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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做你的兄弟...【转帖】【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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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30 08: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不配做你的兄弟...【转帖】【强烈推荐】【太感人了】…………

今天遇到朋友的小妹妹,一个22岁清纯高挑的女孩,有着和她哥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瘦弱的楚楚可怜。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在她旁边,两人幸福的牵着手走到我面前:“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下个月结婚,你一定来,带上嫂子,好不好?。”“好好好”,我忙不迭的答应,一边询问又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如果我的朋友还在,那么下个月该有一场多么和美热烈的婚礼;如果我的朋友还在,她妹妹的眼中应该不会有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如果我的朋友还在,我的生活将还是不是这样……..我要为朋友做点什么,虽然他已不在我身边。
我不善于纪录爱情,因为所有人的爱情都是美丽而与众不同的,以我肤浅的感受,大概还不能表述爱情万分之一的动人之处。我对情感最深的感受来源于我的朋友、兄弟,是他们常常给我想倾诉的冲动……….
阿远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这样认为……
最后一次见到阿远是一个阳关灿烂的初夏,阳光投射到校园外浓密的槐树树冠上,然后斑驳的撒下来,落到路旁花圃中一从从开花的灌木,有蜜蜂和苍蝇在花间飞舞。初夏的午后让人慵懒和疲倦,静谧的气氛和缓慢的节奏让人有一丝伤感和厌烦。
分手时阿远喊我:“兄弟,我出了唱片一定送你”。
“行了老大,饶了中国歌坛吧,再说唱片很贵的,别糟踏东西。”回头看是阿远正坐在自行车上,一直脚支地, 胳膊肘和上半身伏在车把上。
“你大爷,没听你说过好词儿”。
那时阳光正非常刺眼,我眼前一片红亮的光斑,所以没有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
我和阿远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在一个单位上班,我们俩在父母单位的子弟小学上学,那所学校远近闻名。父母所在的建筑单位是由原来的建设兵团改组的,同事绝大多数都是从东北来的,粗暴的教育方法和东北人血管里彪悍的血液使我们大院里的小孩很早就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在我的记忆里,街上比我们大很多的孩子,听说我们是建筑大院里的也一定绕的远远的。
我和阿远是少数几个好孩子之一,我们大院的“好”孩子绝不是代表本质温良、努力和上进,只是说明这些孩子的父亲皮鞋比别的父亲的更重一些、更硬一些,同时也代表这些孩子更善于掩饰和说谎。我们小时候都没有什么朋友,原因是不敢旷太多的课陪班里的留级生到山上疯跑。相似的境遇让我们很自然成为了朋友,我们经常的在课后出现在垃圾堆附近——那时拣烟盒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娱乐(现在想想真是可怜)。童年的欢乐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变得模糊了不清了,只记得我和阿远短暂的友谊只维持到我家搬到南郊(我们市的另外一个城区),从此再无消息。
一直到初中2年级,随着父母单位的迁址,我们又有了一个大院里,许多几年不见的朋友又陆续搬到一起,但我不知道阿远是不是也搬了过来。
一天晚上,我南郊新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坐在路灯下打牌,其中一个叫六子的是我们这一小撮人的头儿。
“臭傻X,你丫玩什么呢?我吊了两圈主你都不明白?”六子抓起路边草坪上的一把青草一边骂,一边向那人扔过去。其实我和那人一样玩的比较臭,只不过我和他们认识的时间短一些,六子还不太好意思这样说。
“我看玩的还行!”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伟哥。” “痢疾哥。”我边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走来的是两个20岁左右的青年。白白静静,带着眼镜的是小伟,痢疾则又高又瘦,留着很长的头发,瘦长的刀条脸。
小伟是六子的偶像,六子总想跟小伟一起混,成为他那样的老炮(这是那时对特别能打架,又轻易不出手、类似黑道权威人物的俗称)。据说小伟的成名一战是和北城齐家二虎约价(就是约定时间、地点各自找人打群架),在搏斗中挑了齐家老二的手筋。当时小伟刚13岁,上初一。齐家二虎名气已经很大。那天齐家二虎带的人比小伟的人多一倍,小伟带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对视了10分钟以后,齐家老二笑着走过来,当着双方60多人打了小伟无数耳光,小伟一动不动,满脸是血。
最后,齐家老二捋起袖子:“小崽子,你动我一下试试。”
然后小伟掏出刀,在3秒钟之内挑断了齐家老二右手的肌腱、软骨和韧带。那一战之后,小伟住了一个月医院,从此成名。
小伟问六子:“昨天我听说你到我家找我,有事吗?”顿了一顿,他说:“你小子昨天又没上课?”
“小伟哥,我不念了,我们校长是个臭傻…..”还没说完,六子的头上挨了一个小伟一个暴栗。
“你爸知道吗?他知道还不弄死你!”小伟家和六子家是邻居,非常熟。
痢疾是小伟的铁哥们,不太爱说话,走过来踢了踢我旁边的人:“去给我买盒烟,我玩会儿。”
我正不想玩,于是对痢疾说:“我去买吧。你替我。”站起身向旁边的烟摊走过去,听见小伟在后面说:“这又是你的小兄弟?没见过。哪的?回头带他到我那玩”
六子还没等回答,两辆黄色的小面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打牌的一群人旁边。车门哗的同时拉开,下来了十多个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其中几个人在肩上斜斜的扛着一个报纸卷,动作非常快,打牌的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各个角度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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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8 | 只看该作者
接上

我看见六子在,就知道事情没有我原先设想的那么简单,当下不再说话看着六子走过来。

六子也不说话,走到我面前直盯着我的眼睛。

那边阿远已经被拽下了车,被长雷打的那小子一拳打在阿远的脸上。

我推开六子想过去帮阿远,刚迈出第一步,就感觉到了六子的刀。
我真的害怕了,怕极了!

