼的啊,这应该是个梦的!大夫继续说“不过,甲状腺腺瘤是最常见的甲状腺良性肿瘤,而且通过触摸你的肿块并没有很硬或者周围淋巴结肿大或者粘连在一起,所以初步认为不是恶性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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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4 02:24 | 只看该作者
真好~~~繼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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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48 | 只看该作者

本来早已经写完了得,只是每次打UKER得网页都打阿打得打不开。。。郁闷ING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只盯着面前那杯红茶,看泪一滴一滴的掉进去,一下一下的溅起来。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空气在我们之间对流。他的手一直握在我的手上,我感到手在一点点的变暖。我很怕冷,手时常都是冰凉的,我妹常说“手热有亲人疼,手凉有情人疼。”“送我回家吧!你今天还要开店呢!”我打破了沉寂,这一秒我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也无力再说出什么了。他拥着我出了门,上车,关门。北京的初冬并不算寒冷,可是我却窝在副驾驶座上不断的发抖。谭小晨突然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拥到我无法呼吸,他喃喃的说,宝贝别这样!宝贝别这样!刚抑制住的眼泪又在他的怀里融化,我很用力的哭,似乎这样可以把喉咙里的东西哭出来,那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我抓着他的衣服,我说小晨我很害怕。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离开你!不知道这样抱着有多久,眼泪一点点的风干,我离开他的怀抱,他把暖风打开,一股刚开时必有的冷气扑在我泪干后僵硬的脸上,夹杂着一种味道,让我觉得晕眩和恶心,我摇下了半边的窗户。哭的累了,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蓝天,正午的阳光,熙攘的人群,穿梭的车辆。我把座位前方的挡光板放下来,一面小镜子正照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一个满脸泪痕,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的女孩在看着我,我“啪”的一声把挡光板推了回去。闭了眼睛,医生的话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可能是癌症!可能是癌症!”我承认我觉得生命中有很多痛苦和不堪,可是我依然更厌恶死亡。我想象着我苍白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接受周围人的同情,在与癌症这个恶魔的斗争中我注定失败。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我还没来得及享受我美好的人生和甜美的爱情,怎么会这样?如果这是部电影的话,体裁一定是落了俗套。冷笑,这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前阵子,和朋友一起去看一个初中同学,白血病,听说他的病的那一刻我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这一切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才能看到,怎么会真的发生在我周围和我认识的人当中?现在我也一样觉得不真实,遗憾的是,剧情可能是悲剧,主角是我!我并非一个很乐观的人,有个习惯,不喜欢把事情想象的过于乐观,因为生活总是在跟人开玩笑,人也总是被命运捉弄,结果往往是出其不意的。潜意识里是有希望的,可是却告诉自己做最坏的打算。其实当一些渺茫的事情有了最束手无策的结局,那一切只是徒劳了。所以我决定停止混乱的思绪和挣扎,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吧!我信命!一路上谭小晨只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回答,他说,莫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让他把车停到了小区外面,没让他送我进去,怕被人看到。临走的时候,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叫我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的话随时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24小时开机。我挤出了一丝茫然而难看的笑容,开门,下车。我想我忘记关车门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没象往常一样在包里一通乱翻的找钥匙,我按了门铃,因为那张B超图在我的包里。先是听到“宝贝”的叫声,宝贝是一只很漂亮也很聪明的博美犬,是表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其实很喜欢小动物,但是我自己是不会养的,怕照顾不好,也怕有一天它们会离开我。