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武汉的粉妹[转之汉网]

自由游荡

倾诉人/毛毛
采写/唐茶   

"我叫毛毛，83年出生在这个城市的F街，你知道F街是什么街吗？算了，在这里我不想说
它的名字，因为只要一提起F街，人们就会想到，这条街其实跟男盗女娼没什么分别。整条街
都是违章建筑，房子低矮潮湿，停留在使用马桶的年代，但多少年来这条街的居民并未减少，
在我渐渐长大的那几年里，成批的外来人口因为租金低廉而涌进来，操着各种口音，谁也不知
道谁的底细。
    我没有爸爸，我连见都没见过他，我还没出生他就死了，我妈妈没有工作，她在F街开了
一家小卖部，供我读书。然而生活的贫穷并没有令我们母女之间产生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甚至
还彼此厌恶对方是自己的负担，人在潜意识里都渴望自己是个孤儿，了无牵挂,那样做什么去
哪里都可以提得起放得下。我长大后才知道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改嫁，可以
通过婚姻改变她凌乱不堪的生活，但是因为我的存在，拖累了她，使她没能再嫁个好人。
     我的妈妈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热爱抽烟、打麻将，只要听说那里三缺一了，就会马上
关了门生意都不做赶过去把一桌麻将凑起来。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啃着锅里的冷饭
，闻着对面小餐馆里飘来的鱼香肉丝的香味，心里就暗暗恨她，也开始憎恨生活憎恨命运，为
什么我要生活在F街这种地方？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不说还没有一个像别人那么疼爱自己的妈妈
？为什么班上的同学们一听说我家住在F街，连走路都不跟我一起走了？其实我读小学的时候
成绩很好的，也很用功，因为老师对我们说，越是家庭条件不好的人，越是要通过努力读书来
改变环境。所以我从小就渴望摆脱F街这个地方，剔除它在我身上污劣的痕迹。生活在F街的人
大多没有职业，稳定收入，也没有力气反抗生活。一日日地得过且过。那些女人明码标价，穿
劣质俗艳的衣物，化妆夸张，惟恐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而男的，或者在附近的建筑工地做事
，或者明偷暗抢，一个个长得像整点新闻里的案件嫌疑人。
    F街就是这样一锅颜色模糊的大杂烩，是生活底层最污垢的一部分。三无人员##被过滤##。每当
整理治安，扫黄打非，F街就首当起冲，家家户户查看ZJ。这里本身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那时候我狠狠地发誓，我一定要好好读书，逃离出去，永远地远离这里。可是13岁那年冬天
发生的一件事，把我的人生计划全打坏了，也把我对过上美好生活的梦想都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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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我妈妈是寡妇，我爸爸在我一出生就死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家就出入
着各种各样的叔叔伯伯，妈妈常常和他们关在房里半天不出来。我在外面肚子饿得哭，他们也
不理我，我就在外面等他们，好半天，妈妈和叔叔或是伯伯才满脸通红地打开房门，我就上去
抱住叔叔的腿，喊，叔叔，毛毛肚子饿，想吃鸡蛋。通常他们就会捏我的小脸蛋，喊我乖，然
后给我几角几块钱。等我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我妈##被过滤##那职业叫暗娼。暗娼的女儿能有什么
好命？我觉得我很早就具备了雏妓的潜质和天赋，比如那么小就会嘴巴甜甜的喊那些人叔叔伯
伯哄他们买零嘴我吃。
    我上小学那几年，我妈妈大概也赚了些钱，但全被她打麻将输光了。她嗜赌如命，所以
从小到大她在我身上并未倾注什么心血。我从小就很独立，孤僻。也许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
这样。等到我慢慢长大的时候，从前那些来找妈##被过滤##叔叔伯伯们都逐渐销声匿迹了。我开始明
白，原来我妈妈老了，再也没多少人喜欢她追求她了，也没多少人光顾她了。随着她姿色的老
去，小部分的来找她的人也越来越次。我上了初中后，就更是没什么人来了，偶尔来几个，也
都是些歪嘴斜眼拄拐杖的老头子们。

