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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gly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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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杂文] [推荐]男欢女爱 [作者:小灌] - 女性##被过滤##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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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6 | 只看该作者
(十二章)

“人都是有需要的,我也不是反对身体上的接触,”我向他解释,“只是我希望男女间的表白总该是以对未来有所考虑为前提。”我低声说。
  
  王大力说:“照这么说你的程序是我得先求婚,然后再求爱?”
  
  是的,能这样最好,十年的恋情换得一个伤疤,现在我只相信肯给我归宿的男人,万般恩爱空口无凭,一纸婚约是最真挚的表白。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王大力从容的道,脸上带着十拿九稳的自信。
  
  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我说过他是最没新意的人。
  
  “王总,这种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您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说吧,我曾经为一份感情投入了十年的热情,现在我已经是惊弓之鸟,##被过滤##常常假借爱情的名义,那段感情带给我唯一的收获是让我学会在快乐之前先想事后的伤痛,恕我直言,这些言情剧的道白您念的不够诚恳,骗人骗得也不够敬业,我不知道您此时是否准备好了将来甩脱我的说辞,罗衣是前车之鉴,顺便提醒您一句:我也曾经有过别的男人。”
  
  王大力依然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我,在他来说征服女人如美英联军征服伊拉克般胜券在握,哪想到会遇到抵抗?王大力渐渐收敛起轻慢居高临下的神情,自嘲的问:“我并没有过问你是不是有过别的男人,你能不能也别揪着我##被过滤##于罗衣的事不放?”王大力顿了一下接着道:“男欢女爱是两厢情愿的事,我没对罗衣有过什么承诺,也谈不上对不起她,你犯不上替她兴师问罪。”
  
  没有真情的苟合难免透着下流。时代再进步,男女再平等,女人永远也不能具备男人那种为一次露水姻缘而自鸣得意先天素质,床弟之欢除了能展示男人功夫了得外,也能让女人象吞了只苍蝇一样悔不当初,一夜##被过滤##在他看来是玩儿,在罗衣只是被玩,男女有别,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好,您是无辜的,罗衣错就错在上床前没问清楚您是为了性还是为了情,既然她不问您当然没告之义务,不正常关系再正常不过了,她为这事儿对您心存指望是她太幼稚。”
  
  王大力听了我这番话脸上渐渐显出怒意,他双唇紧闭怒视我片刻,冷冷的从牙逢里挤出一句话:“你当你是谁?我的事轮得到你指手划脚吗?”
  
  王大力脸色铁青,十指放在椅背上,指尖按得发白,看来是真生气了,我心中忐忑,有些懊悔,刚才的话可能是重了,得罪了王大力不说,也帮不上罗衣什么忙,他既然存心想甩掉罗衣哪会为我几句话就回心转意呢?我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
  
  王大力此时已经转过头不再看我,发动汽车引擎迅猛的冲了出去。
  
  从后面望着王大力的侧面真是很帅气,这样的男人是女人的##被过滤##。如果那场十年的恋情没有留下抗体,如果他表白的不是这么老练,如果那些谎话说得再真挚些,我不是不可以傻一点儿。
  
  汽车在三环路上飞奔,渐渐我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去北太平庄的路。
  
  “王总,您要带我去哪儿?”我问。
  
  看得出王大力依然在生气,他不理我,只顾着往前开。
  
  问了几句见他不答我也不再吭声,凭他对我的感情还不至于到为我做##被过滤##案的男主角的地步,闲着没事儿轰轰烈烈的表白一下找个精神寄托罢了,以他的财力也没必要把我拉到荒郊野外省几个泄欲的钱。
  
  王大力正在气头上我只能静观其变,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东四十条的一座公寓前,我看着王大力等着他的解释。
  
  王大力沉默了一会儿说:“唇彩,这是我的住处。”
  
  果然,我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我安静的看着王大力,等他的下文。
  
  “这是我卧房的钥匙,送给你。” 王大力递给我一个三棱钥匙。
  
  这速度!!倒底是时代青年,我感叹。
  
  我不喜欢没有爱的##被过滤##,即使住在这座大楼里,每天能开着名车出入,无限风光的背后每一份财产上都没有我的名字,豪宅对于我不过是临时宿舍,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我不想当掉肉体换几日的纸醉金迷,我把钥匙还给王大力。
  
  王大力略显失望,说:“你说过‘如果不打算付钱起码也得付出些感情’,我不是不可以付出金钱,我愿意付担你的生活,成为我家中的一份子,除了那张纸外同婚姻没有区别,你还想要什么?”
  
  负担我的生活?多久?一生还是腻了为止?同居和婚姻怎么会没有区别?婚姻是一个男人有诚意用他一半的财产抵压给他爱的女人以证明对她真诚的爱情,潜台词是:扔掉我半生的收入乃敢与君绝,多么荡气回肠的深情告白!
  
  “刚才你一定要追究我是为了性还是为了情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你一定要把性和情对立起来我也实在没办法做这么纯情的选择题。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性冲动并不象你认为的那样十恶不赦,这样的夜晚同你单独在一起我会想入非非,如果你把手放在这里你会感觉到它的反应,”他边说边指着下体,“如果你一定要指责我没有想好日后怎么安排你就胆敢产生##被过滤##我也是百口莫辩,要怪只能怪男人的生理构造,冲动总是先于责任。”
  
  “我比较厌恶皮肉生意,我不想同你谈价钱,但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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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6 | 只看该作者
(十三章)


被男人骗上床的女人固然可悲,但是没有男人肯骗她上床就更可悲了,我不是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喜欢男人恰如其分的赞美。
  
  城市的夜空总是那样迷离朦胧,暗夜纯黑的底色上洒满了五彩缤纷的灯光,有说不尽的诱惑绮丽。这样美的夜色该与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共同渡过,我虽然穷苦些但是也不等着钱去买身葬父,王大力对我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答应他是给了他遭践我的机会,若是不自爱还凭什么奢望别人来爱我?
  
  见我迟迟不语王大力渐渐失去了耐心,他斜靠着椅背把腿伸展到副驾驶座上,眼光漫无目的的望向窗外,看都不看我的催促道:“行还是不行你痛快点儿!”
  
  求欢也是这么蛮横的口气,若是真指着他养活我就这脸色看得我少说要折二十年的寿。
  
  王大力既然这态度我索性也懒得拐弯抹角的婉转措辞了,我干脆地说:“不行。”
  
  王大力看了我一眼,满面嘲笑,说:“我没兴趣陪你玩儿花样,用不着让我知道你有多清高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来,唇彩,让我听听你的报价。”
  
  真是天大的冤枉!谁说我清高?我一直深信黄金万两一定会买来幸福,起码西龙不会背叛我另投她人怀抱,也轮不到王大力这孙子摧残我的自尊,我心上累累的伤痕都将不复存在,我可以学林妹妹靠每天与白马王子谈一场捉迷藏似的恋爱打发日子,幸福的为是金玉良缘还是木石姻缘的迷底泣血。
  
  我怎么会愚蠢到用比ET座客地球还要天方夜潭的“清高”作戏?拒绝王大力实在是因为王大力开价太低,拿我当老婆享受又不肯给我做老婆的保障,那份锦衣玉食的生活朝不保夕不说,恐怕耽搁了青春日后又没了从良的机会,他大概是天真少女见多了,以为什么肉都可以放在公平称上按斤论价,亏他好意思开口。
  