带宝贝上街很多人都会夸它漂亮毛色好,它就会很高兴,如果人家叫它想摸摸它,它就会看人家两眼,然后不理人家,搞的人家和我们都特别尴尬。往常的时候我都会透过防盗门大声叫它,宝贝儿,是姐姐回来拉!它就会老实的等着我开门进去,然后扑过来用两只前爪扒我的腿,还从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叫声,象个撒娇的小孩一样让我抱它才会安静。今天我并没有隔着门叫它,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我##被过滤##脚步声伴随着宝贝的叫声越来越近,我用手使劲抹了抹眼,希望它看来可以肿的没那么明显。我突然觉得今天白天的空气是那么的压抑。我妈开门看到是我,奇怪我为什么有钥匙不自己开门,还问我病好了没有。宝贝今天也没有象往常一样迎接我,只是叫完看到是我,就独自走回我爸我##被过滤##卧室里,那里向阳,阳光正好照到床上,它就跳到我##被过滤##枕头上晒太阳去了。老爸在屋里看报纸,我坐在沙发上,掏出那张B超图,我说,医生说我甲状腺上长了个东西!我妈一把就抢过我手中的B超,老爸也放下报纸紧张的问我,医生还说什么了!我说,医生说可能是瘤儿也可能是癌症。要做检查。你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们啊,楠楠,妈明天就带你看去。你别害怕啊。甲状腺一般都是瘤,你看你芳姐前两天不是住院了嘛,就是切这个瘤子去了!我只说了三个字,但愿吧。一下午家里的空气都很冷,老爸打了个电话给他的一个朋友,是朝阳医院肿瘤科的专家,说是星期一给我再做一次详细的辅助检查,还要做甲状腺结节的细胞学检查。那两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尽管爸爸妈妈轮流安慰我,一直叫我别害怕,不会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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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我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回学校了,我爸说手术的事儿不用我担心,他会去帮我和专家叔叔说的。我就跟抗日英雄归来似的,抱着老大她们一通美。谭小晨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空接见他,我说当然有拉!我想我会对他更好一点的!我们约在放学后篮球场见,篮球场,好象很久没去了似的。一天的课我的嘴角就没耷拉过,见谁都美,见谁都开心,把我们老师吓的以为我得了精神病了。林凯阳这小子也不是哪根筋疼也打电话给我,他是我一特好的哥们儿,我们俩革命路上并肩携手就走过了初中高中六年,我时常问他是不是特崇拜我,要不干嘛高中的时候我还考本校,他也考本校。后来直到他跟我表白,我才傻不拉叽的知道他喜欢我,不过我对他却没感觉,或许曾经有过吧,不过这么多年的朋友,什么感觉也都变成坚定不移的友情了。可是他说他能等,不管我有没有男朋友。他说莫楠你也别觉得你自己欠我的,是我乐意的,感情这东西,没有抱歉。可是我能觉得不欠他的嘛!看着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频频和他擦身而过,我觉得自己整个儿就是蹉跎人家的青春岁月呢。但是我们经常会一起出去玩,什么都说,有时候还是我私人情感顾问。我想女孩子身边总想有这么一个人,不计较什么,只是你随时能找到他,依靠他,让他帮你出主意安慰你替你打抱不平。但这种感情和需要并非爱情。是什么情,我也不知道。介乎于友情和爱情之间。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拥有奇怪的情感。我告诉林凯阳我这两天的遭遇,他说莫楠你出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有异性你就没人性拉!我这小心脏被你一出一出儿这事儿弄的跟坐过山车似的!我有心脏病你知道吗?!我忙不迭的赔不是道歉,他这话密的我都快插不进去嘴了。放学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篮球场边上坐的谭小晨,我觉得我们好象好久好久都没见面了,我真想使劲儿的抱抱他,可是我还不敢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如此放肆。他打量着我,你今儿怎么穿成这样啊?我看了看我自己,一件紫色机械熊的拉链衫,一条牛仔裤。“怎么拉?我以前也这样穿啊。你嫌弃啊?”我横他一眼。“你快点儿换件儿衣服去!我等着你啊,换件好看点儿的。”他催促。“嘛啊?喝你喜酒啊?”我根本就懒得动。“喝你个头啊,快去吧,乖啊!”“不去!你说明白了!你不说我就不去!”我脾气上来了。“宝贝儿,我爸我妈今天晚上有空!”他看着我笑,“你爸妈有空关我….啊!谭!小!晨!你不是想带我去见家长吧!我告儿你啊!我不去!”我心意以决!“宝贝儿我都和我妈说了,求你了,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不知道当有一个男生说要带你去见他爸爸妈##被过滤##时候,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我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的父母。我想逃避,可是我还是去了!我换了一身儿我最贵最淑女的衣服,去了!我还问他要不要买点儿什么,我觉得这情节简直就象电视里的商业片儿。坦白说,从我进他家门儿的那一瞬我就后悔了,我分明能看出来从他妈妈脸上显示出来的敌意,可能还夹杂着外科医生近乎残酷的笑容吧。他爸爸很和蔼的和我问好,然后就转身去了厨房。