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突然很悲伤的很堕落的想给自己的身上开道口,锋利的刀口贴着腕上的动脉,跳动的血液在身体中奔流,即使心中也有些微的恐惧,仍觉得看着血液奔出所绽出的殷红是多么令人惊心动魄,我很无语的做着自己的白日梦,可我从不幻想某天能和一个英俊的高大的男人谈恋爱,因为这没有原因的结果。当刀口即将深入肌肤时,却赫然发现窗外的景色无论从格调还是布景都如此的令人赏心悦目,然后我就会很麻木的放下刀片,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应该有值得我活下去的理由,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我总是很惧怕自己的自杀情结,害怕某天醒来的时候独自一人承受疼痛,然后失去知觉,然后变得轻巧,然后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一直很喜欢看小说,沧桑的,另类的,包括黑色幽默。即使有时候凭吊书中男女主角的悲惨事迹,但却仍未像林黛玉般“而今死去侬收葬”的心情,只是偶尔郁闷一下心情,过了就算了。M说,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一道伤口已经溃烂得流水了。
M是我同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那种,很讨厌别人用“青梅竹马”四个字来评价我们,因为这四个字对我来说都有点暧昧情趣,第一次感觉这样只是读了李白的《长干行》,那种两小无猜一直到后来发生的种种都令人觉得恶心,也许像我这种人却是不适合那种纯真的容不下一粒沙的爱情。抑或者说我具有一定的冒险精神,虽然这样说很牵强,可实际也确实如此,我没有出众的外表和天才的头脑,只是无所事事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听音乐,看书,或者尝试一切在别人眼中很不可理喻的东西。
M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那种随时都有充足精力的人,而我却是随时可能消失。可我和他却始终保持着深厚的友情,这一点是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的。他喜欢日本视觉系的造型和音乐,他说那种五花的装扮和疯狂的重金属音乐可以直接进入灵魂的深处。可惜我一直都处在灵魂最深的地方不肯出来,连我自己都惊讶得害怕。而我也知##被过滤##类的灵魂是需要敲打的,然后我的MD里就开始流转GLAY和彩虹的音乐,即使我不喜欢,也不能说讨厌,也许只是一种放纵。
M是同学和老师公认的天才,只是文学方面差得一塌糊涂。即是外表不完美也仍然生活在一片瞩目中。我们不常说话,只是偶尔用手机发发短信聊聊天,或者某次在网路上不期而遇,我们也会大谈特谈,他告诉我Yuki的音乐是多么的精致多么的完美,我就告诉他杜拉斯的小说是多么的奇特多的明智。也只有他在考试使用手机给我发答案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还是不错的。也只有我帮他写周记时,他才会说他喜欢王菲,但还是不觉得杜拉斯怎样。然后我就郁闷得想去自杀。至少,我们都是现实的人,这一点我很庆幸。
直至M走的时候我仍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掌握的,走的是英国,我并没有痛哭流涕的拉着他大唱一遍“阳关三叠”,因为他所要做的只是在国外读一年高中再考大学,而我只是再郁闷个两年再去国外陪他,虽然一想到这里感觉的也只是平常,可感情这事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直到他走后二个月,我才发现这段时间自己懵懵懂懂的过得不知所措。没有M的考试考得一塌糊涂,我只好拿出回味杜拉斯的时间来研究牛顿的苹果到底为什么会掉下来,却突然发现我居然连冲量的单位是牛·秒都不知道。才警觉起M和我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大。
接着就是晚上突然发现自己很孤独,甚至孤独到想他的地步。这一点是不能原谅的,所以我就开始浪费金钱浪费睡眠给他打电话,也许白天和黑夜英国和中国,这种时间和空间的差距真的能够改变许多东西。他在电话那头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笑,笑到窒息那种地步。然后我就只有挂断电话。睡不着觉,就开始恶补物理。
当我考试再也不会想M时,我已经仔细听Yuki的歌了。
他给我发E-mail说他为了加强英语开始读英语小说,第一个就是读的杜拉斯的《情人》。然后还说什么近乎于很给我面子之类的话。
从未等你的眼睛从,梦中看到苏醒。从未跟你畅泳,怎么知道,高兴会忘形。从未跟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从未攀过雪山,所以以为天会继续晴。
——王菲《偿还》
她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曾用她并不知道的爱爱过那个男人,因为那爱已经失却了,想睡消失在沙里,而今晚,当琴声消失在海上的时候,那爱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杜拉斯《情人》
我不知道我的伤口应该偿还给谁。因为这一切都与爱情无关,因为直到现在,我再也想不起M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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