  我注视着王大力,怎么看都觉得王大力是笑里藏刀,不过我实在不敢再说激怒他的话了,只是用沉默表态。
  
  王大力见我一再折辱他的“爱情”不由得满眼喷火,他拧着眉毛逼视我,道:“要么你跟我上楼要么你自己回去,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王大力说着灭了车灯,收拾起手包准备下车。
  
  见王大力拔了钥匙下车,我也不能赖着不动只好跟着下去,脚刚沾地儿王大力便抬手落了车锁,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是真要我自己回去吧?我心存一丝佼幸等了片刻,王大力进了大厦,没有再回来找我。
  
  真无赖!王大力许诺的加班费我是不敢指望了,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让我上哪儿去找公共汽车站?老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王大力怎么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
  
  唉,大人物得罪容易讨好难,被他吐了一脸的口水,不过是擦了擦,人家便嫌我不够恭敬,怪我不肯唾面自干。
  
  我没办法只好四处寻着公共汽车站,找了半天并没有去北太平庄的车,只好又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等了半天我气愤的发现满街跑的全是富康,偶尔过来几辆每公里一块二的也都载了客,过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夏利我连忙挥手。
  
  上了车我不由感叹:世界上居然有王大力这种男人,居然。
  
  一路上我盯着计价器不断往上蹦的数字心如刀割,痛何如哉!
  
  到了租住地罗衣正在看TW电视剧,一堆浓妆艳抹的美女连哭带喊的围着一个奶油帅哥很是悲痛,帅哥对着其中最好看的美女一边吟诗一边泣不成声的朗读着表达爱情的排比句,我很快的融入剧情,我同罗衣的趣味非常相近,琼瑶阿姨一直是我们爱情世界的精神领袖,尽管现实总是这么不如意,但我们依然坚定不移的拥护一切关于白马王子的春梦。
  
  “唉,要是真有男人为我死掉我会自豪一辈子。”演到片尾曲时罗衣向往的说。
  
  “那还不容易,买块超大DD型丰乳皂就可以了,听说兴奋到极点很容易马上风的。”
  
  “呵呵,可不是,到处都有卖,价钱也不贵,很容易收回投资。”罗衣与我相当有共同语言,不住的点头表示赞成。
  
  “最好再精修印度四十八式、日本二十四式兼爪洼国七十二式。”我信口胡诌道。
  
  罗衣皱了皱眉道:“难道就要这些吗?”
  
  “男人嘛,除了这些还能要什么?”
  
  “那为什么我们这么不得志,又不是罩杯不够大也不是不肯学功夫,为什么?”
  
  不知怎么我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王大力,我说:“功夫最好是无师自通,纯洁的女人比较讨男人欢心。”
  
  罗衣笑道:“呵呵,男人真刁钻。”
  
  我对罗衣一向是无话不说,但是今天同王大力吃饭的事我想了再三还是没有说,毕竟王大力的话等于是在她伤口上洒盐,还是守口如瓶的好。
  
  时候不早了,我和罗衣瞎扯了几句便睡下了,第二天早早起床,匆匆梳洗完就跑出来准备挤公共汽车,一下楼很意外的看到王大力的尼桑停在楼门口。
  
  我同罗衣面面相觑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王大力见了我们摇下车窗解释道:“罗衣,我路过这儿顺便送你一程。”
  
  王大力说话时只对着罗衣并不看我,罗衣看着王大力先是有些意外接着便是喜上眉稍,她的脸上充满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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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6 | 只看该作者
(十四章)

一路上坐在前排的罗衣同王大力有说有笑,亲密的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昨晚王大力还说了人家的坏话,男人真会逢场作戏。
  
  汽车在三环路上缓慢行驶,交通堵塞非常严重,开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昌盛地产。
  
  来到昌盛地产我不由感慨万千,半年前来这儿我还是一个涉世不深对未来怀着无限憧憬的女子,短短几个月已经是物是人非,生活象一把刀,一刀一刀雕刻着我,我终于接受了命运对我卑微的安排,我终将同大多数人一样为着梦想中那份悠闲的生活终生操劳。
  
  罗衣下了车,含笑着向王大力挥手道别。此刻车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王大力依旧不肯同我讲话,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我也不敢主动搭话,就当车上没我这个人吧,不然被他想起什么在立桥上把我赶下车也不是没可能的。
  
  车内的气氛很是难堪,好歹总算熬到了地方,王大力终于扭过头来看我,他金口一开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今天你同昌盛的西龙联系一下,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你业务要是做的不好别以为我不敢开你。”
  
  听王大力提到西龙我顿时心烦意乱,我说:“王总,您多虑了,凭您同我的交情于公于私我都没有慢怠工作的资格,我虽然年轻不懂事些,但是也不会糊涂到为老板摸了一下大腿就自我陶醉当自己是新承恩泽的贵妃娘娘,即使您不提醒,我也知道努力工作是我份内的事。”
  
  王大力冷冷的点了点头,道:“好,你知道自己是谁就好。”说完便下了车扬长而去。
  
  我心情压抑的跟着王大力走进公司。我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翻出为西龙做的图纸,看着看着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压向了我,我挣扎着抓起了电话,我看到自己的手指抖成了一团,但是依然坚持着把那一连串的数字一个一个按出,电话终于接通,我张着嘴只觉哪怕吐出一个字都是这样的艰难,说什么才好呢?
  
  “喂……是我。”我对着电话勉强挤出了这三个字。
  
  西龙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声音,他惊诧道:“唇彩?真想不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强笑,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用意。
  
  “有事情吗?”西龙问我。
  
  “我……我们今晚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我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话。
  
  西龙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语道破:“是不是想找我谈关于业务上的事?好吧,我早就说该聚一下。”
  
  “……”
  
  放下电话我的心头空荡荡的,象一片失去春天的叶子,飘零着,彷徨着,眼里尽是向往,为找到一块踏实的土地苦苦挣扎。
  
  终于还是要找旧欢抛售旧情。
  
  从此后将默许这个男人的始乱终弃;从此后有一个数目买下了对背叛者的宽恕;从此后十年的感情只是生存中的一场交易。
  
  下班后,我闷闷不乐的坐在王大力的车上,因为约到了西龙他似乎已经抛下了昨晚的不快,对我颇为和言悦色。
  
  到了饭店西龙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了我他立刻起身笑着迎了过来,“唇彩,你来了。”
  
  我也报以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公事公办的样子同他握手,指着一旁的王大力说:“西总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王总。”
  
  西龙立时收回了笑容,他没想到我会带着王大力同来,只是爱搭不理的看了一眼王大力,王大力倒是热情得很,又是递名片又是握手,生怕少了礼数。
  
  王大力哪知道自己是一个电灯泡,整晚尽巴结之能事,但西龙就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给人摆脸色一向是王大力的专利,西龙这招“以彼之技还施彼身”弄得王大力一筹莫展,我也懒得去打圆场,只是埋头苦吃,不论放得多远的菜我都不远万里的夹到碗里。
  
  王大力万没料到我这么上不得台面,使了半天眼色我只装作没看见,坐在身旁的西龙忍不住很婉转的暗示我说:“唇彩,头一次见你吃这么多。”
  
  我终于抬头看他,他微笑的注视着我,我也还他一个笑容,道:“因为头一次有亿万富翁请我吃饭,食欲难免好。”
  
  西龙的笑容立刻僵住,整晚再也没同我说话。
  
  原来同西龙共进晚餐也没什么,能吃得下饭,看来失恋死不了人。我继续吃,不肯再抬眼看任何人,因为只有我知道眼珠再动一下那滴泪就会跑出来再也瞒不了人。
  
  饭总算尴尬地吃完了,王大力又提议去唱卡拉OK,这是全亚洲最受欢迎的应酬之一,不想西龙却说没兴致,王大力顿时无计可施,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咱们去洗桑拿怎么样?”
  