谭小晨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妈不停的叫他,“小晨,过来端菜!”“小晨,别老看电视了!”“小晨,去下楼买瓶儿水!”他让我一个人先呆着,自己穿了衣服下楼买水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妈妈,静的出奇,不时有他爸爸在厨房把菜下锅的声音。他妈妈始终很严肃,突然说了一句话,你是我儿子带回家的第一个女孩!可是我觉得你配不上他。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我楞在那儿了。听到谭小晨开门的声音,他妈妈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哎,吃饭拉吃饭拉!一个别别扭扭的晚上我就这么咬着牙熬过来了,临走的时候,他妈妈看了谭小晨拉着的我的手,说了一句话,有空常来玩儿。我只说了一句,谢谢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再见!我知道谭家只有谭小晨这么一个男孩,而且他出生的时候他妈妈差点难产死掉,所以他妈妈特别疼他,觉得儿子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是她的!出了家门谭小晨说,看来我妈还挺满意你的!我抿嘴笑了一下,希望吧!我没和谭小晨说他妈妈和我说的话,我知道他妈妈说的话并非善意,因为我相信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占有欲。就象爱情一样。妈妈永远希望孩子是自己的!那一刻,我突然特想我妈。

回去的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妈,我妈问我有没有感觉好点,问我有没有吃药,还告诉我,手术日期已经定了,下个月3号,而且我要提前三天住院做术前检查。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18号,看来我还有的是时间。我告诉谭小晨我下个月做手术,他紧张的跟他要做手术似的,一个劲的叫我别害怕,还说问过他妈了,说甲状腺手术危险性不大。他还告诉我一个噩耗,就是手术后脖子上会留疤!那我不是毁容拉!我在屋子里大叫,叫的我喉咙,哦不对,是甲状腺,哎我也不知道了,反正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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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1 | 只看该作者

我讨厌医院,我想也没有人喜欢医院,那里有一种近乎于残酷的味道,连空气里都夹杂着消毒来苏水,冰冷的让人窒息。可是我不得不住进来。手术的那天,我突然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人关心我的,我爸我妈,宿舍里的4个大小姐,谭小晨和林凯阳,都在陪着我。因为一下来着那么多人,所以我妈也就无暇再问那两个男生是谁了。屋子里的气氛却一下子变的很冷,尽管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人说话。我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局面,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们笑。我妈拉着我的手,叫我别害怕。我看到谭小晨眼里的担心,他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已经有点木呆呆的了,我生怕爸妈会注意到他目不转睛的眼神。我知道此刻他希望拉着我的手的人是他,他希望在我身边安慰我的人是他,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用眼神告诉我,别害怕,有我在。我朝他笑了笑。护士走进来通知我们手术要开始了。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睛盯着只有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手术灯一直到晃的我眼睛酸痛,我看着医生护士在我身边不停的忙,看着周围的仪器,我感到恐惧,难以名状的恐惧让我的心有些颤抖。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他有口罩戴在脸上,他是我的麻醉师,我很想看看他口罩下的脸,想知道是谁让我对这个世界暂时没有了知觉,尽管他昨天已经来看过我,还问我的情况,但我依旧不记得他的样子,我似乎觉得医生都是一个样子的。他把测量好的麻醉剂缓缓的注入我的体内,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没有知觉的疼痛和即将留下的疤痕。十分钟过去了,我又睁开了眼睛,眨着看着他,他说话了,低沉的声音,他说,莫楠你困吗?我又眨了眨眼,不困!麻醉师走开了,大概和主刀的医生说了些什么。我看着他们,我问他们,我怎么了?麻醉师拿了另一支针管靠近我,莫楠你是抗麻醉体质。由于我的抗麻醉体质,我不得不再多挨一针,另一支麻醉剂打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身体变的麻木,没有知觉,我依然不困,只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麻醉师和我的主刀医生说手术可以开始了。尽管我还有意识,但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觉得自己在坠落,象是跌入一个冰冷的海底,我无法呼吸也无法挣脱,我静静的沉在海底,然后我看到了谭小晨刚刚的眼神。