     那么多人中，只有一个我印象比较深，他从我读小学开始起，就在我家出现，每个月都
要来一次，每次来还给我带礼物什么的。我一直喊他孔伯伯。相对别的人来说，我对他的态度
要稍稍热情些。可是没想到读完初一放暑假的夏天，被我发现了他经常偷看我洗澡。那时候我
才十三岁，发育并不好。后来我跟妈妈讲了，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再没来我家。又见他是在
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很冷，妈妈出去打麻将了，我做完作业就早早睡了，第二天还要上
学。半夜在睡梦里，一阵酒气俯面而来，把我熏醒了，我马上睁开眼睛，发现，怎么我身上一
件衣服也没有了，有个人在我身上乱摸，摸##被过滤##，摸肚子，摸那里，我叫起来，他捂住我的嘴
，我的两条细胳膊被他的一只大手捆住，一点也不能动弹，眼泪流出来，两条腿拼命地蹬，蹬
，然而不一会他就压在了我身上，屋子里没开灯，外面下着雪，把墙壁照得亮晃晃的，我看见
墙壁上的那个人的屁股像皮影戏一样，在那里动、动……
    那个人是孔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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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哭着想我要是能有个爸爸，该多好。那样，妈妈出去打麻将了的夜晚，他就会在
家里守护着我，不让坏人进来欺负我了。

   后来妈妈回来把电灯拉开了，我在床上抱着被子不敢看人，心里很惊恐很茫然。但我没有
哭，后来妈妈打了孔伯伯两巴掌，拉着他的衣领嚎叫了一会，孔伯伯没说什么，对着妈妈咧了
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然后妈妈拉他出门小声地争论着什么。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个晚上其实是一出戏，原来是妈妈允许孔伯伯那样对我的，妈妈急
需要5000块钱还赌债，放债的人说，三天之内还不还钱，就要砍了她的手，于是她就牺牲了她
亲生女儿还未成熟的处女之身，换来了她重生一样地卑微的生命。
   有时候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女儿？她有没人性？这么多年来，我无法原谅她，只
是有时转念想想，觉得她其实挺可怜的，所以不管这样我都不会扔下她不管的。她就我这个女
儿，我有钱时还是会回去买点吃的用的孝敬她，每次走的时候，她会惯例找我要钱，打麻将。
我一般都尽量满足她，趁我现在还能尽点孝心。等有天我也老了，吃不了这碗青春饭的时候，
也没能力给她什么了。

    我被##被过滤##后，就再也不想去学校了，初二上学期都没读完。那时候我快14岁了，在家呆
了一段时间，整天抱着电视看，不想见人，日子也过得没什么意思，就跟隔壁的一个男孩混在
一起了，他叫狗子，我跟他谈起了恋爱，那时候他也刚辍学在家，没什么事干，整天跟几个修
摩托车的大哥混在一起，像个跟屁虫似的，帮他们买烟跑腿什么的，有时候他们也带上我。反
正妈妈也不管我，我就每天跟他们去##被过滤##，打桌球，玩游戏机，还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群架
、去迪吧跳舞，吃##被过滤##等等。
   
    跟狗子谈朋友几个月后，有天在他家我喝醉了，狗子把我的衣服全脱了，当着那么多人
的面把我搞了，完了后，那几个大哥说也想跟我搞，狗子不干，但一想不能得罪大哥，不然在
这条街没人罩我们了，于是狗子就让那几个人把我搞了一遍。

   我醒来后哭了。狗子也哭，他说他也不想这样，但是大哥说要搞你，我也没有办法，不然
以后我们两个都没得混了。我一直哭，哭个不停，要他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抛弃
我，他真的发了誓，永远不抛弃我毛毛。第二天，我们两个还到一个餐馆里去找一个川菜师傅
，帮我们纹身，我们在身上纹上了对方的名字。他纹上手腕上，我纹在乳沟里，纹身很疼，但
我们没哭。那时候，狗子16岁，我14岁。
    然后直到今天，我和狗子谁也没有抛弃谁，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我们离不开
了，倒不是因为多么相爱，而是习惯了对方，太了解彼此的底细，出身。跟别的人我们也合不
来。我们不是那种人。