  “公共场所的器具怕是不干净,我不去。保利剧院有一场芭蕾舞剧,咱们去看看吧。”
  
  王大力见西龙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大喜过望,不料西龙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只有两张票。”
  
  王大力想也不想便说:“唇彩你先回去吧。”
  
  见王大力如此不识趣我几乎没笑出声来,西龙脸色更加阴沉,说:“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多不安全,我送她回去,王总您自己去看吧。”
  
  王大力终于开窍了,他当然没想到西龙这样的大人物会对我有兴趣,意外之余忙说:“你们去看,还是我回去吧,唇彩你要照顾好西总。”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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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7 | 只看该作者
(十五章)

我激烈的反应王大力始料不及,其实也不是没听过更过份的话,但是在西龙面前他这么不给面子,我不能忍受,我不愿意西龙看到我颜面扫地。
  
  王大力无可奈何的瞪着我道:“现在又不兴立贞洁牌坊,你怎么跟什么人都装得三贞九烈的。”我无动于衷的看着王大力不作回应,王大力叹息了一声,把口气放软道:“我是真喜欢你,就算你肯陪他过夜我还不干呢,但是你总得给他个台阶下,婉转一点,咱们以后还求着人家呢,你把关系弄得这么僵是不是不好?”
  
  我与王大力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西龙已经走出了剧院,王大力一边开导我一边拽着我追了上去。
  
  我们一行三人径直走向了停车场,西龙的司机见到西龙老远就从奔驰房车上下来,开了车门恭迎,西龙并不走过去而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我实在不知同西龙说什么好,见王大力去开车我便要跟了过去,西龙从身后叫住我:“唇彩。”
  
  我止住脚步,转头看他,西龙也看着我,我们相对无言。
  
  隔了好久西龙终于开口道:“你怎么这样对我?你现在是不是有了别人?”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奔驰,道:“西总,你换车跟换女朋友一样一步一个台阶,何必再问这些呢?你甩我时并没有付定金##被过滤##我的余生,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是否另有面首。”
  
  西龙脸色大变,嘴唇哆嗦着声音也打了颤:“没否认,这么说就是有了?他是谁?!”
  
  我冷笑着看他,道:“我又不是璩美凤,同谁颠鸾倒凤还要开记招会吗??你给我多少钱凭什么打探我的##被过滤##?”
  
  西龙不说话,忽然我看到他眼底有泪,我的心顿时一酸,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西龙含泪道:“一个男人照顾不好自己的女人真是无能,唇彩,让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对不起。”西龙转身坐上奔驰绝尘而去。
  
  这时王大力的车开了过来,眼下只剩下我们俩了,见西龙已经走掉,王大力向我怒目而视,我心虚得很,不知该怎么好。
  
  此时已是深夜,我们对视着,身边是川流的车辆,王大力指着我,叹口气,欲言又止,隔了很久才说:“算了,你回家吧。”他冲我一挥手,示意让我走。
  
  我望着他钻进尼桑,一溜儿烟似的飞奔而去,居然就这样算了?王大力今晚可是与人为善了,我松了口气,这里没有顺路的公共汽车,我开始心疼口袋里的钱,与两个男人共进晚餐,居然没一个肯送我回家,学老外看什么芭蕾舞,怎么就不学学人家的绅士作风,这才是精华呀。
  
  我强忍心痛,准备挥手叫车,忽听身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王大力。
  
  “有事吗?王总。”
  
  “到我家去,我想跟你聊聊竞标的事。”深更半夜的同一个男人回家?我有些犹豫,王大力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一反常态的温和的说:“我家里有客房,既然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你放心。”
  
  我点了点头,钻进车里。
  
  朗月清风,我倚着车窗想起同西龙的种种,儿时的两小无猜,长大后的缱绻缠绵,今日的冷言以对,心头有无限的怅惘哀痛。
  
  王大力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的霓虹灯急速掠过,我把车窗轻轻摇下,风骤然涌进,狂乱地掀起我的长发四下飞舞,糊得我满脸都是,我还没来得及拂开,身子便随着一个急刹车向前冲去,我的头在撞向挡风玻璃的一刹那王大力用双臂揽住了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霓虹灯不再是飞奔的景致,安静地闪烁在他的眼底,红红绿绿映着两个寂寞的男女。
  
  “你的头发飞进我的眼睛。”王大力说。
  
  在我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说:“我一直很想这样抱着你,我喜欢你,真的。”
  
  很久没有离一个男人这么近了,听说忘掉一个男人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另找一个男人,这样的夜晚,我渴望男人的拥抱,我不想再分析这个男人的话里有几分真情,我只想找一点儿温存来麻痹心头的疼痛,我愿意接受离我最近的任何一个男人的温暖。
  
  王大力轻轻拔开我脸上的发丝,我们的脸贴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隐隐喷在我的面庞上,我觉得酥庠难耐,若是他此刻吻我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到我家去好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点头,他为我系好安全带,又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言,深夜涌动着暧昧的##被过滤##,我感受到了本能的呼唤。
  
  他的家漆黑一团,来不及开灯他的身子已经抵住我,他的手夹带着渴求游走于我的身体,我用剧烈的喘息回应着他的热情。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从上他车的瞬间我们都感受到了黑夜蕴藏的##被过滤##一触即发。他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扣,掠过我的肌肤,我颤栗着迎接他汹涌的##被过滤##,他的嘴里说:“唇彩,我爱上了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王大力与我对望了一下,问:“谁?”
  
  接下来令我们口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是我。”
  
  我条件反射般立刻同王大力分开,匆忙的系着衣扣,但是已经晚了,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我希望自己立刻死掉,我看到了罗衣和她身后的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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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7 | 只看该作者
(十六章)

罗衣真是个人材,如此高明的手段,亏她想得出!多么戏剧化的场面,肥皂剧的确没白看。
  
  王大力看着罗衣递过的钥匙并没有伸手去接,罗衣随手扔在了地上,冷冷的转身离开。
  
  五大力面带窘态的拣起钥匙,我有些不知所措,为了这么一个人尽可妻的男人与罗衣反目我追悔莫及,我知道,别说罗衣对王大力还有一丝感情,就算她弃他如草芥我也不该再拣来用,这叫夺夫之恨!
  