我想象着没有麻醉而手术的疼痛和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我觉得一阵恶心,我能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脖子上搅动,我甚至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害怕,如果我能动的话我会推开他们逃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久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觉得过的这么久过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什么了,却忽然有点想睡觉。手术成功了,而我的脖子上也成功的留下了一道绯红色的疤痕。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久违的面孔,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姐妹,我的哥们儿和我的谭小晨,他们都在,一直都在,陪着我。医生说了一句话,手术很成功!我很想爬起来和他说,医生叔叔您这话说的真俗。不过我累了,我在麻醉过了以后美美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手术完了还要住院观察,我说明明就是医院想着法儿的赚住院费,可是人呢,就心甘情愿的往里填。不怕死的人少,人在死的那一刻都会体会到生命的美好的,然后带着遗憾结束,也许只有遗憾才是最让人怀念的。住院的日子很无聊,偶尔我会想那场手术,没有了手术前的慌乱和不安,我会想如果手术没成功,然后我就不敢再往下想了,我觉得很可怕。我不知##被过滤##是不是在住院的时候心情都不好,每天早上起来我睁眼会看到白色屋子白色床单白色被罩一切都是白色的,我从来不觉得白色代表着纯洁,我甚至觉得那种颜色太突兀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医院,混合着另人窒息的空气,和同屋一个不认识的阿姨。我不喜欢在陌生人的注视下醒来。然后我就一整天都会很郁闷。谭小晨会是每天探试时间第一个钻进来的,只有第一天他是和我妹和林凯阳他们一起来的,他每天都买一大袋子吃的给我,然后我妈我爸会在每天下班之后来看我,那个时候谭小晨就会自动消失。我偶尔会和谭小晨发脾气,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但我不能说太多话,因为嗓子会疼,他也从来不和我争吵不和我生气。我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象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生命,醒来就等待人的探试。有一天我妹她们来了,还有大姐夫,他们带来了一束火百合,有颜色的百合才是有生命的。我跳起来抱着我妹,谭小晨叫我别乱动,我瞪了他一眼说不用你管。我妹他们走了以后我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很失落很烦的感觉,我害怕夜晚孤独的在这间不属于我的房间里。我说,谭小晨你也走吧。他在剥一个桔子,递给我然后看着我说我等一下再走。我没接,继续说,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啊。他不理我,只是手停在半空中,递给我那个桔子,我甩手搪掉了那只桔子,我用嘶哑的还未复员的声音冲他嚷嚷,我说,你给我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滚!你对我这么好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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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3 | 只看该作者

出院的那天,我真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宣告自由,旁边的阿姨老没事儿偷着乐,我怀疑她比我还高兴,因为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很想趴在她耳边和她说,阿姨,下回想看就看吧,也许下一个同房比我还能折腾呢。不过我也没空理她了。我开心于我的重获新生。我爸我妈把我接出了医院,我没叫别人来,免得大家都在一起当着我爸我##被过滤##面说什么都不痛快。我开着电视在我们家沙发上蹦来蹦去的,说还是家里好。我一把搂过宝贝一通乱亲,它最烦我有事儿没事儿也不经过它同意就经常把它从梦乡里折腾起来非抱着它满屋子转,不过它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却无力反抗。我记得有一回我爸告诉我狗的世界是黑白的。它的眼睛看到的只是黑白的而不是彩色的,我就整整为了宝贝难过了一下午,因为我穿什么光鲜的衣服它都只能当成黑白照片儿看了。晚上的时候,我对着镜子大叫,我发现我曾经引以为傲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疤痕,看上去好象我刚刚自己抹过脖子自杀,而且我的脸变的好象月饼一样圆。

