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
夜色是一只温柔的大鸟,张开巨大的双翼,将城市无边的灯火环绕。
很久没有喝coffe了,那种温存辗转舌间的味道,就好象那夜的月,如此遥遥。
我是天生的舞者,用我的身体和心灵舞蹈。
我的世界被分割成两块,这个世界的灯亮起的时候,另外一个世界,就沉入寂寥。
KK永远不会知道,他只存在于我的一个世界里,而且,只是一串符号……
『KK』
不知道已经在黑暗里坐了多久,电脑的启动开关就在咫尺,却不想打开。
小米说过,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发呆的时候,那么,他一定是恋爱了。
我么?恋爱?
哑然失笑。
一个男人会用他一生的时光去缅怀一段感情,然后爱着其他的女子。也许,说的就是我吧。
四周空荡荡的,小米那独特而温软的气息,早在两年前就在空气中散去。她走了,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留给我。小米说,她不愿意留下痕迹。但是她却忘记了,爱,是我心底最深的烙印。
还能够再爱吗?也许。
小米不会知道,她将我心底最纯的那一种感情掏空了,带走了。我将永远不再能够用如此单纯的感情去爱了,因为,我已经再没有了……
『露露』
KK没有来。他的头像是灰色的。我想,他一定又在想小米了。
我想我不会了解男人的,他们在挥霍女人的同时,居然还在心底留了个叫做怀念的角落。
我站起来到浴室给自己放了一缸水,然后站在一大堆香熏油的瓶子前发呆。我已经分辨不出自己身体的气味了——那种混合的气息。掺和了狂野和沉静的血液,在我的心里汇合。 镜子前的我,苍白的脸色,眼圈已经有些发黑了。彩妆有些乱了,眼皮浮肿,这一切让我看起来足有30岁那么多。我想,我该戒烟了。
泡泡说我抽烟的样子很丑,就好象刚被男人抛弃了一样那么没有深浅的糟蹋自我。她是我另外一个世界的朋友,她和KK不同,她永远不会知道KK的存在,就好象KK永远不会知道泡泡是我的朋友。
泡泡有很多男朋友。对她而言他们不过是一台台临时的ATM,她奉献肉体而他们拿钱供她挥霍。泡泡是很快乐的。她常常挤眉弄眼的对我说:人生就好象一个泡泡,迟早要消失空气中。不知道享受,还不如投胎做母鸡去抱窝,好歹也落下个贤妻良母的名声。
注意到KK很偶然,也很巧合。我为一间叫KK的夜总会跳舞。有时候也跳一些##被过滤##。在那些色迷迷的眼睛注视下慢慢的脱去本已不太多的衣服。我不感到羞愧。因为在那种时候我往往没有多少知觉。甚至表情都是配合着动作产生的。没有通过心。泡泡说我有着很强烈的职业道德。在台上像个荡妇。
我静静的观察这个叫KK的男子在聊天室里挥霍着他的感情。他和那个腐化的夜总会不一样。夜总会里歌舞升平,好人和坏人往往难以分清。可是KK后隐藏着一种叫痛苦的东西,却是那么的明显。
『KK』
风荷应该是个纤弱的美丽女子。我想我不会错。
她说她失眠。她说长长的夜晚是她最大的敌人,因为她常常会在夜半惊醒,感觉心里塞满了各种莫名的感受,在黑暗里无法藏匿的惊恐……
她总像一个受惊的孩子,扑闪着她惶然的双眸,扑进我的怀中。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可以给她足够的温柔,一个怀抱,宽厚的,容纳的。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上她了,爱上这个叫风荷的女子,这颗在凌晨从梦中惊醒,带着眼泪和不安来投靠我的柔软心灵。我一直在问自己是否还可以爱,还是这种飘荡在思绪里的感觉,只是恋爱罢了了。爱的错觉。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年龄。她好象已经成熟了,可是有时候却更像朵稚嫩的小花,只要一场突来的大雨,她就能碎了。我只能用手在键盘上敲击着,看着荧幕上一行行跳动的字体,虚无缥缈的去感受她,想象她纤小的手指,在键盘上舞蹈……
『露露』
我用了迷迭香的香熏油。我喜欢这种氤氲的气味,暧昧而潮湿。
今天我没有喝酒。我想我需要一点清醒。我甚至想,也许今夜,我可以不是风荷,而可以是另外一个女子,风情万种的出现在KK和我常去的聊天室,挑逗他,吸引他,直到他降服为止。
我将脸埋入芬芳的水里。我看到气泡在水里动人的舞姿。
腰部有点疼。赶了三个场子。泡泡常说我是疯子。她说我奔波来奔波去没命的跳舞,结果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舞娘而已。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扬着她那长的夸张的睫毛,眼光闪烁。我抬起眼睛看着她,开始哈哈大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她很滑稽。她的表情由得意转向惊讶继而是不解最后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走开了。我收敛了笑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眼睛有点发热。
是的,我和泡泡一样,我们都在用自己的身体换钱来生活。不同的是,男人只能用眼睛剥光我的衣服,用思想占有我,而她,将身体的资本挖掘的更为深刻罢了。而这种区别注定了她用的是AUPRES,而我只能用AVON,她穿JESSICA,而我的永远是地摊货。
其实我想我是喜欢泡泡的。喜欢她的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