刀尖抵住我小腹的右侧,非常冰冷,我的皮肤战栗了一下,甚至已经感觉到锋利的尖端刺破表皮细微而清晰的疼痛。

我全身僵硬,迈不动半步,手脚都有发胀的感觉。
我活了15岁,也大大小小打过十多回架,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对我亮出刀子并且抵住我的身体。

六子不动声色甚至是很平静的看着我,我从他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我怕了,我可能一直就很怕六子,只是我自己没有发现。
六子的手很稳定,刀子顶在身上不重也不轻,应该在肝脏的部位。我的脑子里好像飞快的想了好多事,又好像一直是一片空白。

我的腿可能在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被##被过滤##在地,阿远的鼻子出血了,又被一脚踢在肚子上,还有人踹在他的后背上,有人打他的耳光……..他的朋友只能像个胆怯的老鼠远远的看着,噤若寒蝉。

大概过了1分钟,我觉得比过了一辈子还长,他们停止了对阿远的殴打,骑上车准备离开。六子也收回了刀,从容的转过身,对我似乎不屑于防备。他跃上了其中一辆车的后架,拍拍骑车的人说:“走。”昏黄的路灯照着他们的影子又细又长,我陷入了深深的耻辱的感觉之中。

阿远伤的不太重,只是鼻子被打破了。我们默默的骑上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的片断,我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我勇敢的冲上去的场面,我非常后悔我为什么没有不过一切的扑上去帮阿远打散那群初二的小崽子,哪怕没等我冲过去就被六子捅上一刀也好啊,总胜过现在这种苟且偷生的感觉。
直到今天我还时常会想起当时的一幕,追悔莫及。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不知道阿远当时是否看见了六子用刀指着我,但我没有向阿远解释什么,因为任何的理由都让我羞于启齿。我感觉我和阿远之间的气氛在渐渐的变化,我想我永远也不能向从前那样坦然的面对阿远了,尽管阿远不是个心胸狭窄的朋友,但是我将永远不能说服自己的良心。

到了院门口,阿远突然跟我说:“没事儿,别往心里去,找个机会再捶那初二小孩一顿,面子不就找回来了?我看见六子掏出刀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你丫还挺镇定。”

我苦笑。
我善良的朋友还以为我在为折了面子苦恼,其实他不了解我痛苦的原因是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没义气的懦夫。我想我欠阿远的债大概要背一辈子了。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早上5点钟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看着窗外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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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厄运并没有远离我们。

下午我刚进教室,就被长雷一把推了出来。

“还记得昨天咱俩打的那初二小孩吧?”长雷的脸色有点发青,说话的声音压的低低的。

“记得。刚打完还能忘?”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被你打的那孩子叫赵辉,他爸是南郊教育局的一个什么副处长。今天中午金鱼陪着他在咱们年级四个班挨班的找打他儿子的人。”长雷说。金鱼是我们教导主任,眼睛很大,向外鼓,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金鱼。

“知道是我吗?”我紧张的问。

“应该现在不知道,好像只知道是初三的。叫赵辉的那孩子没有跟着,等他来了一对质就瞎了。”

“那现在他们上哪去了?”

“听说去楼上校长办公室了。那个什么科长还##被过滤##挺嚣张,说一定要当面质问校长,像这样在校园里行凶打人的现象会出现,学校是怎么管理的。估计这下你要悬了。”长雷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好。沉默了好半天。

“处分无所谓,不开除就行。关键是怕赔钱”,长雷又说:“要不咱们上楼看看,反正他们不认识你,咱俩躲在旁边听听。”说完拉着我上楼。

三楼的校长室正对男厕所,那时校长还没来上班,金鱼和那个副处长在门口等。我听见那家伙在发火:“这个王**(校长的名字)应该几点上班?难道我见他一面还要预约吗?”

门口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学生,我和长雷连忙闪身进了厕所。

我心里懊丧极了。现在是初三,正是关键的时候,如果这时背个处分就将大大影响中考了。我希望报考的那所重点中学,只招收年级前30名的学生,而且非常挑剔,有处分的肯定不要。我的成绩本来就没把握,再背上一个处分…….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我想我这次完了。

我小声和长雷说:“要不我出去承认,求他放我一马?我怕被处分,影响中考。”

长雷说:“别他妈SB了!你看那逼那操像,能是省油的灯吗?你给丫跪下估计都没用,现在就得死扛,那孩子来了也不能承认,知道吗?”

我刚要再和长雷说,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叔叔,您是来找我的吗?”

我和长雷大吃一惊,对视了一眼,心里惊呼:阿远!!!

只听阿远在外面接着说:“是这样的,昨天我可能是在篮球场打的是您的儿子,他是初二的吧。刚才在楼下听说你来找我,我上来给您赔礼道歉来了。”

****阿远想干什么?!我马上往外走,被长雷一把拉住了,向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去。

外面的那个副处长先是没说话,我估计可能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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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9 | 只看该作者
“中考分下来了?真的?快给我看看,别闹别闹!”我急不可耐。

“那不行,你得先给钱。”红梅和同学大声嚷嚷,婷笑着向后退。

“那也得看看我考的分儿值不值得给钱,万一六科都不及格你们还得给我钱呢?”

“算了,告诉你吧!579分!”婷怕我着急,沉不住气先说了,然后把成绩单递给了我。

果然是579分!物理化学两科满分,数学英语两科96,语文95,政治92,爽!真是超常发挥了。

我高兴的一把抱起了婷,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红梅说:“行阿你们,胆儿越来越大了。当我们不存在?”我连忙把婷放下,说:“岂敢岂敢……”正说着老妈眉开眼笑得提着西瓜进门:“儿子(老妈一般在非常高兴的时候总爱叫我“儿子”),考得不错,刚才我听你们同学说了。快来帮我洗西瓜,给你同学切了吃。”

我把西瓜切好,大家一起吃。红梅问我:“怎样?考的这么好,值得给钱吧。”

我小声说:“我没钱,要不我把媳妇儿抵押给你吧!”