出院的第二天我就活蹦乱跳的重返校园了,我踏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看篮球场上的身影,呼吸着大学校园里干净的气息,一切是那么熟悉,我却突然觉得自己离开了好久好久,也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依恋这里的一切。我没有径直去上课,因为手里的医生证明可以保我平安无事。我回了宿舍,推开319的房门的时候,屋里没人,大家都去上课了我想,屋里的一切还是那样,乱糟糟的却很温暖,是一种久违的温暖。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活象个七八十岁的老大妈重返校园寻找当初的青春年华和亲密战友的感觉,我不禁自己傻笑了起来。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找出了她们几个的饭盒,然后分了三趟去打饭,我们很知道彼此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然后我站在窗前看越来越熙攘的人群。我还没有寻找到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身影的时候,背后的门就被推开了,夹杂着陶桃的笑骂声,不知道在说谁败类。我转过身的时候听到小六的尖叫,莫楠!!我最最亲爱的莫楠回来拉!然后她们两个就冲上来抱我又蹦又跳的,我听到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空气中碰撞然后发出开心的笑。相比之下老大的见面仪式就比较实际了,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大家,然后拿起饭盒转身,估计是感觉重量不对,开开了盖子看到了平时最爱吃的酱爆鸡丁,然后她才看到,然后她大叫一声,莫楠,你又回来祸害人间了!为了庆祝你出院,晚上你请我们吃饭啊!我当时差点儿没扔地上,本来我就很郁闷因为她是先看见鸡丁儿而不是先看见我的,现在还要剥削一个刚刚出院的病人。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学校对面出名的小饭馆,我事前声明可以带家属,所以老大叫了大姐夫,老三是很内向的人,所以身边的男生很少。陶桃最近在被一个男孩子穷追猛打,那男生是和她一个系但不同班的,一直在让我给意见,给那个男生打分,其实我告诉她,你自己已经有了决定了,问我只是让我给你一个肯定罢了。但是她还没把他规划为家属那类。小六是天天大呼为自由而单身的人,因为她说爱的束缚让她无法喘息,她喜欢被人喜欢,但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的感觉一成不变,她的变化常常给她身边的男孩子带来出乎意料的打击,所以她决定享受孤独的自由,她觉得很开心,也许偶尔会寂寞,但是问心无愧。我叫了谭小晨一起,这个小饭馆对我们很有意义,所以那天晚上我要了同一个包间,仍旧无门无窗,但是窗外走过的人却和窗里的人坐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们玩儿到了很晚,印象里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但是我没醉,谭小晨也没醉,大家都没醉。离开的时候谭小晨从后面用双臂环住我,在我耳畔很轻柔的说话,他说,莫楠,跟我回家吧,我很想你!天天都在想你!他呼出的热气让我觉得很痒。大姐夫的责任很重大,他要负责安全的送我们宿舍其他姐妹回宿舍,还不能被根号二发现大家的酒气。回家的路上,谭小晨一直牵着我的手,我记得我喜欢和人十指扣在一起,但是谭小晨是牵着我的手的。我习惯走在人的右边,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贴合在一起,我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我觉得我们的紧贴的手心已经微微的渗出了汗,但是我的手指却变的冰凉。他摸我的手指,怎么这么凉?我笑着说,因为你拉手的方式。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手指不会冰凉。他换了一种方式,把我的手握成拳头整个儿的握在他的手里,我一下子觉得很温暖,仿佛手指找到了避风港,窝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有人说十指连心,那一瞬间我觉得手指和血脉相连的某些地方变的温暖起来然后冲向我的心脏。那天晚上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他依旧握着我的手,我们说话,不停的说话,然后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再然后我就没有了印象。我们依旧盖两床被子,可是半夜的时候,我还是又被寒冷唤了起来,我轻轻的推他,他又象上次那样,意识还没清楚就把身上所有的被子都按到我身上,然后才缓缓的睁眼。

再往后的日子,似乎过的象飞一样,有人问过我说,莫楠,你觉得日子过的快吗?我说快!他说,那是因为你快乐!我问他,快乐都是短暂的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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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3 | 只看该作者

我想两个人的故事偶尔会扯上第三个人,也许那个人是无辜的,也许事实和想象无关,但是终究会被误解,然后澄清,注定的时间注定的人,和注定发生的一切。有一个周末的时候,我正无聊的转换着电视里的频道,和我妈讨论今天的午饭,和我爸说昨天晚上的足球。我一直觉得家就是这样的,为你遮风挡雨,有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包容,没有伤害没有难过也没有痛苦和争斗,宁静而安详,给人无穷的温暖。手机突然传来一条简讯,我随手按了一下,是谭小晨发来的。“娜娜,真的舍得我就这么走了?我会想你的!”我觉得心被突如其来的文字揪了一下,然后我合上了手机,又忍不住翻出来看,反复看了很多遍上面的名字和内容,反复的确认楠和娜似乎没有一点相似.尽管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也许只是开玩笑的呢。不过,恋爱中的女孩子通常都是敏感而纤细的,或许是本能的占有欲和嫉妒。