    后来我和狗子觉得日子这么下去太没出息了，整天混啊混的，口袋里分文没有，破自行
车打个气都要找家里拿钱。我们就到学校附近找小学生们要钱，不给就打。有时候也帮别人打
架，打架有报酬，有时候还有饭吃，有酒喝什么的。那样过了几个月，附近一带的人都认识我
们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告发了我们，我和狗子都被关起来了，送进劳教所住了半年
多。在里面那个惨啦，那些劳教员变了戏法的折磨人，一大早上的，把一碗黄豆泼到地上，要
我们一颗颗捡，好不容易捡完了，他又倒到地上，得再一颗颗捡起来，再泼、再捡。再泼……
还有大热天的，他们把一件衣服用水浸湿了，要我站在太阳底下，拿着甩，把里面的水份甩干
，甩得人筋疲力尽，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甩干了，又给你打湿，再甩，再湿，再甩……
  
    半年后，我和狗子终于都出来了，我们半年没见到对方，哭了又笑了。然后我们寻思，
这么下去不行了，我们得再想办法赚钱，有了钱，过上了好日子，这样就不会有人瞧不起我们
了。瞧不起我们是没本事没文化没教养的F街出来的人。

    狗子有个同学的姐姐在广州坐台子，然后我们就跟着去了广东，在深圳宝安区一家夜总
会坐台，收入还不错，白天我和狗子在家睡觉，晚上我去上班了，他就去找老乡打打小牌什么
的，到了12点就去接我下班，有时候我出台去了他就一个人睡。我们就那样过了三年。赚是赚
了一些钱，但是被我们两个挥霍光了，我们花钱都没节制，大手大脚的。去那里整整两年的那
天我发现，我们竟然一点积蓄都没有。那时候我心烦极了，凭什么我就得养着你狗子？你个大
男人不知道出去赚钱吗？我骂狗子没本事，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坐台，他就拿着钱去##被过滤####被过滤##，
他说他一定把花我的钱赚回来还给我。我说好，我等着，没想到他带去五万，才一天时间就血
本无归地回来了。那时候我已经做了两三年小姐，觉得很厌倦，我真想自己的男朋友有点本事
，自己不用这么辛苦，每天陪那些嫖客睡觉。但是又不得不继续下去。我们只好又那样过了段
时间。

    后来我们终于从深圳回武汉来了，是为什么回来呢？有天晚上我被一个先生点出台，当
时讲好了我陪他一晚上的，进了酒店房间，那先生就脱了衣服进洗手间洗澡去了，我在房间里
打开他的包，发现里面有差不多20万现金，还有两个手机，看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心动了，2
0万啊，我得一年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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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连夜坐车赶回武汉，一整晚没敢合眼。回武汉后，我们拿着这20万过了好长时间舒
服日子，我也 不用每天坐台了，然后我和狗子都吸起了粉子，你不知道那个爽啊，但就是太
耗钱了，20万眼看着几天几天就在腾云驾雾里不见了。于是我只得又干起了老本行，狗子还是
无所事事，靠我养活。进了几次戒毒所，一出来又犯了。我们拿自己没有办法。我们已经这样
了，我们也想做个正常人，想学好，但我们回不去了。
    有时候我回F街，人家都跟我妈说，你家毛毛在哪里哪里坐台子卖粉你不晓得？我妈妈不
做声，继续打她的麻将。因为普通人的观念里，要坐台也应该走远点，在本地名声多不好，我
才懒得管这些呢，有钱就是大爷，没人管大爷从哪里来。
    有时候我真想狠狠心，逼自己和狗子把毒戒了算了，好好结个婚，我们的年龄现在也够
结婚了，可是结婚了能做什么呢？做小生意？可能都干不来。我们过惯了夜生活，习惯了大把
大把花钱，已经过了不苦日子，受不了穷啦。况且，要是真和狗子结婚，我还不知道自己还有
没生育能力呢，我们在一起6年，打了9回胎。每次医生都跟我说，下次要小心点啊，可狗子他
##被过滤##老是不小心，他不爱戴避孕套。每回我打胎，他就端碗鸡汤在旁边可怜巴巴的求我，老婆
，喝一口吧，我下次再也不碰你了。可是等我身体一养好，他又……哎，现在我是又恨他又离
不开他，想想这么些年，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只有他，一直在我身边，穷日子也是他
好日子也是他。他也许是我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上唯一的安慰了吧。所以我敢说，我对狗子比对
我妈还好。其实他对我也不错，从好几件事都能看出来，有几次，我生病了不能去坐台，也没
有钱生活，他就白天走到大马路上去撞车，但他会把握好分寸，不撞得太厉害，就是胳膊腿什
么的小伤一点，然后躺在地上装死，要司机送医院，然后找司机赔钱，通常这样的，少说都能
赔个几千块，花个把月什么的……"