婷白了我一眼:“谁是你媳妇?”

“谁说你了?”

大家笑。婷狠狠踩了我一脚。

老妈听见笑声,从里屋出来:“都考的不错吧,笑的这么开心。”我吐了吐舌头。

婷比我高8分,应该可以考上她报考的那所全国最著名的大学的附属中学。我的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20,那一年***中的分数线是570分,考入***中应该不成问题,这下终于美梦成真了。

晚上我激动的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暑假无疑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
我们游泳,打球,打电子游戏,喝酒,陪阿远出车……真是开心无比夏天。

特别让人高兴的是,有一次我和婷去游泳,透过游泳池外的栅栏,看到小伟和萍姐手牵手在树荫下走过。

当时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就连忙拉着婷躲起来,婷一边蹲下一边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有事么?”

我把小伟指给她看,然后小声的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小伟他们走远了。婷听完以后说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我想她还不理解男生眼中的感情是怎样一回事。

下午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阿远,他也很高兴。第二天是星期日,小伟不上班,我打了个电话给他。
从电话里听见小伟家里很吵,好像是在收拾房间。小伟问我是谁。

我说:“哎呀,这么早俩人儿都起来了?我是小哲。”

“什么都起来了….?”小伟没弄清我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说“春笑苦短,还不多睡会儿”,但是又不敢说,因为我不太敢和小伟开玩笑,于是只好直奔主题:“我昨天看见你和萍姐了,还不承认。到底怎么会事?”

“能怎么会事?就是那么回事呗。”小伟在电话那头笑了。

“总之你得对嫂子好点儿。”我说。

小伟在电话里告诉我,由于小伟的父亲是工伤去世的,小伟的姐姐又是军属,所以小伟他们单位照顾他们家,给调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现在正准备装修和搬家呢,萍姐正在帮他收拾。小伟业听说我考上重点高中了,要请我吃饭庆祝一下。

我说帮他搬完家再吃,请大伙一起吃,小伟答应了。

那年夏天是全国范围内的“严打”,为期半年。报纸电视上不断报道许多积压多年的凶案告破,许多在严打期间的发生的刑事案件的嫌犯都被以最高量刑判处,甚至连一些公车##被过滤##、街头斗殴这些应该拘留的小案也都从重判刑。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南城和西郊的战斗几乎停止了。我们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六子和大脑袋的人在街上茬架,更别说他们俩本人了。暑假期间本来是历年打架的高峰期,然而今年不同,分属西郊和南城的孩子都在自己一方的势力范围内活动。南城以一条街为界,街南边为南城的范围,北边是西郊的范围,双方尽量互不侵犯。只有我和王大毛他们可以自由穿梭在两个范围之间,因为我们住在建筑大院却经常去南边玩。

整个南城看起来一片平静。

开学的时间很快到了,我分到高一二班。崭新的高中生活和新的环境,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和兴奋。

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我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高一的课程不太难学,加上我到了重点高中不敢掉以轻心,学的也很卖力,几次考试成绩还不错。

生活的笑脸似乎正在慢慢向我展开。

临近期末的一天,我正在上晚自习,班主任走到我旁边叫我:“李小哲,你表哥在校门外等你,让你出去一下。”

我当时觉得很纳闷儿,因为我的表哥都在东北,应该不会这时候来找我。

我一边琢磨一边向外走,出了教学楼,远远的看见阿远的车停在校门口。我高兴的跑了过去,这是我上高中以来阿远第一次到学校来找我。

我跑到车前拉开驾驶坐的门,对阿远说:“阿远,千里迢迢来请我吃饭?直接给钱不就得了?!”

阿远脸色不太好,眼神里透着一丝惊慌:“小哲,我和小伟出了点事。”
我见阿远的神情不对,连忙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一上车就看见小伟也在车里坐着,冲我笑着打招呼。我走到小伟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小伟的脸上蹭破了一块,结了薄薄一层痂,我吃了一惊。阿远也挪过来坐。

我心急火燎的问:“到底怎么了?”

小伟一笑说:“我和阿远惹了点事儿,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躲一躲,今儿跟你来道个别。”

我一时都不敢相信,在南城有什么事能让小伟躲起来甚至还要离开。我转过脸来文阿远:“什么事儿啊?至于吗?我****快说呀。”我知道小伟一般有事不想让我和六子知道,他一向认为我们是小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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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8 | 只看该作者
即使是十年以后的现在,每当我想起当时的一幕幕,仍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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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阿远被处分的事似乎渐渐平静了。有一天下午放学,阿远到我们班找我。

“小哲,晚上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一贯受你奴役?有什么事你说。”我以为阿远要我帮什么忙。

“没事儿。晚上喝酒去。”

“行啊!你说哪儿吧!”

“馔享宾吧,我请。”阿远说。馔享宾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间餐厅,菜不错,价格便宜,我们经常在那里吃饭,和老板都混熟了。

放学后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我晚上要上晚自习,自己在外面吃。老妈还嘱咐我吃点好的,学习紧张,营养要跟上,别把钱省下来打游戏机等等。我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回头跟阿远说:“我老妈现在越来越烦了。她和我爸一个特烦,一个特横,刚柔并济,制我于死地。”

阿远听了笑了一下,没说话。我捶了一下他,说:“你丫现在越来越深沉了!”

晚上6点,长雷、安涛、王大毛、小宇、忽然得零和包子陆续赶到,今天第一次聚的这么齐。大家开始吃饭。

我问:“喝什么?”