  西龙虎视耽耽的看着我和王大力,他紧握着拳头好象会随时出击的样子,我很害怕西龙的拳头招呼到我身上,便悄悄的躲到王大力身后。
  
  别看王大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模样做了手术简直可以演慈禧,其实他不是不会尊重人,他不过是懒得把尊重浪费在我这种小角色身上,他只尊重他该尊重的人。此时他虽然对西龙的怒发冲冠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依然十分殷勤的邀请西龙进客厅小坐。
  
  西龙并不理会他,直直的逼视着躲在王大力身后的我问:“唇彩,你给我说清楚,他跟你是什么关系?”西龙的手几乎没指到王大力的鼻尖上。
  
  事已至此好象逃也逃不掉了,我只得硬着头皮从王大力后站出来,看西龙的架式仿佛是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眼见着别人的丈夫居然有心思为我的贞洁操劳,这样的赏识真令我有点吃不消。
  
  见我不说话西龙更是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疯狂的摇晃道:“你怎么没话说了?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吗?怪不得今晚你找我吃饭,不就是想帮他合着伙儿骗我的钱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被西龙一顿乱摇我恐惧得浑身发软,拼命的从他手中挣扎出来,我退到一个距他相对安全的尺寸抖个不停,好半天才倒上一口气来。
  
  西龙见我神色恐慌,也不再吓我,渐渐由愤怒转为悲伤,道:“这些天我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你,想不到你居然做这种事,你怎么一点儿情意都没有?”
  
  按烈女传的说法我该为他守身如玉,还没等他入洞房我就要晚节不保,男人幼小的心灵哪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不怪西龙带绿帽子上瘾,换谁都会一门心思的往头上揽。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不敢拉硬,迎合他道:“那么大的工程你肯给我赚,按理我该对昌盛地产的乘龙快婿从一而终,这么多钱也没买来我的节烈,我对不起你。”
  
  西龙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有觉悟的话,暂时闭了嘴不再继续讨伐我。
  一直沉默着的王大力终于开口:“你们的瓜葛到现在我才弄清楚,朋友妻不可欺,西总,我是一心想交您这个朋友,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唇彩今晚也是赌气才来我这儿,你们有什么误会回去好好谈谈,千万别伤了感情。”
  
  王大力话一出口我立时颜面全无,我张大嘴,到底是成功人士,冷静到这份儿上。只要掏钱女人有的是,他没必要得罪西龙,动西龙的女人等于和钱过不去。
  
  我有些发懵,上不上他的床是一回事,被他从床上请下去又是另一回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还有什么事能比##被过滤##未遂更丢脸呢。
  
  王大力转过头来似乎要劝我:“唇彩……”
  
  我打断他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一个大男人为了几个钱如此折腰看得我五内俱焚,不知道西龙此刻若让他自宫谢罪他肯不肯?
  
  我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从一个男人那儿受了伤去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是女人的大忌,一颗心受伤了就是受伤了,指望着靠放纵肉体疗伤等于拿感冒药治癌症,不止是不对症而且也轻贱了自己,我遭遇过很多的轻慢与侮辱,唯有这一次是因为我不够自爱才令自己如此卑贱,这比起他人给我的屈辱更令我痛心,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亲手用没有爱的##被过滤##污辱了自己。从今夜起,我把同王大力的这一场暧昧看成我人生的一个污点。
  
  我狼狈的拣起扔在地上的手袋,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王大力说:“你不用下逐客令了,我自己走。”
  
  说完我便仓皇的拉开门匆匆离开,我顾不上等电梯只飞一般的从楼梯上冲下去,我怕西龙追上来,我无法承受被王大力扫地出门后面对他时的尴尬。
  
  我狂奔着跑下了楼,祈祷西龙能放我一马,魅力遭到如此折辱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但是很不幸,西龙正在出口守株待兔。
  
  看到他我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今晚这事儿真是太丢人了,我发了半天呆才自嘲道:“瞧我选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尽出我的丑。”
  
  西龙也不理我,只一把我拽到那辆大奔上,司机大概已经被西龙打发走,此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终于觉得疲倦,散了架一样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是我不能止住我的思想,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会儿我该怎么面对罗衣?今后与王大力的关系又是何等难堪?想到心烦处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西龙紧锁着眉,眼中发出清冷的光,见我叹息他终于打破沉默,说:“就算你想靠男人改变境地也用不着这样饥不择食吧?他王大力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他当你是人吗?就算是卖,你也犯不上买的这么下贱吧?”
  
  西龙居然有脸来笑话我,能合法成交得到了那张纸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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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7 | 只看该作者
(十七章)

西龙转过头,不肯接触我的目光,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唇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西龙躲闪的态度令我心中立时一片寒冷,我象一个等待判决书的犯人般不安的望着他。
  
  “唇彩,就算我有了家庭,但是我仍然很珍视我们多年的感情,如果我情不自禁的关心引起了你的误会是我不好。”
  
  我身体僵直,不停的绞着十指,额头渐渐渗出冷汗,是我的条件太差又缺乏自知之明。我把脸转向窗外,茫茫的北京城一派繁华景色,我是这绮丽喧闹中的看客,我很沮丧,我的爱情如此的不如意,连以身相许也会吓坏我青梅竹马的恋人。
  
  我艰难地控制住涌向眼底的泪水,明知故问道:“你这算拒绝了我的求婚吧?”
  
  “唇彩,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就这么重要吗?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没改变过。你还要我怎么样才能满意?”
  
  我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道:“西龙,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世道,象你这样的成功人士肯屈尊降贵同我偷情,需不需要我陪你上床谢恩?”
  
  有人肯给他鲍鱼燕窝我却要拉着他陪我吃糠咽菜,是我太幼稚,我无比怜惜的抱着自己,除了我没有人会这样爱怜这个微不足道的肉体与灵魂,只有我可以感受它的疼痛,悲悯它所有被摧毁的尊严与幻想。
  
  西龙从后面抱住我,我很想找个人抱头痛哭,但是我找不到属于我的肩膀。我挣脱他,我不要他来打扰我的自怜。西龙把我的身子扳过来,我望着他,直视他的眼底,他此刻也不再闪避,他说:“唇彩,这桩婚事我也经过很久的挣扎才定下来,在感情和前途间做取舍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我做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迫不得已。”
  
  “想不到你是被她强迫的,她非礼你还是强暴你?##被过滤##男童法律一定会严惩,你用不着跟我诉苦。”
  
  西龙默然的垂下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温情脉脉,无论怎样也无法消除弥漫在我心中的对立情绪,它刺痛了西龙也刺痛了我。
  
  西龙道:“我送你回去,你去哪里?还回罗衣那儿吗?”
  
  我颓然地捂住头,不回那儿又能去哪儿呢?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西龙沉默地开着车,我的心很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不知接下来罗衣会怎么对我,是不是要撕头发抓脸把剧情推向##被过滤##?我近乎呻吟地叹了口气,不由得为身体发肤忧心如焚。
  
  不一会儿就到了北太平庄,西龙淡淡地说了声再见,我也不好求他陪同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下了车他冲我鸣了鸣笛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忐忑不安地推开房门,房间很黑,唯有电视机闪烁着幽蓝的光,里面传出一阵低沉的英文对白,罗衣坐在电视机前,正专心至致的看着##被过滤##光盘,没想到这时候她还有心思看这个。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她似乎浑然不觉依旧看着电视,她的头发依旧象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盘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全部裸露着,变幻幽暗的光线把她的侧影勾勒得更加优美简洁。
  
  房间太小,我实在无处可躲,只好尽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来,我搭讪道:“连中文字幕都没有听着多费劲,现在的##被过滤##商越来越没职业道德了。”
  
  罗衣把头转向我,上下打量着我,即使在这暗淡的光线下依然掩饰不住我的窘态,她微笑道:“真没想到你还会说道德这俩字儿。”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扯到今晚的事,就算不说话她也会问我是不是心虚了。
  
  我没话找话道:“怎么还不睡?”
  
