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优是个不漂亮的女生,但是很瘦,包裹在皮肤下骨头若隐若现,有时候觉得很嶙峋。没有太大表情的脸,泛着青色,她想这样尸体般的征兆,或许这样很好。
女人们不喜欢她,说她是个##被过滤##,贱骨头,爱摆着清高的姿态。男人们却是喜欢至极,说她是个好情人,好床伴,纯情与放荡的结合体。
优喜欢坐在咖啡厅最显眼的地方,喝着冰水。
享受或者害怕周围的目光,完全决定于她的心情。
偶尔散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她很快的躲闪。
怕烙上,或者留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痕迹。
童年的优很美,可爱慧颉的人儿,父母的骄傲。
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扎着粉色的锻绸带子。
洁白的牙齿,还有灰黑色的眼睛,很耀眼。
就象上帝特地恩泽的最娇艳的花朵。
其实有些好是需要代价的。
为了躲避城市的炎热住到乡下的亲戚家。
一切都很好,和蔼热情的亲戚,照顾的无微不至。
夏天的夜晚,雨下的很大,雷声轰隆。
她被吵得睡不着,于是趴在窗边,看着这嚣张的夜雨。
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一时间挣扎,求饶,惨叫,谩骂混合在这样天气里,变的如此无力。
优瘦小的身子象破败的布娃娃,躺在床上。
鲜血从身子下不断的流出。
她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甚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楚自己在讲些什么。
闪电一瞬间的亮度,让她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舅舅。
他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得意,满足……
看得优混沌不清,疲惫,还有疼痛。
良久,她认命,闭上了眼睛,泪从眼角滑落到凌乱的床单上。
那年,优16岁。
她离开了家,只是决然地看着生活了如此久的房子,然后转身离开。
优没有选择死去,而是苟且活着。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勇气就这样死掉。
只不过轻轻拿着美工刀不停在手腕内刻画着,让血流出来的时候,脑袋可以空白,简单。
只不过轻轻拿着滚烫的烟头不停在手臂上来回的戳,让皮肤渐渐千疮百孔,冰冷的温度可以稍微热些。
抽烟,喝酒,##被过滤##,跳钢管,做情人等等,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去做,任意妄为的,反正只是躯壳而已。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应该讨厌男人才是。
可有时候的空虚却是通过他们来填满,讽刺也可笑。
他们对她是轻蔑,但又爱招惹,看多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灵魂上的沉重不容易负担得起。
邂逅,或许可以用这个形容词吧。
优待在振耳欲聋的PUB里,看着人群,有厌恶也有安心。
有人过来搭讪的人,很书生气,很温文儒雅。
她看着就来气,凭什么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干净。
优朝着他大声的骂,借着他宣泄自己的不满。
那人也灵敏地回骂起来,吵得不甘示弱。
最恶毒的语言,欣赏着对方偶尔露出的受伤表情。
一阵快意。
最后,两人到附近的宾馆开房,做爱。
似乎这叫最莫名其妙的事。
难道是酒精左右了自己的思想?
和R一起有几个星期了。
优觉得安定,依赖得不想走动。
他没有轻蔑或者讨厌,也没有太强烈的爱还有要求。
争吵还是不断,不可缺少,否则都觉得不对劲。
优整天待在他的房子里,不愿意出去。
她学习煮菜,学习打扫房间,学习缝补东西……
难吃的东西,R会吃光。
整理得不好的地方,R会进行加工。
缝补的差,R会很细心的教她,然后再示范。
优觉得这样的生活就象梦一样,过得极其奢侈。
象在换血,把肮脏的血流掉,慢慢流掉。
怀孕,或许是悲剧或许是幸福。
R还是没有太大情绪,说了句“拿掉”
优朝他大吼,他没有理睬。
她挫败的窝在墙角哭泣,觉得卑微的要死。
第二天,优出现在私家诊所的门口。
是呀,她爱他,真的爱上他了。
那么只能这样做了。
“无痛流产”看着这四个红色的大字广告。
冷笑,无痛?知道象什么吗?
就象拿把刀把手心的肉挖出来一样。
以前优喜欢这个时候,看着自己身上分割出来的那血块,就很开心。可现在,她怕,害怕这样的滋味。终于知道疼了,说明她正常了,却是因为男人正常起来。
血崩,没有预料出现的状况。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优笑了起来。
素白的脸变的象暗夜里妖冶的玫瑰,放肆。
意识很快的模糊,她想,或许就这样离开的好。
终于可以安静了,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了。
耳边响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死亡是获得贞洁的唯一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