“燕京啊!这还用问?丫这也没茅台呀!”王大毛说。

“谁问你了?今儿阿远请客。你少废话。”

“喝白的吧。”阿远说。

“啊?为什么呀?”我们平时喝酒都是都是喝啤酒,从来没喝过白酒,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什么,想喝。”

我们依着阿远要了一瓶“京都”(当时很流行的一种酒,现在很少见了),不一会菜就上来了,其实也就是一些醋溜土豆丝、鱼香肉细、拍黄瓜、花生米之类的俗菜。

那天没什么高兴的事,大家也喝不惯白酒,都喝的不多。我是平生第一次喝白酒,不知深浅,一大口下去从嗓子烧到胃,狂咳了半天,遭到大家一致的耻笑。

阿远喝的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半瓶都让他喝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呼呼的往外喘气了。

长雷问:“嗨嗨嗨,干吗呢?没人跟你抢,你丫今天怎么这么猛啊,有好事儿?交女朋友了?”

阿远说:“没事儿,就是怕以后和你们喝酒的机会少了?”

“你什么意思?好么样儿的冒出这么一句?”我问。大家听阿远话里有话,就都放下筷子听他说。

“我不想念了,想退学。”阿远很平静的说。

大伙又是一阵哗然和询问。阿远没搭话,把杯里的酒呼的一下全倒进嘴里,咳嗽了半天。平静下来说:“我明天去法院。”

大伙又惊了。王大毛脾气最直:“你他妈别零揪了行吗?半天冒一句你想急死我呀!”

“我爸我妈离婚了,明天到法院办手续。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开车。”阿远直视着王大毛很平静的说。

大家这下没声音了。以我们的阅历,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连劝阿远两句都不知怎么开口。

阿远也不看我们,眼睛红红的,盯着一盘花生米自顾自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俩吵了两年了,离了也好,大家都轻松点,我其实还他妈挺高兴的…….明天去法院,我还没去过法院呢!你们谁去过,是不是挺牛逼的?……..我想跟我妈,她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明天大毛你帮我请个假,奥对了,还请个屁假,我不念了………我的书还在课桌里呢,那本《倚天屠龙记》给你吧……哎?他妈逼的我酒呢…….吃啊你们…….我想让我妹跟我爸,我妹会做饭,等我爸老了我妹能伺候他……..哎你说结婚有劲吗…….你们怎么不吃啊****,别剩啊…….小哲把酒递给我……..”

我刚拿起酒瓶,被王大毛一把夺了下来。大毛给自己咚咚咚到了一半,端起来对阿远说:“我陪你。”

长雷说:“还有我。”说着拿起瓶子把剩下的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还有我”“算上我呀”“别他妈都让你们仨喝,给我留点儿”大伙七手八脚把长雷和王大毛杯子里的酒往自己杯里匀,我们8个人把剩下的半瓶酒分的很均匀。

大家端起酒杯看着阿远,阿远端起杯,手微微有点抖。阿远笑了一下:“我没事儿!看你们丫的还事儿事儿的。要喝就再来一瓶。”说完一饮而进。

大家一起干了。

长雷大喊:“老板,再来一瓶!”

又满上。

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阿远跟我说:“小哲,上次小伟过生日咱们也喝了不少酒,你说有这次多吗?”

我说差不多。阿远接着说:“那次你叫我去,我还挺丢人的,喝多了,真不好意思。你没、没生气吧?”说着打了个嗝,醉醺醺的拍了一下我的肩。

“其实那天我也不知怎么了,我听见小伟那么对萍姐,我这心里、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就急了我…….你说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理由要分开呢?……….我爸我妈也是那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呢?……..奥对了还有一事儿,上次从你舅家拿来的那条皮带,我给我爸了。”说到这阿远停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哽咽:“我爸的皮带坏了,上面的眼儿豁了好长…….我跟他、我跟他说了两次…让他换一个,他非说还能用……”

阿远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把脸转向墙,嘴唇抽搐着,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声音颤抖着:“他非说还能用…我想以后他一个人照顾我妹,更没时间买了……我妹还小,也不会买,我就把那条皮带给我爸了….你不生气吧?”

“去你大爷。我哪儿有他妈那么多气?!”我听不下去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笑着跟阿远说。