我回了一条简讯,冰冷的,你发错信息了!短信中的娜娜是个开朗可爱的女孩子,我见过一次。谭小晨没再回信息给我,也没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他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不喜欢接电话打电话,因为老爸会盘问,我不喜欢解释.尽管我都这么大了,老爸还是保持着一颗想保护女儿的心。可是尽管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他竟然没有打电话来解释,尽管我常说解释就是掩饰,但是他却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吗?我无法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索性约老妈下午去逛街。当感情不能填补心灵的时候,就只有靠物质来填补了。那一个下午我都很不开心,但是我还是要和爸妈说笑,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失落。谭小晨发来一个简讯,约我周日下午去东四,因为我会在周日的下午返校,所以我不用有任何交代任何我出去的原由。我把手机丢在一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我开始想象谭小晨会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和答案,我开始替他找任何可以让我相信的理由。我把上午发错的简讯删除了,因为我不想在我的手机和记忆里保留一个不属于我的简讯。那天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在给谭小晨打电话,半倚在床上亲密的说话,可是我一转头却看到他坐在我身边,我放下电话试图想吻他,但是我却怎么也抱不到他。我睡到了中午,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条短信和夜里奇怪的梦在我脑子里跃然呈现。我甩了甩头,起身去洗澡。我开着热水,在氤氲的水气中我感觉到身体的冰冷,没有了他的温度,我就会是冰冷的吗?下午的时候,我没让老爸开车送我去学校,我说我自己走好了,顺便去买点东西。到了东四北大街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在不远处等我了,在冬日难得一见的稀薄的阳光里,我们却都没有阳光般的心情。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等人,却经常被人等。我慢慢走过去,没看他。往常这个时候,我会笑着问他等很久了?然后一个劲的和他说对不起。但是今天我没有,似乎他等我是天经地义的。相对无言,我们并肩无声的走,我把手揣进了兜里,他无法牵到我的手。不知不觉就到了年末,天气真的很冷,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变的温暖。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丝毫不能把我们之间冰冷的空气变的热络。我在心里默念,谭小晨!你这只猪,你快解释啊,你快解释啊,你给我个理由我就相信你。他终于说话了,终于说话了,他说,莫楠,你等我一下!然后就跑开了,我傻呆呆的一个人站在东四北大街上,看着他从我身边跑开,我想拉住他,可是还没等我掏出手他就没影了。我怅然的在马路边站着,眼神没有目的的游走,然后停住了,我看到不远处的谭小晨抱着一大捧火百合。我和他说过,我喜欢的花是一大捧的,而不是一束的,那样让我觉得充实。我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周围路过的人都向他和手里那一大捧花投来诧异的眼光,我第一次体会到天地之间只有你我的感觉。那些火百合在冬日的阳光下向我微笑.我看着他,突然很想笑,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很滑稽,185的个子捧着一大捧火百合在人群中穿梭,好象一个迷路的孩子在执着的寻找归途。“莫楠,送给你的!我昨天……”我扑进他怀里说,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什么都别说了,你回来就好!我真的不想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没有要任何理由,我选择相信他,因为我爱他。然后我听到他小声的说话,莫楠,咱们今天别逛了,回家我给你做饭吧,我刚把身上的钱全买花了。我笑着骂了他一声傻瓜。不过后来我还是得到了他的解释,娜娜要出国了。做为好哥们儿的他理所当然的舍不得。我笑了,我在想,如果那天我选择听他的理由,我会不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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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4 | 只看该作者

我探寻了很久,依然无法解释爱情。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喜欢看着他,喜欢想着他,喜欢听他说话。但是爱一个人,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在爱的漫长旅途上,有太多的荆棘和黑夜,我们不计较一切的付出和忍耐,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如同两个咬合的齿轮,和谐的转动。但是我们最终迷失了自己。失去了他,就等于失去了世界,离开了他,也离开了自己。