  果然罗衣挑着那对修理得极精其精致的眉毛向我撇了撇嘴道:“你说今晚出了这事儿我能睡着吗?”
  
  听罗衣这么说我一时心虚,我咽了咽唾沫,艰难地道:“罗衣,我觉得我们犯不上为了王大力伤感情,你说是不是?他有什么好?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你以为我就是为了他的钱?”
  
  当然有可能为了王大力的魅力,但是他若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魅力只怕要大打折扣。谁不知道金钱简直快成了衡量男人价值的唯一标准,那些娶不上老婆的男人最本质的问题就是钻戒不够大,李嘉诚是永远不会听到那些残忍的拒绝的。女人最容易被男人的金钱所##被过滤##,即使聪明如罗衣也不例外,其实王大力如果不爱她再有钱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你看上王大力什么,我觉得为你为了他这样坑我很不值得。”
  罗衣笑了笑道:“我怎么坑你了?你不觉得在王大力心目中昌盛地产总经理的弃妇要比他的床伴的地位高贵很多吗?”
  
  我牵了牵嘴角一时哭笑不得。
  
  罗衣说:“如果我说今晚我这样做不是出于嫉妒你一定不会信。”罗衣看着我眼里渐渐透出一丝悲哀与苍凉,她轻笑道:“你知道我第一次与王大力上床的情景吗?他很深情体贴,那晚我一度对他心存幻想,觉得很甜蜜,但是一觉醒来他忽然变得神情漠然态度蛮横,我这才知道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达成肉体的##被过滤##,有几个臭钱已经让他变了态,他蔑视所有他能得到的女人,对他的心仪带给我巨大的侮辱,今天早晨他来接我们我就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你,” 罗衣的脸上带着冷冷的恨意继续说,“我就等着这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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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8 | 只看该作者
(十八章)

我吸了口冷气,我早就说罗衣厉害,得罪罗衣王大力活该倒霉,但是平白无故地把我也拉进去丢人不说,眼看着到手的业务现在又前途未卜,叫我如何不心痛?
  
  罗衣一双灵动的眼睛在暗夜里依旧明亮狡黠,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唇彩,如果你在外面受了气没有还手之力也就罢了,若是有机会以牙还牙你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我受尽了各式各样的压迫与欺辱,做梦都想着笑谈渴饮老板血,壮志饥餐上司肉,要是有机会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还制其人之身!
  
  罗衣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盯住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既然西龙不肯娶你那你就把价码放低点儿,求他给你介绍个差事,昌盛的工程是你应得的补偿,无论你跳槽到哪儿他都会给你,你只要离开宽大装饰,这笔卖买他王大力连门都摸不上!”
  
  听了罗衣的话我激动得一颗心突突直跳,我明白她要借助我同西龙的关系报复王大力,我对王大力恨之入骨,他怎么欺辱我,我一笔笔都刻在心上。
  
  罗衣真是我的指路明师,这些日子以来我只顾盲目仇恨所有刻薄我的人,从没为如何改变这卑微的处境做过任何努力,对西龙我求也求了闹也闹了,眼看着他是不肯再回头,我也只有认了,退一步海阔天宽,求他替我谋个好差事出尽我在宽大受的恶气,也算糟糠下堂该得的遣散费。
  
  事到如今,我承认我是个没志气的人,我不愿意低眉顺眼的在老板手下讨生活,又没有本事出人投地,西龙是我平步青云唯一的机会,如果他能安排个不用点头哈腰也能锦衣玉食的差事我愿意原谅他。
  
  我知道自爱的女人不该为五斗米向旧欢折腰,但是肚子饿有房租要交时谁敢不折?
  第二天我没有去宽大上班,睡到九点钟才起床。我对着镜子认真地梳洗了一番,白玉般的皮肤加上精致的五官让我颇为满意,一个有着这样容貌的女人向西龙求助应该不会令他不愉快。只是身上的牛仔裤令我不太自信,不知会不会被人看出是批发市场里的货色?西龙现在是有钱人了,穿着这样的裤子再加上人造革旅游鞋坐在他的香车华室里让我很难克服自卑情绪。
  
  今天落实了新工作我一定先买件好衣服,来北京后我第一次敢盘算除吃饭外的开销。
  这个不太光彩的打算令我对生活充满了期望。
  
  这样没骨气,我很惭愧。
  
  来到昌盛地产,刚进大堂上次的接待小姐又把我拦住:“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对我说,我会汇报给西总。”
  
  我不由气道:“怎么还拦我?你忘了前几天我来过,我认得你们西总。”
  
  接待很礼貌地微笑,道:“认得西总的人多了,这样吧,我去问问西总认不认得您。”
  
  接待拿起电话正要拨内线西龙便被一群保镖前呼后拥地走了过来,接待连忙放下电话起立,西龙没有看到我,昂然地从我面前走过,接待上前叫住西龙道:“西总,这位小姐说有事儿找您。”
  
  西龙这才停住脚步转头,看到我他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左右众人,迅即蹙了蹙眉头,把脸扭向接待小姐道:“不是说过凡是做业务的都带到小张那儿。”
  
  很多的成功人士和准成功人士在我面前都是这副脸孔,我见惯了这种冷漠高傲的表情,我没想到西龙也会让我看到这一面,这表情令我即熟悉又陌生,我迅速地清醒过来,“做业务的”!原来没有人三拜九叩的等我求他,是我自我感觉太好,凭空做这么幼稚的幻想。面对西龙威严的表情我习惯性的谄笑,对了,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西龙的脸色略微平和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概见多了我这种为蝇头小利奋不顾身的小人物难免培养出这么高贵的仪态。
  
  他对接待说:“你带她去总秘办,让小张接待一下,有什么事同她讲一下。”
  
  西龙交待完这几句话便扬长而去。
  
  望着西龙的背影我呆立当场,我是一个多么敏感的人,即使一个眼神也会让我尊严受伤,但是我却总是身不由己的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无欲则刚,我太功利太想脱离社会的最底层,我注定成不了品格高洁的人。
  
  我正在发愣忽然听到有人叫:“董事长。”
  
  受这三个字的刺激我立时回过神来,只见左右垂手恭立,我凝神望去,一个衣着庄重的二十八九岁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同西龙一样并不向左右看,选择了最常见的目空一切的姿态展现着自己的尊贵。
  
  她从我面前走过,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我没想到原来西龙娶的是她——丁兰。她一步步走出大堂,有人替她开门,然后一辆房车开到她的面前,西龙过来为她拉开车门,然后车子开出了我的视线。
  
  有十年没见她了,我们的变化都很大,十年前我是个人见人爱的##被过滤##,挺胸昂首是我唯一的姿态,十年后我于千万蝼蚁间仰望她傲然而过。
  
  十年前种下的因,现在终于结了果。丁兰的爸爸很能干,他死后做为唯一财产继承人的丁兰用这笔钱卖了个如意郎君,我一点点接受了我的失败。
  
  我很没趣的走出昌盛,匆匆忙忙地乘地铁转车去公司上班。
  
  进了公司便被王大力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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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9 | 只看该作者
(十九章)

老板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问:“是不是对待遇不太满意?这样吧,你先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咱们先谈到这儿吧。”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刚辞了王大力那儿,这份工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我强打精神道:“我挺满意的,不用再考虑了,您看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今天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正式到业务部报到吧。”
  
  我怀着无比失望的心情回到北太平庄,一进门就瘫软在床上,好不容易拉下脸去求西龙竟然是这种下场,真是欲哭无泪。
  
  不知在床上蜷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我起去接,只听西龙问:“唇彩,新工作还满意吗?”
  
