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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003年的6月了。
从2002年的3月起,我告别了北方,来找属于我的生活。
梦想总是那么无聊,在受到打击的时候。
我仿佛已经找到,至少,现在我生活在那时候的梦想。
14个月之前,我来到这个跟资本主义如此接近的地方,感觉很复杂,却又简单的可以用2个字完全说清——“新鲜”。
就是留恋这种新鲜,我留在了深圳,做了很多取舍的留在了深圳。
记得第一份工作,想起来都很辛酸。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一个人的部门,哈,就这样子,我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压力。
住在朋友的哥哥的家里,打着地铺,每天早上带着旧社会的表情去公司,在空调前站5分钟,就坐。无聊的写着重复的东西。那个所谓的老总,经常莫名其妙的站在后面,说:你做这东西不能用啊,应该这样这样。一开始我还解释,但后来,我发现他说的经常会自相矛盾,于是,我学会了不做无畏的解释。每个功能完成的时候,我能看出他所谓的意见,只不过是最大限度的降低我成果的价值,少给些项目奖金而已。深圳,也有底层。
跟很多很多打工仔一样,中午我们吃着路边大排挡的快餐。一个装满不知是什么食物的盘子摆在面前,如果我再脆弱一点,或许会作出流泪那种无谓的举动,这点我不乐观。
女朋友来了。来得很匆忙,直接原因是我留下来的很匆忙。她一个人拖着我的行李给我送来,同样也想看看我的状况。那天下午,当她哭着跟我说手机被偷得经过时,我已经有些预感————在深圳的日子,会以很艰难很艰难的状态开始。果然,匆匆送她从广州回去,返深的路上,车匪把刚刚在我手里不到2天的手机又抢走。深圳之行,就这样拉开帷幕。
怕了,感觉到怕了。但还没到放弃的程度。
继续工作,继续混。
5月中旬的时候,按规定我们要回去准备毕业设计答辩。同时,跟公司的关系也很紧张,说定的项目奖金不仅没拿到手,而且项目还不断的增删改功能,跟当时确定的需求大相径庭。我不想做了。
周末,只休息一天,我在网吧玩了整个通宵的龙族。这也是来深圳以后第一次。
抉择————回北方还是继续坚持。
休息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跟公司摊牌了,把应该我得到的先拿到,再说下一步。有时候,争取真的很奏效,我拿到了少得可怜的薪水。
到回北方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依旧是天天龙族度日,我快崩溃了,不想就这样结束南下的日子,因为我的梦不只如此。不敢想象7月以后的日子,我还会继续飘么?
回家乡的路总是那么漫长,记得最后几十公里,我干脆站着等候。当列车进站,看到女友,看到兄弟们的时候,心里安稳了许多,毕竟,飘出去的人再坚强也需要依靠。然后是接风宴,酩酊大醉。
又回到了北方的日子,喝酒打牌逛街龙族CS,日夜颠倒,入不敷出。
梦做得很大的人,最忍受不了静下来的时候,夜深的那几个小时,是心酸的。明天,明天我还要这样么?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明天,一定还是这样。
女朋友生病了,半夜的时候电话给我,风吹得身上起了很多疹子。我很惊异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跟她说话。凌晨的时候,跑了几家医院,送她回了寝室,她没哭,但我能感觉,她心已经被伤。这种情绪延续了下去,一天没有接我的电话。晚上我在他们寝室楼下,她不见我,我逃避地说出了第二天就回深圳的话,她下来了,抱头痛哭。从这时候开始,我学会忍受所谓的心如刀割。
继续无秩序的生活,继续浪费时间,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时间在流逝,但已经没有那种意志去控制自己。所幸的是在答辩前的半个月,我拿出了一套系统,很杂乱,但是很有规模。顺其自然的得到了优秀。我用迷茫的态度结束了这个消息,对我给自己定位没有帮助的消息,我听来都是迷茫的。
一段伤心的凭酒度日,大家各自纷飞。
暂时的结论,回深圳再碰碰运气,毕竟没有衣锦还乡,跟我的自尊心相抵触。
又是30小时的火车,三个人费尽周折,不可思议的把N件巨大的行李抬回了家,又忍受了一夜的炎热和蚊虫,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如果现在有人给我装一部空调,我愿意倾我所有。
跟原来的公司交接。两个作市场的同事也辞了工作,准备创业。我们大谈特谈了一个下午加一顿酒宴,确定了一套漏洞百出的计划,并为这个计划沾沾自喜。理所当然的,这种计划影响了整个进程。第一宗单,不到1000块的单,也付之流水。
稳定,我当时最期盼的一个词语。
在这种状态下,8月过去了。一无所获,手里的钱基本花完。女朋友开学要回去,之前,准备买些衣服。也许在一起太久,我竟然慢慢的开始不考虑她的感受。那天我一直睡到下午,她自己去逛街,买了很少很便宜的几件。
随后,我送她回去,当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次送别为何如此割舍不下。
又一份工作,TW的一个厂家。每天早上一个多小时的公车,还经常迟到。
女朋友来电话,怪怪的感觉,于是我追问,她说自己生病了,可以说比较严重。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去.但是她坚持不让,我无计可施,把几乎所有的钱都给她汇了回去。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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