我想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一段艰难的时期,感情在冰点徘徊。从一开始的预热,到磨合,到狂热,到颠簸,最后…..我不知道,是终点吗?突然觉得爱情和飞机真的很象,我们的爱情就好象一架即将起飞的飞机,我们买好了机票等待着登机,一但找到了自己想要乘坐的航班,就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因为如果晚了,就错过了。然后飞机会滑行一段很长的轨道,之后毫不犹豫的冲上云宵。我们透过飞机的玻璃,感觉自己一点点的飞离地面,飞离人群,然后我们看到白云,看到黑夜,穿越气层,飞的平稳而和谐,坏的天气,会让我们的飞机颠簸震动,但是……我好象忽略了一点,飞机最终是会降落,最终会把我们载向不知名的目的地,那里可能是绝望,也可能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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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6 | 只看该作者

我和谭小晨的感情开始一点点的变的疲倦。我们牵着手,一步步的把我们的爱情送进了黑森林。我们开始有了争吵,印象里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有争吵的。我们的脾气都很大,但是他总会让着我。有一次我很晚的时候在一个好朋友家里玩儿,他打电话给我问我在那儿,我说我在朋友家里。他嘱咐我早点回家,就去睡觉了。一个小时以后,他又打电话过来,问我在那儿,我支支唔唔的说还在她家,他一下子就很生气,在电话那头大声质问我,我不是叫你早点回家嘛!你拿我的话当什么!你干嘛骗我说你一会儿回家啊!我也火了,心想我又不是你们家佣人,我乐意碍着你哪根筋疼了,我大声回敬,你不是也骗我了吗?他纳闷儿的说,我骗你什么了?我开始胡言乱语,你不是说你睡觉去吗?你干嘛又起来了?你查我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你不相信我你就说啊,大不了分手!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楞了,寂静可怕的沉默,然后是电话嘟嘟的声音,我气的差点把手机丢在地上,竟敢挂我的电话!朋友走过来问我没事儿吧,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后来的几天,我们开始冷战,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给他任何消息。陶桃在旁边看的都急了,说你们俩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很无奈,我说顺其自然吧。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了他的一封EMAIL,里面有一个FLASH,我点开看了,名字是《当我在爱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悲伤的Flash我竟然泪流满面,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从来没因为一部电影或者小说而感动或难过的哭,但是却被一个如此不真实的FLASH打动,而且我曾是那么鄙视为了爱情而不珍惜生命的人。然后,我们合好了,他说是他的不好,不应该束缚我太多,我说是我的不好,我知道是你担心我。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好象彼此在做检讨的两个犯了错的小孩。我一直天真的以为,如果两个人的争吵,可以有一个人先转身拉住对方的手,他们就不会分开;如果可以有一个人可以先抱住对方,他们就不会走远。但是,我后来才明白,我错了。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其实有些事根本就不值得我们为此争吵,可是却还是成为我们吵架的导火索,然后我会跟他说,不成就分手!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也不喜欢在我爱的人心里留下不快乐的影子。他从来都当没听到过这句话,然后他会在第二天打电话给我哄我,然后我们和好,争吵,再和好。有人说,是感情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有争吵,而且吵架可以加深两个人的感情。但是,两个都如此脾气大的人在不断的争吵,只会让感情疲倦。我试图找寻我们刚开始时候的宁静与和谐,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一江春水,付诸东流,而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我们的感情就好象这个冰封的寒冬,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们开始感觉到身心疲惫,我们都在试图忍耐着彼此,却发现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有的时候我会很不开心他的想法,我会奇怪为什么他的想法和我有着如此大的差别。我知道爸爸妈妈都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有一天和谭小晨聊天,我说,你去找份工作吧。别再卖衣服了。他盯着我看,说卖衣服怎么了?我说,这样很不稳定,我希望你能有份稳定的工作。他冷笑,他说,我喜欢卖衣服。这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怎么,你嫌弃我啊?我愠怒的看着他,你说的叫什么话!我嫌弃你什么了!我这是为你好!他很不高兴的说,你为我好就应该让我去做喜欢的事,我不喜欢受那么多束缚。我抓起桌上的包,我说你慢慢去做吧。再!见!

