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城市想你·上海

人鱼不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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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祁贺  来源:申江服务导报  作者:伊安  2003年4月1日 16:46


当坤坤在上海，还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常对我说，每一个城市只能容纳一份感情。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上海。这是我的根。感情发生在这里，也同样结束在这里。我始终坚信自己不会离开。因为过不了多久，我会在原地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无法理解坤坤的话，城市足够大，能容下的岂只是一份感情。逃逸不是办法，生存的要义不是逃避，而是适应。尽管这座城市的细枝末节，还是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他。Sowhat？最后总是时间拯救了爱情。和坤坤分手前，他曾和我约好去丽江旅行。我真的怀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清楚是否该同他一起上路，最终我们还是分手了。我依旧在这座城市里作息，只是不知道我的城市究竟还能容纳得下多少份感情？

1.

和坤坤分手后，他还是坚持一个人去了丽江。我原本已为这次旅行请了假的，现在正好可以躲起来不见人。为了把在路上见到陌生人的几率降到最小，我所走的街道、我所出现的场所，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我以一个熟人的姿态重新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看着街上那些打扮漂亮光鲜、各色皮肤的男人，我努力说服自己，这个城市可以包容一切。我竟然发现没了坤坤，这个我待了20多年的城市，一下子陌生了起来。

当坤坤往天上飞的时候，我却走进了地下铁。和坤坤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打车，他说害怕拥挤。所以我有好一段时间没坐过地铁了。从地面往下走的时候，渐渐看不到蓝天了，我的心也跟着往下走，是下沉的。周围的感觉有点魔幻，我分明在市中心，却一下没了喧闹的声响。这多少让我感觉有点空落落的。以前同坤坤去香港血拼时，也曾坐过香港的地铁，上海的地铁真的没那么方便。

车门打开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因为我害怕列车驶进黑洞时的恐怖气氛。周围的陌生人神态各异，却没有一个是犹豫不决的。身后的台阶上，突然响起一串串急促的脚步声，想是心情急切地要赶上这班地铁。那人从我身边擦上来，要跨进车门的那一刻，我也如着魔了一般跟了进去。

我的身边人挤着人，大家目的明确，惟有我恍恍然，不知道我的下一站是何处，就像当初我总是不确定坤坤是否真的爱我，他老在开小差，我就想他究竟是不是我的“终点站”。当地铁到达石门一路站时，我被人群一起挤出来。也好，这个城市为我决定了一切，这儿就是我的“下一站”。

2.

出地铁口的时候，有个穿着红西装外套的男孩子递给我一张优惠券。原来是中信泰富里新开了一家美发中心，说是5折优惠。我不禁有些动心，或许去剪个头发会让我心情一并好起来。梁咏琪在《短发》里不就那么唱的嘛，“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能如此干脆地一剪了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片是南京西路上的豪华商圈，以往经常在这里血拼，坤坤只陪我来过一次，我在试鞋子的时候，他竟然在旁边的座位上睡着了。此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跟我出来逛街了。我努力不让自己看那些光彩照人的橱窗。我怕自己又把持不住自己，陷入购物的旋涡。有时，我觉得在这个城市里购物，随时都可能发生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对其他女人来说，购物是种发泄。但对我来说，每次购物经历，都让我黯然神伤。

这次我按照优惠券上的指示，径直走向了3楼，目光坚定，绝对不左顾右盼。门口迎宾都是些小伙子，虽然没有坤坤那么高大，却也长得眉清目秀。其中一个剪着精干短发的男孩跑上前来要先为我洗头。我还是觉得有点新奇，坐在座位上也还有点紧张，向来都是女孩替我洗头，只是偶尔坤坤会在家里帮我洗。那男孩的手法很让我舒服，还时不时地问我、“您这儿还痒吗？我的力用大了，还是用小了？”听了这些话，我的眼圈一下子就肿了起来，几滴泪水开始在眼框里打转，视线开始模糊，但我还是忍住了，不能在陌生男人面前露出我怯懦的一面。虽然坤坤以前从未对我这般体贴过，但毕竟他愿意为我洗头，我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

从这家满是男服务生的美发中心出来，我还是维持着以前的发型，只是稍稍做了修剪，但还是精神了许多。走出中信泰富这道我曾经进出过无数次的大门，竟然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我的前面是恒隆广场，如即将起锚的巨轮船头一般斜插了出来；右面是一片层数不高的老房子，一直蔓延到北京路以后，望不到头；而左面则是一排沿街的精致专卖店，一家埃着一家招牌大多低调划一，所有的建筑元素都在这里汇聚，我发现剪完头发后的我，竟然遇见了全上海最美的一个街角。

3.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手机一个劲地显示是Sarah拨来的电话，我终究还是接了起来。她的语速太快，我来不及消化，只记得她约了其他死党姐妹一起吃晚饭，要我一起去。我想，我总归还是要见人的，老躲着，对姐妹们也不够仗义。

Sarah说饭局在衡山路的杨家厨房。那是一个深巷饭馆，热了好几年，有一阵子我一直都很喜欢那里。只是坤坤出现后，我便被他拉回了家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到现在还有人会想起它来。

我是从中信泰富一直走到杨家厨房的，我都惊讶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脚力。

可爱眼睛

是几米的画!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