    什么？你问我做了这么多年小姐的心得体会？有他妈什么体会啊，女人嘛，又不是男人
，躺那不动就是了，完事收钱嘛，真的，我早已经麻木了，对任何人都不会动情了，身体已经
是死了的了，只有偶尔和狗子做爱才有点快感，和嫖客都没感觉。有时我觉得我的身体早已经
不是我自己的了，我的身体与灵魂是分离的，它们并不互相安慰，有时候我和客人们做爱的时
候，我感觉我的灵魂飘在上空，俯视那两个肉体，就是那种感觉，肉体痛苦而灵魂欢娱，我的
肉体只是在为我的精神寻求物质享受而努力，替它卖命，取悦于它，不然，我的灵魂不会让我
的身体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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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哥，这就是那个晚上，毛毛叙述中的一部分。她叙述的时候，不停地抽着烟，烟雾缭
绕，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反正她没有哭，我也没哭，因为我们的眼泪都倒流在了心里。
这就是武汉的粉妹，这就是粉妹的生活。有人敢说他懂得这群伤痕累累的城市边缘女孩吗？
她们孤独，她们缺乏温暖，她们没有归宿和集体感。她们比谁都痛苦都难过，都苦大仇深。
这就是所谓的城市边缘人，她们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团体，没有固定的工作、居住地。靠某种
专业能力谋生，长期属于孤独和不安定状态，她们有着强大而封闭的精神世界，人格分裂并且
矛盾，她们始终在思考，但和现实对抗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有时候她们显得冷酷而又脆弱，
她们被人群遗弃、冷落、谩骂、鄙视。

  可是这该怪谁呢？就像毛毛，如果她有一个好的出身，温暖的家庭，有正常孩子该有的父
爱母爱，有快乐的童年少年，有好的成长环境教育环境，谁他妈会堕落？谁他妈愿意堕落啊？
可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她有选择吗？
    是生活的现实教她们过早看透世间的温情脉脉，认得唯有物质才是根本。从而在这个污
浊的社会自保。
     而这个城市花天酒地的服务行业，还存在着无数个这样的毛毛，她们所谓的"男朋友"百
分之八十都没有工作，没有学历又不愿吃苦，靠女朋友出##被过滤##体，维持自己放纵挥霍吃喝玩乐
的生活。但是没有办法，爱上了，被卑劣的男人俘虏。做小姐的感情都空虚，心里害怕别人看
不起自己，歧视自己。独来独往，活在夜晚，有个男人肯与自己相依为命，管他怎样的没有本
事，心里都已经很安慰或是安全感。填补空虚。就像毛毛，她说她已经离不开狗子，彼此太知
根知底，她不愿意离开他又重新去认识别的男人，别人会嫌弃她，而狗子，是知道她堕落始末
的人，他没有资格看不起她，因为他就是靠着她出卖尊严苟活在世上。没有她，这种无所事事
小白脸一样的男人们便无法在这个污浊的社会里自保。于是她们也就毫无瘴碍心安理得地继续
堕落着。