终于我们的感情在一次无可避免的争吵中亮了红灯。我拍着桌子和他嚷,谭小晨,咱们分手!然后我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接连的几天,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我开始感觉到慌乱,感觉到不安。我知道他是从来不把我说分手的话当真的。我坚持没有打过去给他。我不知道是矜持还是虚荣驱使我等待。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一看到手机响就冲过去接,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陶桃看着我失落的样子,说不成我帮你给他打一电话吧。我把手机递了过去,电话通了,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姐夫,我是陶桃。我姐有话想和你说!”我没想到陶桃会给我来这么一手儿,木然的拿过电话,我想和他笑,和他说我想你!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我感觉到不争气的眼泪在无声的流淌。“莫楠,你还好吗?”传来他沉重的叹息和问候,“我不好!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我再也受不了了。“你不是说要和我分手!我不想再打搅你的生活!对不起!”我突然觉得好象有人拿布袋套住了我的头,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有人拿木棍打我,脑袋“嗡”的一声,疼痛直抵心脏。我颤抖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莫楠,我不是不爱你了,是因为爱着你,我才不想让我们彼此折磨。”借口!全是借口。他是我的谭小晨吗?是那个阳光下有孩子般笑容的谭小晨吗?是那个半夜给我送汉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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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4 07:57 | 只看该作者
我真的相信缘分,我以前常说的一句话是,有缘相聚,无缘分离。我相信我和谭小晨是有缘分的,但是我没想到我们的缘分竟然这么短暂。短暂的我好象觉得我们昨天刚认识一样。我收拾着房间里他的东西,他送我的东西,把他们一一装进一个他送我的包里,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上面,它们是如此留恋这些东西,可是它们可以去找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那我呢?我擦干了眼上的泪水,在巴士上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望着对面的一对在打情骂俏的情侣,看起来不过178岁,他们是那么年轻,那么快乐和甜蜜,我在替他们希望他们的感情不要有过期的那一天。我记得《重庆森林》里有一句话,金城武捧着月底最后一天过期的凤梨罐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东西上面都加上了一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也过期,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我和谭小晨的感情,是不是也过期了?我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快过情人节了吧?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23号。春节热闹的余温还在北京城里回荡,我摘下了颈上的那条白金项链放进一个盒子里然后装进那个大包包里,那是谭小晨的妈妈在过年的时候去香港带回来叫谭小晨送给我的。我觉得他妈妈很会做人。我坐了很久的车,我记得上次我觉得很久过的很久是在我手术的时候,今天我也这么觉得。我在去向谭小晨的店的路上的时候,我反复想着我们之间会产生怎样的对白。我踏上二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店里颓然的谭小晨,几天不见他好象瘦了,头发长了,我该叫他去剪头发了吧。不对,我们分手了,我无权过问他的事了。我走到他店门口,把包放在他的柜台上,我觉得我刚才的想象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就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转身走了,然后我越走越快,我恨不得能马上逃离这里了。他惊讶的抬头,然后追了出来。他在我后面不断的喊,莫楠!莫楠!我站住脚。我们一前一后的,在汹涌的人潮里静止。他走到我身后,莫楠!原谅我!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要我把你追回来,对不起我食言了!原谅我好吗!我的眼泪竟然又出来了,我回头,看着他的脸,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然后我做了一件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听见“啪”的一声,响亮而彻骨,我的手落在谭小晨的脸上。我回身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呆了,我这辈子第一次打人,打的那个人竟然是我爱的人,我的心剧烈的疼痛。然后我看着他,慢慢的变低变低,然后,他在我的面前跪下了。他在人潮如织的马路上,给我跪下了,求我原谅他.我清楚的听到他眼泪滑落在地上的声音……我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彻底空了,什么都没有了。那一巴掌打上他的脸,也打碎了我的心。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能走的那么彻底,如果我抱着他说我爱他,也许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至于是在争吵还是在甜蜜我不知道,我不喜欢去揣测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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