大毛使劲捏了捏阿远的肩,他平时就没什么话,现在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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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6 | 只看该作者
对方已经有人吓的一边慢慢蹲下一边后退,大家的目光都不停的在小伟和矮个子之间游走。两个人过去扯着矮个子的上衣向后拖,移动中钥匙从伤口中脱落下来,血水像一条小溪,伤口血肉模糊,看不清到底怎样,哗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在水泥地上。矮个子疼的大喊一声,狠狠的抽了扯他的人一记耳光,同时冲着小伟所在的方向大骂:“孙子我****妈,我要宰了你。”
“把他抬车上去!”大脑袋强自镇定控制着声音不高不低。然后拿起刀向小伟走去…….
“六子快走,管片儿的(JC)来了!”我急中生智冲过去从长椅下面一把揪出六子,扯着他就向反方向跑,六子被捅了三刀,全在后背上,血把T恤湿透了一大片。
当时是傍晚,暮色低垂,不远处有一群人飞快的冲过来,看不清事什么人。大脑袋也许真认为是JC来了,或者不相信我想他也不想再多耗下去了。大脑袋拎起刀拔腿跑上一辆车的驾驶座,其他人七手八脚的也冲上车。
我和六子跑了几十米,回头看见对方已经开始逃跑了,于是我们就停下来,六子就地坐下,大口喘气。他的呼吸声里有嘶嘶的声音,可能是伤到肺了。这时远处跑来的一群人已经冲倒近前,原来是痢疾带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现在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看到痢疾。
对方的人急急忙忙往车上挤,最后剩下两个人扶着矮个子上车,一个在车上拉,一个在下面推。矮个子刚上车,下面那个推他的人还没上去,痢疾已经带人冲到车后面,砖头和木棍已经砸碎了后挡风玻璃。大脑袋早就把车发动起来,一溜烟开走了。只剩下扶矮个子上车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还留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十几个人,十几把刀向他围拢过来,吓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孩显得有些瘦弱,一双像女孩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浓浓的眉毛,嘴唇紧紧的绷着,喉结紧张的上下游动。这不是——阿远嘛!
痢疾高高举起了西瓜刀,刀在路灯的光下晃出一道亮光,我惊的头发都炸起来,脱口就喊:“别,别……”
“痢疾。”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小伟的声音,“他一直没动手。”
痢疾这才想起小伟还在墙边倚着。痢疾收起刀,一把抓住阿远的头发,其他的人也分别抓住阿远的领口和胳膊,连拉带扯得的带到小伟面前,小伟已经被人扶到长椅上。我也扶着六子做到长椅上。
“你认识他”,痢疾阴郁的刀条脸缓缓转向我,手指阿远,头微微倾斜,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认识。”我被他看的发毛,小声说。
“啪”一个大耳光在我右耳上炸响,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火辣的刺痛和尖锐的耳鸣。痢疾下手真他妈重。
我斜低下头,把目光投下别处,一言不发。
“哎你过来,你叫什么呀?”这时小伟远远的问我。
“小哲。”说着我走道小伟跟前。
“你认识那个大脑袋”,小伟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亮,虽然不是目露凶光,但还是看得我一凛。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认识。”我只好实话实说。
痢疾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暗骂痢疾家十八代祖宗。
“他们怎么知道小伟在这儿的?”痢疾问。
“我他妈哪知道!”我也急了。合着认为我和大脑袋串通,那我还不得马上就被打死。
“行了,赶紧走吧,回头别真把狗子(JC)招来”,小伟说,“我看六子不行了,先去医院。”
然后对我说:“你的这哥们今天一直没动手,我也不会动他。呆会儿你和他先回去,你帮我问问今天西郊这帮人为什么来的,明天我到学校找你,谢了啊。你和六子是一个班吗?”
我告诉小伟我在哪个班,同时心里暗暗打鼓:明天才真死定了,他们都认为我和西郊的串通。
我一回头,看见痢疾正朝我开心的笑了一下,我心里更寒了。
“哎你叫什么来着?叫小哲是吧!”小伟说:“痢疾,从现在起小哲就是我弟弟,你们多照顾点。”
痢疾很疑惑的看着小伟,小伟一笑。痢疾转过头,看我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回家的路上,我骑车带着阿远,久别重逢的喜悦被惊魂未定的惶恐所取代,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们俩饥肠辘辘。老爸到工程工地去了,家里就我妈在。一进门我就开始嚷嚷:“妈,我饿死了!你看谁来了!”
“天天这么晚,天天这么晚。就知道打篮球, 我看你期末能排第几!你爸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妈妈一边唠叨,一边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哎呀,小远。你怎么今天来了。”
我父母和阿远的父母都是同事,我妈从小就挺喜欢阿远和他妹妹,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女儿吧,她挺羡慕人家又有儿子又有女儿。
妈妈把阿远拉到沙发上坐下,就开始一连串的问东问西:“你爸你妈好不好?你坐什么车来的?你小妹妹上几年级了?你吃晚饭了吗?你家是不是下个月就搬来?……..咦?你这么晚到南郊来玩明天不上课?”——当教师的老妈终于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啊,阿、阿姨,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学校老师教师节倒休。”一贯聪明伶俐、讨大人喜欢的阿远终于恢复了常态(多年撒谎的功夫没有落下),既回答了敏感问题又恰如其分的转移了话题。
老妈果然顺着我估计的思路发展下去:“你看西郊的学校教师待遇就是不错,教师节有倒休,我们这儿毕业班天天加班组织复习,星期日我还要到你张阿姨那儿要考试卷子,哪有时间休息。”张阿姨是我MD同学,在市重点中学教书,我妈经常去找市重点试题给她的学生补课。
“就是,现在就是不公平,我们老师还发了好些东西呢!……..”,阿远这家伙有点发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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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9 | 只看该作者
阿远车上的小伙计不敢拉架,只能在旁边不停的劝。

赵福江的人打了一会儿放开了阿远,然后走到车前面用砖头砸碎了挡风玻璃。

赵福江慢慢走过来对阿远说:“这就是不排队的下场,这次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这一个礼拜不许你出车,记住了吗?下次聪明点儿。”

说完他就让乘客都换乘他来时的那辆车,好多乘客有心不坐,又看见他们凶神恶煞似的样子也只好乖乖上车。

那天下午阿远修完车之后在家呆着,哪都没去。阿远越想越生气,晚上就打了个电话给小伟。小伟知道了阿远父母离婚的事,平时对阿远挺照顾,经常叫阿远到他家去,让萍姐给他做饭吃。

小伟了解了情况就马上赶到了阿远家。听阿远说完之后,小伟琢磨了一会儿对阿远说:“这样吧,我后天倒休,我跟你出一趟车。那些东北人要是再找你,我就跟他们说说。他们也要在南城混下去,和我们闹僵了他们也没好处。他们要是听说过我最好,如果碰上‘愣头青’,咱们再见机行事。”


第三天阿远出车,小伟一直坐在车上。

从早上排队开始,阿远一上午拉了两圈,没有发现东北帮的人。已经到了中午,阿远渐渐放松了警惕,对小伟说:“小伟哥,我觉得应该没事了。等一下吃完饭,你先回去吧。”

小伟摇摇头说:“不可能这么简单。”

正说着,阿远发现了赵福江带着两个人站在马路上,每人手里拿各着一根棍子,截住了去路。

阿远停下了车。

赵福江冲上了车说:“全都给我下车,这辆车不走了。”

全车的人除了小伟都乖乖下了车。

赵福江看见小伟不下车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不下车?想死呀?”

他的两个手下已经用棍子砸起了阿远的车,一边砸一边对阿远说:“你小子胆子挺大的,江哥不让你出车你还敢来?”