   捷哥，你听我说，如果我有能力，我要在我的长篇小说《坐台女血泪史》里把我们这群人
呈现出来，我要给所有的人表达我们做人的无奈。我们的心情。我要他们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
千古恨，我要人们明白我们错了一步路回不了头……。正常人人生里一点小波折在我们眼里算
不了什么，真的。报纸上那些杀人放火也只是朝生墓死而已，那些真实发生的事件，或许很悲
壮，但它没我们深刻，做小姐的其实时刻都在检讨自己，小心翼翼。但我们始终与人群格格不
入，我们的内心那样阴暗，渴望得到理解但得不到。人们往往只看见人前我们怎样的浓妆满面
怎样花钱潇洒言行放纵，可是有谁知道我们屈辱背后的巨大辛酸？谁又听过无数个夜晚里我们
悲哀哭泣的声音？我们灵魂深处暗哑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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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坐台小姐就没有资格谈爱情吗？怎么说他坐台只是他##被过滤##一种谋生手段啊，如果
不是因为做不了别的谁他妈愿意这样被人看不起任人侮辱？可是人们意识里坐台小姐就没有资
格谈感情，比如我和主持人，比如红房子里一个黑龙江的小姐。她爱上了本地一个很普通市民
型的男人，在一起一年多，对方却是在瞒着有女朋友的事实真相和她在一起的，那男的明明有
未婚妻，可他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单身，其实就是为了骗她睡觉，骗她的钱，事情穿帮以后，
他还做出一幅有苦无处说的样子，对她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是，我的家庭不能接受你这
种职业的女孩，我的那个未婚妻与我们家门当户对，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跟她没有感情……
  
    然后她苦苦挣扎，努力，花钱把户口都迁来武汉了，再也不坐台了，一心一意想和那个
男的好好过日子，甚至用自己坐台赚的钱去买了房子，装修。她在心里温暖地酝酿着他会和自
己建立满怀希望的小小家庭。以为从此他会帮她改写出明亮的人生轨迹。以为会他会和她结婚
、生子、白头到老。然而，在一个深夜，那男的如母夜叉一样的未婚妻竟然拿着她给他的钥匙
来打开了门，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撕她的衣服，揪她的头发，掴她的脸，朝她的脸吐口水，骂
，贱##被过滤##养地，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贱……她哭着跪在地上哀求，求你让我们在一起吧，我
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滚你##被过滤##蛋乐！你个##被过滤##养地，卖粉地，你还有资格谈爱情？你妈地早给别个日烂了，
冒得人要你，你就来勾引老子地男地，不要脸地##被过滤##……
    坐台小姐就真的没有资格爱情了吗？？
   
    还有很多次我经过包房，看见动物一样的中年男人在我那些姐妹们胸前乱掐、捏。她们
躲，藏，欲盖弥彰，每当这时候我都无比气愤，我真想冲进包房扇那男人几巴掌，但多少次我
忍住了。
   
    他##被过滤##有钱就了不起啊？
    有时红房子来了刚刚出道的小姐，沈姐把她们带进包房去，跟那些人说，这是新来的小
姐，业务不是很熟练，您多照顾点，那些人居然说，那可不行，我们既然出来就是寻开心的，
既然付钱，就是商业行为，小姐可得陪好了，付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主要是服务要好……。对
这种人，我只想对他们说：去你娘的B！回去搞你娘去吧！

    捷哥，我讲不下去了你送我回家吧，再说下去我想哭我要死了……

   "TAXI！TAXI！……"

节选自《武汉粉妹》（六）

hins

好文章哈

那F街在哪哈

嗬嗬

joe111

武汉有##被过滤##?

uker51ielt

太长了，不想看。。。。。。。

自由游荡

你自己都不捧自己同乡的场真的很不道义哦

其实任何有人的地方就有##被过滤##服务场所

只是很多人不想去挖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