  听到西龙的声音我满腔悲愤立时找到了出口,我说:“我一个月的房租分摊下来是750块,亏得西总看在老乡的情份上这样提携我,是你给我机会赚这800块,我该怎么谢你?”
  
  西龙沉默了半晌,问:“你的意思是嫌少?”
  
  废话,我还会嫌多不成?!才做了几天富人?就敢装这种不识人间疾苦的模样。
  “我刚辞掉的工作一个月也有1200块,你介绍的差事怎么样用不着我评价,你自己想吧。”
  
  西龙道:“毕竟是人家的公司,我总不能逼着人家付你高薪吧?你去打听打听,这个行业的底薪不过是400到1200,你这已经是上线了,这种公司常常有接到大工程的机会,只要你做成一个就能改变你的处境,唇彩,你要往远看。”
  
  说的倒轻松,谈个工程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惨烈的竞争后能不能成功先不说,就这点儿工钱不用等工程下来我就得饿死,再者说竞标前能不出个万八的打点吗?就我这一穷二白的怎么应酬客户?难道要我赤膊上阵肉帛相见?白天做工晚上做鸡还不如直接找个主顾开房算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算了西龙,你不帮我可以,以后别再借老乡沈唇彩的可怜境地四处扮演慈善家。不听你画烧饼了,再见。”
  
  “别挂,”西龙急切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还要回王大力那儿吧?他多开那四百块钱早晚要你陪着睡觉,你不至于这么财迷心窍吧?你就为这点钱跟我呕气吗?好,大不了每月我补给你400块。”
  
  西龙的话一落我顿时浑身打颤,怎么穷到连他都可以羞辱我的地步?我心底发紧,哆嗦着冷笑道:“好,你这就送过来吧,别忘了扣除汽油钱,再晚我就去王大力的床上低价倾销了。”
  
  “你……真想不到你对我说这种话,过去你不是这样的。”西龙扼腕叹息道。
  
  “不是晚节不保是本色才露。西龙,这四百块的差价你若补上我还打算跟你重拾云雨呢。”
  
  西龙又是沉默,想了半天才说:“唇彩,上次你来昌盛求我,看到你那副笑容我觉得很心痛,当年那样出尘脱俗的小女孩居然会带着这么世俗的笑脸来求一份生计,我想是我没尽到呵护爱人的责任,唇彩,我真的很牵挂你,你在王大力手下再多干一天我都不放心,匆忙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给你,你暂时凑合一下,”他沉吟了片刻,试探地问:“你要多少?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弥补你受的委屈。”
  
  我一愣,呵呵,多少钱可以买下十年的感情?多少钱可以移植一颗完整如初的心?多少钱可以麻醉流血的伤口?怕是找物价局也评估不出,忽然让我明码标价我该说什么?
  
  见我良久不语,西龙道:“唇彩,你不用有顾虑,如果钱能够表达我对你的心意我愿意选择这种方式。”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微笑问:“你想表达什么心意?西龙,你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如果你真想表达心意就自宫明志吧。”
  
  “我想我们都是物质动物,前些日子听人问如果有钱却不快乐还要钱做什么,我想是因为饿肚子比有了钱不快乐还要不快乐,所以我心甘情愿的一身媚骨地讨生活,但是我真没有出售感情的修为,我是一个尊重世俗礼教的女人,我可以按受男人给我的钱,但是我不会拿不肯娶我的男人的钱,我从小受的教育让我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卖笑不##被过滤##是做女人的底线。”
  
  说完这些话我轻轻放下电话,啧啧啧,这段结束语简直掷地有金石之声,我很满意自己面对金钱的诱惑能做出这种反应,寒伧至此居然也有机会展现清高的一面这让我非常得意。
  
  然而生活好象是永远也不肯让我抬起头做人,就在我无比自豪的为自己充满尊严的决定陶醉时王大力打来了电话。
  
  “唇彩,是我,一会儿请你喝酒,有空吗?”
  
  听到王大力的声音我有些意外,早就听说一醉解千愁,但是举杯消愁也是一件奢侈的事,不晓得要多少钱一杯,我一直不舍得花钱买醉。听王大力这样说我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我知道醉倒在一个男人面前等于是做性暗示,我说:“我没空。”
  
  大概是因为我不再是他管辖范围内的原故,听了我这么不客气的拒绝他居然表现的很绅士,道:“我请你,你白喝都不去?”
  
  见他这样热情邀约我不禁有些怀疑他的企图,我道:“王大力,别以为几杯酒我就会再为你卖命,告诉你我宁可饿死也不再帮你做昌盛的项目!”
  
  “士别三日,真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有骨气,”王大力带着挖苦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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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9:29 | 只看该作者
(二十 章)
  
  王大力说完也不等我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王大力依旧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不得已求着我这种小人物心里委屈的什么似的,求也求得不伦不类的,瞧瞧当初我为求那1200块是什么态度?就冲他这趾高气扬的谱儿,我再厚颜无耻也不至于第二次辞职后为了多出的400块又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状侍候他的眼睛鼻子,尊严的价码每月400块,我咬咬牙也不是完全消费不起。
  
  决心已下我又开始为下一步做起筹划,今后更要省吃俭用是没的说了,还得找一间便宜点儿的平房,当初为了楼房采暖好一直硬着头皮与罗衣同住,现在冬天已经过去了,经济上我也挺不住了,是到了搬家的时候了。
  
  我正琢磨着忽然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尖锐的叫声,我趴到窗台向下看,果不其然,王大力的那辆尼桑正不耐烦地发出噪声,我冷冷地看着本想不去理会他,忽然我心头一动,想起在他手下忍气吞声的一幕幕,我不由恶向胆边生,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下了楼。
  
  我到了楼下便看到王大力的尼桑,王大力透过车窗看见我鸣了鸣笛,我照旧开了后门钻了进去,王大力扭头沉着脸看着我道:“唇彩你现在越来越会端架子了,我等了足足有半小时。”
  
  “我本不想下来的,如果你不高兴就别请我了,为蹭顿饭看人脸色会胃穿孔的。”
  
  王大力见我态度这么差他的表情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转眼就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本来等的一肚子气,不过见了你这样的美女再大的气也消了,就是再等半小时我也心甘情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这种小角色难得听到这样的奉承,刻薄话顿时一句也讲不出了,王大力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
  
  我转过头把脸贴在车窗上不再理会王大力,王大力见状闭上嘴开他的车。
  
  王大力把我带到亚运村一家新开张的粤菜馆,很殷勤地邀我去海鲜池选海鲜,我不睬他只一屁股坐下来,不客气地问服务小姐道:“有鲍鱼吗?”
  
