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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北京的晚上总是很寒冷。今年的春节过得挺惊心动
魄的,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我抬头看到火柴,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现在才意识
到她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我问她,我说火柴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我,只是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去去的车和来来去去的人,风把她的头发吹来
吹去的,我觉得她像一座寂寞的雕塑。
微微走过来,她说,##被过滤##我这笔生意不做了,操,我就不信我他妈弄不死那姓唐的,明
天我就找人把丫给废了!孙子!
火柴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我和微微,平静地说,那个姓唐的,是我爸爸。
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我和微微闻婧还有火柴坐在一家星巴克里喝咖啡。火柴把一份合同
拿出来放在桌上,她说我跟我爸说了,他同意了这份合同,你拿去吧,已经签好字了。
我和闻婧都没说话,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火柴告诉我们,她说去救陆
叙那天,她一冲进门,看见倒在地上脑袋一直冒血的陆叙她就火了,吼了声姓唐的##被过滤##你祖宗
!然后火柴就愣住了,姓唐的也愣住了。
火柴说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讽刺。以前自己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他永远一副没有出息的
样子,可是我一走,他就变成了大老板。我想我是很倒霉,我跟着谁谁都不能发财。
微微说,你爸爸怎么答应你签合同的。
火柴笑了,她说,我就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说唐斌,如果这合同你不签,明天报纸上
就会有头条,某某企业的老板的女儿在做鸡!我牛B吧,哈哈……
我看着火柴的笑容觉得特心酸,因为她不快乐,我看得到她睫毛上凝结的泪水。我一直
认为这件事情上受到伤害最大的是我和闻婧,要么就是陆叙。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件事情上
受伤最深的,是火柴。我终于明白,再坚强再没心肝的人都会有泪水,比如微微和火柴,她们
俩的眼泪都被我看见了。也许正是因为她们的眼泪不常看见,所以我会在看见闻婧的眼泪时拍
着她的肩膀说别哭,可是在看到她们的眼泪时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们的眼泪让我觉得凝
重,如同外面乌云密布的阴霾的天空。
微微看着那份文件,说,火柴,我微微欠个人情,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上刀
山下油锅,我微微皱一下眉头我他妈就不是人。
陆叙出院后一直没提这件事情,好象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我觉得内疚,很多
次我都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陆叙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终于有一次我在电话里跟他说了,还
没说几句,他就对我说,林岚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不觉得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甚至有钟
特可笑的想法,我想当时你打电话给我而没有打给顾小北,这让我觉得特自豪。我倒宁愿挨这
么一下。我顶多就觉得你少个心眼儿,什么事儿都敢去碰,其实你一直都没心眼儿的,这我早
就发现了。他在那边笑得很生动也很爽朗,我握着电话沉默了。
大年初八那天,我和闻婧就被微微的电话招出去了,我和闻婧微微先到,火柴还没来
。我看了看微微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微微这几年修炼得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了,道行特深
。我就指望着看火柴眉开眼笑地过来告诉我和闻婧回去归置行李飞海南了。
过了十多分钟,火柴来了,一坐下来就开骂:##被过滤##丫什么男的啊,我派了我姐妹毒海棠
去,要知道我海棠妹妹那可是千百个男人流着口水的等的尤物啊,而且我姐妹还一咬牙穿着超
短裙去的,大冬天零下十几度,够敬业的吧?结果丫根本就不看她一眼,我估计丫不是性无能
就是一太监。不是我吹啊微微姐,就是一真的太监搁海棠面前,那也得弄得脸上红霞飞舞。我
估计丫也许是一玻璃,要不我弄俩小兄弟去?
微微说,得了,你别添乱了。我就知道一般女的搞不定。说完后特深情地望着我和闻婧
。
我和闻婧站在包间门口,心里特别紧张。微微一直提醒我们,她说,记住了,手机不要
关,情况一有不对立马打电话通知我,别和他们硬碰硬,用软的磨他们,磨到我来为止,记住
你们是精神妞!没事儿别把话题扯到肉体上去!
其实微微这番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站在门口,依然很紧张,闻婧也挺紧张的,她拉
着我,问,林岚,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在抖啊?
我说你别紧张,弄得我都跟着挺紧张的。
闻婧说,能不紧张吗?生平第一次当鸡,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得献身,这可是一件大事儿
啊,你以为谁都像姚姗姗那么能豁出去啊。
我感觉跟进##被过滤##似的,我和闻婧就是俩卧底。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我妈。如果我
妈知道了我来做这事儿,估计在客厅摆满了刑具都不够她泄恨的。
微微说,得了,你们别贫了,进去吧,记得我的教诲!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我和闻婧一进去就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对。不是说只有一不好对付的男的吗?怎么坐仨男
的啊。我也分不清谁是微微要我们拿下的那个男的了,于是随便猜了一个走过去坐了下来。其
实我是拣了个长得还算端正的男的,古人说,相由心生,错得在离谱那也得挨着点皮毛。不知
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在哪儿见过我身边这男的。可是我想了一下,我没跟这么牛B的人接触过
啊。可怜闻婧,只能在一贼眉鼠眼的男的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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