小伟站起来向外走,走到赵福江身边时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上衣领口。然后就把他往车下拽。

赵福江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伟甩下了车。小伟当时一只脚在车上,一只脚在车下,两只手抓着赵福江向下猛地一甩。赵福江的身体几乎是横着飞出来的,一头撞在马路边人行道的钢筋护栏上,然后身体落下来,脸磕在水泥的马路牙子上,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小伟打昏赵福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车上的两个人见状要下来,却早被小伟堵住了车门。小伟双手扒着车门框,一脚把这两个要下车的踹仰倒在座位上,接着一下窜上了车。

小伟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抽车上扶手的横杆。

小公共汽车的扶手都是在窗户上方,几个环形上支座铆在车厢,一根不锈钢铁管穿过几个支座用来做扶手。阿远这辆车由于用的时间比较长,这个扶手早就松动了。小伟一使劲,不锈钢管和支座之间的螺丝就开了,可是钢管比较长,小伟一段一段的向前抽,一时没抽下来。

这时赵福江的一个手下已经举起棍子向小伟冲了过来。

当时小伟的手里正抓着那根没扯下来钢管,身边没有一点东西可以挡,身后都是座位,没有地方可以闪退。阿远看见形势不好,从驾驶座窜起来,想帮小伟从身后袭击那家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小伟迎着那家伙冲了过去,同时右手抓着钢管露在最外边的长长的一截,相投标枪一样戳了过去。

小伟只一下就冲到了那家伙面前,估计那人也惊了,连忙向后退。钢管随着小伟身体的前冲从支座里完全脱了下来,而小伟手上钢管头则重重的戳在那家伙的喉结上。

那家伙仰面摔倒在汽车的机箱盖上,疼的扔了棍子,双手抓着脖子,却发不出声音,不停的咳着,但咳的声音非常怪,好像每一下都很痛苦。

另一个家伙一看不是对手,赶忙窜下了车,背起赵福江就跑。

小伟从车上跳下来,追上去,用手里的不锈钢管照着那人的腿弯狠狠的抽过去。

那人正跑着,突然被抽了一下,于是“扑通”一下跪在,上身还在向前冲,脸“啪”的摔在马路上,把身上的赵福江也扔出去好远。

那人摔倒后快速的爬起来,没命的向前跑,不敢回头,双腿一瘸一拐的,却跑的很快。

小伟没有去追他,慢慢的向赵福江走过去。
刚才的一下把赵福江摔醒了。

赵福江的头撞破了,鲜血顺着头发滴滴嗒嗒往下流。他看见小伟走过来,惊恐的缩着脖子,侧着身子以手支地向后退。

小伟绕到他身后,抬起了腿。赵福江惊慌的用双手抱住后脑勺。

小伟一脚踹在赵的肩膀上,把他踹的伏在地上,然后踩住他的后背,从他的后腰处拿出一只“喷子”(喷子是一种自制的火药枪,外观很难看,可以发射铁砂,威力很大。但是装一次火药只能发射一次)。

小伟手里拿着喷子,蹲下身,对赵福江慢慢的说:“阿远是我弟弟,我叫小伟。从明天开始他不在这开车了。
你砸了他的车两次,打了他一次,对吧?今天我又打你一次。你要是不服就来找我,这是咱俩的事,跟他没关系。
你想约架也可以,和我单滚也可以。
再说一次,我叫小伟,你什么时候想约我,放出话来就行。”

赵福江看着小伟不断点头称是。小伟站起来,拿着喷子朝地上放了一枪,“轰”的一声响,喷##被过滤##的铁砂把水泥人行道砸出了一大片白点。阿远看了直喳舌。

小伟把喷子扔回赵福江身上。这时那个被小伟戳中喉咙的家伙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小伟拉着阿远上车,一溜烟开车走了。

在车上阿远问小伟:“小伟哥,你不是说今天想过来跟他们说说吗?怎么一上来就动手了?”

小伟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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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7 | 只看该作者
我们冲上去抓住长雷的手和脚,把他抬起来墩屁股,别的同学也上来帮忙,按着长雷的肚子往下按。

门一下被踹开,阿远和安涛从门口走了进来。两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火柴。阿远学着《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样子叉开腿一站:“这次我回来,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还敢学发哥,找墩呢!对不对大家!”

“对!”一群恶狼蜂拥而上。

突然阿远和安涛从身后拽出书包,一书包雪球!打的我们身都是雪,但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住他们。雪球打到玻璃上、黑板上,女生刚刚收拾完,此时气的大叫。

红梅是班里的大姐大,比我大一岁,圆脸蛋,性格特别开朗,说话嗓门大,爱笑爱掐人,班里男生都有点怕他,和我关系非常好。
红梅大声喊我们:“李小哲、许志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再闹我把你们都打出去!”

正闹的不可开交,六子在门外叫我,我拍拍身上的水走出去:“哎六子,有事吗?”

“有,小伟让你晚上去一趟。”六子脸上有点不高兴,声音很低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伟出事了?”我心里咯登一下,赶紧问六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六子沉吟着说:“小伟今儿晚上过生日。”

“****,你丫愁眉苦脸的我以为出事了呢!”

“吓唬吓唬你,看你玩的那么高兴。”六子早换上了一张笑脸。

“吓我一跳。”我捶了六子一拳。

(发帖时间:2003-03-06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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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六子走后我回到教室继续和他们闹。长雷看到我们人多,果断倒戈,伙同我们一起对付安涛和阿远。安涛他们两人宁死不降,结果被我们七手八脚抬到楼下,放到雪地上墩屁股,一边墩一边有人不断踢他们俩的屁股。

安涛顽抗到底:“长雷你个无耻的叛徒…..啊,啊(屁股被墩落地)….好小子,你们丫别给我机会…….啊,啊…..有种你们别放了我,逮着你们我一个个……啊,啊…..乱棍打死…..”