  小姐见我出口如此豪爽眉开眼笑地一个劲儿点头,说:“有澳洲鲍鱼,两头的、三头的、四头的都有。”
  我说:“要两头的。 ”
  
  王大力站在一边儿冷眼看我,微笑说:“千九翅、极品鱼唇比鲍鱼还贵,要不要开开浑?”
  
  我不介意王大力的嘲讽,抱着菜单一顿乱点,顺便又要了四十年酿的法国红酒。
  
  先上来的是酒水,我要小姐倒了满满一大杯,对酒当歌,明知歌与酒中没有快乐也要博得一醉。我只觉得有太多的不如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下子把酒全倒进肚里。
  
  我的酒量很差,一杯下去顿时晕头转向,恍惚间听到王大力批评我喝得不够斯文,他的酒杯与我轻碰,我无法端稳摇摆中洒出了一半不止。
  
  “唇彩你这次辞职算是要挟我吗?”酒过三巡王大力终于切入正题,“如果你想利用与西龙的关系同我讲条件就直说,别想拐弯抹角的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利用好和西龙的关系的,如果你不打算接受我的威胁,不用担心我赖在贵公司不走。”我说着就忍不住人身攻击道:“难道你以为我把辞职当成以退为进的手段?那你太高估这个份差事了,就冲你的人品也不值得我为这百八十块这么费神。”
  
  王大力也不发怒,笑道:“唇彩,何必每次离开我都要把最恶毒的字眼儿用上?从那天晚上起我经常想起你,你有没有想过我?”
  
  王大力渐渐贴近我,他的手已经搭在我的肩上。醉后的示爱只是一个聪明人的小手段,一切承诺换都半真半假,仿佛股评家般言词肯切,可风险是信者自负,那股机灵劲儿让爱情索然无味。
  
   王大力接着说:“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表白,说起来你总是取笑我,今天借着酒劲儿才敢开口:其实我一向很赏识你,唇彩,我需要你,从工作到肉体,你都是最理想的搭档。”他把唇贴在我的耳边说。
  
  还知道骗人看来是没醉,相信老板的宅心仁厚还不如相信小布什会得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我笑问:“肉体的需要我倒是能懂,工作上需要我做什么?下了你的床再上客户的床吗?瞧这如意算盘打的,你这美男计使的也太对不起床上伙伴了吧?”
  
  王大力冷笑道:“若谁都对得起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在男人堆里我总是这么叫好不叫座,男人这种动物总有惊人之举,我身经百战虽不能理解但也见怪不怪了。我需要爱,可是他们给予的总是性;我渴望的是感觉,但是他们只提供触觉。我可以不介意是否嫁他们,但是我不能不介意他们不肯付出感情却要同我上床。如果只要性干嘛要同男人?能够解决##被过滤##的器具个个要比男人神勇,而且永远也不会令我伤心。男人总是令我失望,我不知道将来是要嫁给一个男人呢还是要嫁给一桩婚姻?
  
   “我知道我过去对你的要求是严格了一点儿,唇彩你有骨气不要紧,但是肚子可是无辜的,你要报复我可以,但别跟钱过不去。”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王大力继续说:“如果你想出口气,只要能消除你的成见我愿意说对不起。”
  
   听他这么说我新仇旧恨一起迸发,握紧拳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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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 06:15 | 只看该作者
一次贴完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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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4:34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谁肯将一时缱绻换做一生缠绵

那句话对我来说就象魔咒般,我松开了他的手,衣衫渐渐褪去,我的身体如火烧般灼烫,他眼光中流露着赞叹,他俯下身来,亲吻我的颈部、双乳,然后一点点向下……那疼痛中带着沉醉,我渐渐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伴着鲜血、汗水如夏花般炫烂开放。

当一切退却后他紧紧拥着我,也许是他说过也许是幻觉,我以为这就代表着一生一世。

当时还有一个女孩与我一同喜欢西龙,她叫丁兰,是西龙的高中同学。成绩和相貌都不是很突出,尽管我常常在西龙家遇到她,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她对西龙表示的种种好感而担心。男人爱的永远是美丽的女人,只有美丽的女人不爱男人时才会发生简爱的故事。
  
  丁兰的爸爸在小镇很出名。小镇里一些条件不好,没有机会发生绯闻的人,对传达桃色事件有着惊人的兴致,听他们说很多年前他和一个女人“搞破鞋”,后来两个人就私奔了,发了财后回家同丁兰的妈妈离婚,是开着小轿车来的。
  
  西龙毕业后就留在北京投身于汹涌的创业潮中。他说他过得还不错,如果家里工作不好找就来北京找他。我对大千世界中红男绿女的生活方式好奇而恐惧,为了谋生,我带着对外面的向往与警惕去了北京。 
   
  去北京前想给西龙一个惊喜,我没有通知他。
  
  
一下火车就来到西龙所在的昌盛地产,西龙的同事罗衣接待了我。

罗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整洁的盘在脑后,在摄氏十度的北京穿着深色职业套裙和肉色丝袜,打扮得干练而精致。

她见了我第一句就问:“唇彩,西龙被派去上海工作很久了,你不知道?”

我一下懵了,“他没告诉我。”

罗衣疑惑地看看我,说:“我打个电话,你稍等。”

罗衣进了办公室,此时已是下班时间,三三两两的人走了出来,他们个个穿着笔挺的制服,夹着公文包,头发和皮鞋蹭亮,每个人都透着天降大任舍我其谁的自信。

从西龙的同事身上就能感到西龙也成了一个体面的人。

罗衣的电话不一会儿就打完了,她说:“我刚刚与西龙通了电话,他让你先住我这儿。他不久就回北京。”

“那多不好意思,太打扰你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是一万个愿意了,兜里仅有的五百大元终于得以保存。

罗衣待我很友善,没几天我们就成了闺中密友。我买了许多报刊,所有招聘启示都被我画上波浪线,凡月薪万元处都标了重点符号,罗衣下班后充当我的就业顾问,把所有重点符号一一划掉道:“这些广告都是骗人的,‘凡吃苦耐劳的有志青年均可月薪万元’,钱这么好挣中国就不是第三世界了。”

依然去应聘了,第一志愿是“跨国公司招女公关,陪训后上岗,月薪万元”,便直奔该处。一群浓妆的女人正在吐烟圈,腥红的嘴唇与指甲在黑暗的房间中分外扎眼,这哪里是“跨国公司,分明是妓窝在招##被过滤##,还有大好的姻缘等着我,这份职业不适合我,只好失望而归。

第二志愿是“某高新技术开发公司经理”,到那儿一看所谓“高科技产品”就是卖一些蜡笔、牙刷之类的小玩意,虽有做小贩的嫌疑,但一位自称数日暴富的同仁,以身说教,让我看见了发财在即的明天,我自认找到了一份充满希望的工作。

