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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的地方叫克什米尔... 和这里也比较接近了........ 将来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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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婵在农人的篮子里发现一种珍珠色的果子,五角钱一个。柔软得吹弹得破,只能用树叶托着,一口咬开,甘香沁人。那就是传说中的无花果。两千年前,张骞把这种果子带回中土,可是最最甜美的无花果,还是在喀什葛尔。
新疆时间上午十点,逼仄深邃的老城,空气里弥漫着甜瓜和烤馕的香气;各种不知名的干果麻袋站成一排;买酸##被过滤##的师傅熟练的把那种半透明的液体舀进玻璃杯;黑黝黝的少年吃力的踩着装满葡萄的平板车,穿过狭窄的街巷;铁匠铺子前面陈列着的大大小小的黄铜花瓶,反射着中亚独有的明亮阳光。
至今,我想起喀什,这个中国西部边界上的城市,依然觉得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中世纪在那些土黄色的平台和石墙上停止了,像《一千零一夜》的断简残篇,像《十二木卡姆》的华丽音符。文明渐进,这个梦正在飞一样的消逝,我看得见,读不懂。
不像“混血的城”乌鲁木齐,在喀什,很多维族人不懂得汉语。边防站的女兵写着文件,维文是从右向左书写的。在老城的馆子里吃饭,我们和小伙子靠在菜单上指点来交流。电视里放着维语的流行歌曲,是他们的歌星。海报满街贴着,出租车里播放着也都是。MTV是一个爱情故事。女主角黑眉白肤,是他们心中的美人。
而汉人住在新城区,温州人做生意,四川人打工,也有从前支疆的知识分子,都是圈在那些簇新的高楼大厦里,他们告诉我和婵,和维族人打交道要小心。我们住在浙江老板的旅店里,舒适方便。我们的生活和那些高鼻深目的人完全不同。
我们从他们手里卖烤肉串、哈密瓜和葡萄,还有杏干、刀子和丝巾,设法窥视他们不同的生活,然而所获不多。观光客的嘴脸,他们见怪不怪了。
在老城,像洋娃娃一样的幼小孩子,会兴奋的冲游客喊Hello。大一点的姑娘却很少笑。做传统服装的裁缝铺子里,几个姑娘挤在一处埋头做针线。我探头进去,她们便齐齐的瞪着,眼神里全是拒绝和敌意。我所见到的维族女子每每神情凝重。后来在香妃墓蹭听导游团,得知穆斯林女子地位甚低,包揽所有家务并被男人殴打欺凌,她们难以跟我们比较快乐。
喀什有很多的美女。那种乌发碧眼白皮肤的美人,仿佛是从哈里发的后宫走出来的。如今的新疆女郎,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梳着无数的小辫子。她们用艳丽的大方巾裹住一头乌云。她们的眉,浓浓描过,在眉心画一点,或连成风情的一线。集市上卖化妆品的老板娘会说汉语,她说她们把奥斯曼捣碎,用尖尖的牙签,一丝一丝的在眉间描画,画上了便不容易洗去。黄昏街头,穿破衬衣的小男孩提着小篮子,卖一种灰扑扑蔫耷耷的“菠菜”,五角钱一把。这简陋的小草就是奥斯曼,是中亚女子美丽的秘密,也是即刻枯萎,叫我们带不走的秘密。
香妃墓有一扇绿色的木格窗,窗上密密麻麻的系着头绳。那是受了委屈的妇人独自倾诉祷告的地方。导游教我们不妨也许一个愿,很灵验的。我发现甬道尽头有一扇木门,门外是白##被过滤##的乡村。有几个维族的农妇似是被我们这些汉人游客吸引,她们从稀疏的木板之间窥视我们,神情悒郁。我也从缝隙中看着她们。一低头,看见农妇的裙边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她忽然咧开嘴,冲我快乐的一笑。
霎时间,我觉得那个笑容如此的切近。头一次,整个新疆的神奇和热情扑面而来。我真想拉着她的手,问她“小妹妹几岁”,把我头上的花发卡送给她。
然而,隔着木板门,不懂维语的我,也只好很努力的报以一个微笑。
只有笑容是没有隔阂的。
班超纪念公园里,只留下一段不知年代的城墙,和一段现代浮雕,中间两千年都略过了。沿着漫漫的丝绸古道跋涉两千年,有多少人真正明了这座幻想的城。即使明了如班超,最终也是“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喀什,《汉书·西域传》称疏勒,古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隋唐之后疏勒改称“喀什葛尔”,最后简称“喀什”。除此以外,我不能够准确的告诉你关于喀什的任何东西。
当然,还有。阳光和尘土之中,小女孩朝我粲然一笑,纯美如同无花果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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