长雷最坏,在旁边说:“丫叫的还挺##被过滤##!咱给丫翻过来墩吧!”

大伙笑着把安涛和阿远抓在空中翻了个身,变成了手脚被四个人抓住,肚子朝下的姿势。

长雷说:“还想把我们乱棍打死,你丫有棍吗,啊?有棍你就先在地上戳个洞给我们看看。弟兄们,帮他戳个洞!”

大家一边大笑一边把他们高高抬起,作势要往地上墩。他们俩终于撑不住了,笑着求饶。我们喊1、2、3一起把他们俩仍在雪地里,然后呼哨着四散奔逃。

女生在二楼教室的窗子里看我们闹。婷站在最左边的窗口,旁边围着一大堆女生,她们也笑的很开心。婷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滑雪服,领子是她妈妈用白色毛线织的领套(那时穿羽绒服很流行带领套,比较好洗),她刚刚从外面买瓜子回来,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向她招了招手,别的女生也看见了,和婷说了什么,然后一群女生笑做一团,婷一边笑一边假装不耐烦的向我甩了甩手,做了一个“一边儿去”的动作。

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恨恨的想。

下午布置完教室我才想起来晚上要去参加小伟的生日,小伟还让六子跟我说带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去。当下我就问长雷、安涛和阿远跟不跟我一起去。长雷原来就认识小伟,一听说是他生日就决定和我一起去;安涛晚上家里有事,他自己也不太想去;阿远说他也有事。
阿远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放学不是自己先溜就是很晚才走,一个多星期了我俩回家的路上都没碰过面。

今天阿远又不去,我心里更疑惑了,就学他们班主任程大牙的口气问:“许志远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每天不按时回家,还天天都说有事,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能跟老师谈谈吗?我还听同学反映你经常打架兹事,跟幼儿园的小女孩耍流氓。”

“去你大爷”,阿远笑着说:“那他妈是你。”

“反正我和长雷说好了,你不去我俩也不去,今儿我俩跟着你办事儿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行行行,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就没见过你们这路人”,阿远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然后说:“那咱们怎么去呀?空着手哇?都他妈没脑子。”

对呀,小伟生日我们好歹也要送件礼物才对!
当下我们赶快凑凑钱,四个人一共凑了20多块钱。我们家从小就不给我零花钱,我的钱都是不吃早饭省下来的。阿远家倒是经常给他钱,可是他左手进右手出,不是请我们打台球就是买烟抽,兜里总是没钱。我们四个人看着20多块钱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

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就在旁边,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现在在家休息。我舅是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又是工程总指挥,平时老有人给他送礼。这次出差回来带了好多吃的,我舅妈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舅舅只有我妈一个姐姐,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他和舅妈都特疼我。
我何不到他们家拿点现成的,也不用花钱。一想到这,我就马上和长雷阿远说,他们也认为可行,就和我一起到舅舅家。

我舅家在5楼,长雷懒得爬楼,就让我们俩上去,他在楼下等我们。

到了楼上是我舅舅开的门,一进门我就说:“舅,这是我班同学阿远。”

“舅舅。”还没等我舅舅做出反应,阿远早已响亮的打了招呼。

舅舅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进来坐。”阿远眉清目秀,嘴又甜,确实让大人喜欢。

我把来意跟舅舅说了一遍,只是把小伟过生日改成了老师过生日,舅舅果然大为重视,放下报纸从酒柜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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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9 | 只看该作者
这时东北帮的大队人马也赶到了,可是他们转过弯来突然停下。所有的人眼睛瞪的大大的,惊奇的望着阿远身后。

阿远自己也纳闷,不知赵福江他们为什么不敢上来,还惊奇的看着自己。于是阿远狐疑的转过身,看见了一大群人!

——小伟的好朋友,南城的老炮金葫芦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辆摩托车上,身后站着30多号人,人人手里拿着长刀和铁棍。

我和阿远都见过金葫芦,我们叫他金哥。他长的特别胖,圆脑袋圆身子,远看真的像一个葫芦。他的表情好像永远都在笑,和他一起玩,他的笑话特别多,还有好多黄段子,每次遇到他都特别开心。

这次金葫芦也在笑,大声问小伟:“小伟,你没事吧?有了媳妇身子虚了吧。”

小伟冲他点了点头,慢慢直起身,转过来平静的看着赵福江。

赵福江刚开始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吃了一惊,随即马上平静了下来。他看小伟转过身看着他,就恶狠狠的说:“上次的事还没完呢。你他妈有人,我他妈也有人。”说着就想带着人向前冲。
双方的人数差不多,拿的家伙也差不多,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正说着东北帮的身后又噼里扑鲁跑过来一群人,在离他们大约20米的地方站住了,大概也有30多人,小伟的朋友,火鸡和小东站在最前面。

两个人抬抬手,向小伟和金葫芦打了个招呼。

他们是从第一个路口包抄过来的,堵住的赵福江的退路!

赵福江脸色白的吓人,他手下的人也前看后看不知所措。这时金葫芦和火鸡同时一挥手,两边的南城的混混举着长刀和铁棍凶狠的向中间的东北帮冲过去,一下就把东北帮的人群冲散了。

南城的人数占绝对优势,加上以逸待劳,不到5分钟就完成了这次漂亮的伏击战。

赵福江伤的比较轻,后背被砍了一刀,站在当地不敢动弹。

金葫芦带了两个人笑眯眯的向赵福江走过去,赵福江被他笑的心里直发毛,不住向后退。

金葫芦走到赵福江跟前,一脚把他踹在地上,然后用手抓着赵福江的头发向前拖,另外两个人抓着赵福江的胳膊,一直把他拖到摩托车旁边,让他跪在那里。

金葫芦抓起赵福江的右手按在摩托车的后拖架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把30多厘米长的精钢小斧子。金葫芦对赵福江说:“孙子,不给你留个纪念你吸取不了教训。”

金葫芦从始至终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留下一只手,你就记住了。”

赵福江的脸已经比纸还白了,咧着嘴大叫:“大哥,爷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爷爷。我求你了,爷爷……..”一边说一边想把头往地上磕,可是一支手被金葫芦抓着,头低不下来,每次都磕在摩托车的排气管上。

“别来这套,你这样的我看多了。我前脚放了你,调过头来你就一刀扎死我。”金葫芦笑着说着高高举起了斧子。赵福江惊恐的叫着,右手使劲向回缩,全身瑟瑟发抖。

“算了葫芦”小伟伸过一支手,拦住了金葫芦:“我和他说。”

赵福江嘴唇哆嗦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小伟:“谢谢你大哥,谢谢你大哥…….”