分组行动,与我同组的是一个文盲妇女,我们背着大包“高科技产品”走街串巷,见了城管就跑,遭到无数拒绝后依然无比执著没皮没脸地笑着骚扰下一位。

一个月下来,我们没赚到一分钱,唯一的收获是文盲妇女认识了“谢绝推销”的牌子。

推销员远不如一个叫化子受尊敬,于是我从高薪到低薪,从二环到五环跑遍了用人单位,人家总是觉得我的美术专业不实用,英文只能算是凑合,但人材库里还有更好的人选。又一个月下来,工作依然没有着落,身上的五百元已经花光,一直靠罗衣的接济过活,我心中充满了挫折感。

不知不觉在罗衣这儿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西龙依然没有回京的意思,我没有预料到会麻烦罗衣这么久,这样白吃白住人家令我很不好意思,我向她又借了一百块钱,花掉四十买月票,剩下的钱我全用来买馒头,每天一个馒头就上一杯水就算是一顿饭,我常常有饥饿的感觉,就连小摊上的咸菜都会让我垂涎欲滴。

就在我山穷水尽时老天终于开了恩,一家地产公司通知我去上班。

我被安排在了公关部,那里多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们是老板找来养眼的,是饭局中斟下黄藤酒的红酥手。

钱是最有效的壮阳药,酒足饭饱后,偶尔有一个叫郑雨明的饭友会背着老婆向我倾诉孤枕难眠的忧伤。

何以解忧?唯有上床。

我冰雪聪明,这个岂会不知?

但我哪敢随便拿别人的男人来用?说不准哪一天会有一只玉手在左脸或右脸挠出几条血痕,凭我的身手实在没有为有妇之夫决斗的魄力。

我打着哈哈说:“可是,老板每月只付我1200百块,虽说够去天上人间半夜##被过滤##,但不是所有床上用品都肯零售。不是我没有职业道德,术业有专攻,我挣这点儿钱的穷人哪里会对人家高薪人士能解决的事有工作热情?”

他说:“唇彩,你怎么能把我想得这样龌龊?我用人格担保,真的爱你。”

“咳咳,如果有人用这么不值钱的东西担保爱情,换你敢信吗?另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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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 04:3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若说我的职业生涯曾经做过什么实在是乏善可陈,印象中只有那些形形##被过滤##的男人。

那晚大概十点钟左右一辆凯迪拉克停在了公关部,方时在车上叫我,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拉开车门的刹那暧昧的冲我一笑,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汽车一路急奔,在这月朗星稀的夜晚一个不知名的的去处有个欲火中烧的男人在等我,公司每月才付720块,妓坐台还要计时收费,难道良家妇女的身价连妓都不如?既然想看一场“三高”就要付上百场电影的钱,那么要##被过滤##良家妇女如果没有婚姻就该付上千夜##被过滤##的钱,行情如此,这个价钱要得理直气壮,童叟无欺。

汽车停在亮马桥的一座大厦,我跟着方时走进了那间套房。

很意外,我并没有立刻见到郑雨明,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正在打麻将,我和方时进来后老板头也没抬的指了指我说:“坐过来。”

看上司打麻将是极其痛苦的事,我边陪着笑脸边为他们斟茶倒水,打了几圈后老板忽然扭头看了看我,说:“你替我一圈,我舒展会儿筋骨。”

“我打的不太好,输了可别怪我。”我边说边同老板换了位置。

老板点了颗烟叼在嘴里说:“练练不就成了,想练功夫这么多哥哥单挑还是一起上由你选,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嘛。”

话声一落周围的男人别有意味的大笑起来。

坐在我上家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瞟了我一眼说:“嘿嘿,谦虚了不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功夫怎么样试试就知道。”

房间内又是一片哄堂大笑,这种浑话也不是没听过,但是拿我做靶子还是第一次,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打出一个红中。

“今晚你小子别打她主意了,郑雨明一会儿就过来验货,回头让他写份质检报告给你们看。”老板边说边把手放在我的腿上揉捏起来。

我顿时目瞪口呆,我低头看了看那只在我腿上蠕动的手,难以相信这就是白天道貌岸然鼓吹着“德达天下”的公司理念的老板,我向来是惮于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男人的,但还是没料到老板居然可以置众目睽睽于不顾,随时随地公然##被过滤##,我对男人内分泌系统的发达程度已经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

我不敢摔开他的手,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秃老头的猬亵实在是太令我恶心了,犹豫间他似乎认为得到了默许,双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上移动。

我很久没有接触到男人温热粗犷的气息了,夜深人静时常有一股激流从小腹迅速漫遍全身,颤栗中我情不自禁的幻想男人那坚实的臂膀和有力的撞击,我向往那沉重的躯体压迫下的窒息及近乎疯狂的亲吻、抚弄,很多个夜晚我就是这样环抱着身体压制着渴望入眠。

但我不要这样,这些尾巴长在前面的猪打发不了我的寂寞,寂寞时同无趣的人在一起会更寂寞,这些人只要同你吃一顿饭,逢人便要探讨你的万种风情,恨不得召告天下:我们关系暧昧。寂寞是小,名节是大。

即使想败坏名声也不会找他们。

我霍的站起身说:“我去一趟厕所。”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落荒而逃。

居然可以这样!?一边摸着女人的大腿一边给她拉皮条?如此淫猥的玩笑与骚扰,令我极为愤怒。

我躲在卫生间不肯出来,我很想潇洒的给那些种猪一记耳光然后扬长而去,只是年轻、漂亮、听话的女孩子比比皆是,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人接替我,但我呢?我该怎么办?自从找到工作后我便同罗衣分摊房租,月工资全都加起来还差30块,已经打了好几张欠条给罗衣了,现实的重负令我很难潇洒。

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更重要?我不知道。

这时一个女孩子在卫生间门口叫我:“郑先生来了,叫你快点过来。”

我点头说:“好,我马上就过来。”

也许很多人都是这样活着吧,为了搏一份尊严的生活会牺牲掉很多尊严。

我想:才720块,就支付清了做孙子兼陪客的酬劳,老板真是理财高手,多么令人悲哀的标价。

进了房间满屋子的人都散了,只有郑雨明靠在床前看电视,看到我进来笑容可掬的示意我坐在他身旁,我一言不发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郑雨明见状索性起身挨着我坐了过来。

此刻室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地灯,一想到还要为五斗米应付身边这个##被过滤##高涨的男人,我简直成了驯兽师,我有些愤愤不平,现实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去做奋战人生的斗士?

“唇彩,象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干什么要每天都这么辛苦的上班?”他恭维我说。

我看了看他,说:“因为吃饭要付钱。”

“这么漂亮的小姐还用为这种俗事操心吗?”他边说边贴紧我。

我连忙向后躲,说:“如果你想付费请直说。”我知道他没这个诚意,故意揶揄他。

“其实不是我小器,总说自己是良家妇女,哪有良家妇女刚认识就开口要钱的?”

“那你说良家妇女认识多久才能开口要钱?”我问。

他嘿嘿笑着不答话,只伸出手来把我向他怀里揽。

终于来了,又是这一套。

即使我心中没有西龙也不会考虑他,很多东西能用别人的就不用自己的,比如钱,但有两样东西是不能同人共用:一是厕纸;二是男人。

这是我的原则。(待续)
28#
发表于 2003-7-5 21:46 | 只看该作者
等!
29#
发表于 2003-7-5 22:24 | 只看该作者
I am right here waiting for the Heroee........
30#
发表于 2003-7-6 17:47 | 只看该作者
作者还要我们等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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