小伟没搭茬,蹲下来跟赵福江说:“今天我放了你,但是你要答应从明天开始,带你的人给我从南城滚蛋!”小伟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行、行,我这就走、这就走。”
回去的路上,阿远和金葫芦、小东同路,因为他们三个家住的比较近。

金葫芦太胖,一辆摩托只能坐他一个人,小东和阿远合骑一辆。

小东说话有点结巴,对金葫芦说:“我就、就没见过像小^^^^伟这样的,玩了这么多年手下连、连、连个小兄弟都没有,出、出点儿事还得找、找我们。”

金葫芦说:“是啊,不知道丫怎么想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就跟人家单滚。谁理你丫那套,上来10个人,一下就砍死你了,还他妈单滚?”

小东说:“就是。哎小伟不是有个小兄弟叫六、六子的,听说最近挺、挺猖的,怎么今天没、没来呀。”

“不知道”,金葫芦忧心忡忡的说:“我担心小伟这么干,早晚得出事儿。”

“应^^^应该不会,南北城他都趟、趟得开,都卖他面、面子,没事儿。”小东说。

“不好说。”金葫芦的语气很沉重。

阿远第一次看到他没有笑着说话。阿远说可能是看惯了他笑,不笑的时候,表情就显得很凶狠。

又过了两天,似乎平安无事了。东北帮一直没有在街上出现,阿远正在联系卖掉他的车,小伟也照常上班,只是每天都随身带刀。

小伟的刀我见过。

那是一把样子很普通的刀。刀很长,不算刀柄大概有40厘米,刀背很厚,刀身很宽,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可以砍,也可以刺。正背两面各有一道又深又宽的血槽,靠近刀柄的地方刻了一个小小的“伟”字。刀柄用黄胶布紧紧的缠过。

那把刀的钢材原本是汽车的减震器上钢片,质地非常好,但是很难加工。小伟说他13岁用电砂轮打磨这把刀时,飞出的火星和钢屑差点崩瞎自己的眼睛。

这把刀刚做好,小伟就用它挑了齐家老二的手筋。

小伟曾经说过,靠别人永远都没用。遇到再大的事,只要你有胆,动脑子,一人,单刀,足够了。这次他也一样。

南城界面的平静没有维持到两个星期,东北帮又出现了。这次他们没有在910车站扎堆儿,也没有找小伟和阿远,而是在菜市场当众殴打了一个老太太,听说那些人下手很重,把老太太在地上踢来踢去,旁边的人上来拉架也被他们打了一顿。好在菜市场离##被过滤##很近,JC及时赶到,东北帮四散奔逃了。老太太被马上送到了医院,听说伤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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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6 | 只看该作者
燕子突然扑上来,手扶着阿远的肩,结结实实的在阿远的嘴上亲了一下,阿远的脑子“轰”的一下,然后一片空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后来燕子还主动要求阿远摸一摸自己的腿,阿远哆哆嗦嗦的摸了两下,当然是隔着裤子摸的,不过在当时也算很NB了。

“哎感觉好吗好吗?,我****太牛逼了,感觉特软吧?”我对阿远的风流经历羡慕极了。

“就那么回事儿。”阿远轻蔑的说。
第二天中午,小伟真的到学校去找我。

六子退学后也经常到学校来,他每次进校园都是一大群人,耀武扬威,有时是来找我们玩,但大多数时间是来打人或跟初一小孩儿要钱,小伟最烦他这一点。

那天小伟在校门的马路对面,左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旁边有一辆摩托,前面坐着一个长得很妖冶的女孩。小伟远远的大声叫我。我周围的同学有见过小伟的都觉得挺惊讶,问我怎么认识小伟的。我没时间搭理他们,赶紧穿过马路想小伟走过去。

“昨天谢谢你呀!”小伟很文气的笑着,扔过来一根烟。

“没事儿,他们太欺负人,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接过烟,小伟帮我点上。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像你这样和痢疾说话。”小伟说,“痢疾跟我没说的,跟别人就是有点爱翻脸,但是人绝对够意思,你以后跟他混一段就知道了。”

“我没事儿,我这人跟谁都能处好。”我心想只要他不打我就不错了,还跟他混?!

我把昨天晚上了解到的打架的起因跟小伟说了一遍。正说着学校里几个能打的混混都过来和小伟打招呼,小伟笑眯眯的把烟分给大家。听完我的话,小伟点了点头:“我昨天问了几个西郊的朋友,他们和你说的差不多。”

然后小伟搂着我的肩膀,转向其他人:“哎哥儿几个,这是小哲,我弟弟,在学校里帮我照顾点儿。他有什么不对的事儿先跟我说,就当给我个面子。”

“小伟哥你都说话了,还能有什么事?”答话的这个傻B曾经跟我要过钱,我没给,打过一架。

“小哲,六子昨晚上送医院了,待会儿我去看看他,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你先过去,我今天晚上去看他。慢点啊。”

小伟的车一溜烟开走了。

下午小伟认我当弟弟的事就在校园里传开了,好多人又惊讶又羡慕,一些在学校里混的很开的高年级学生也过来和我打招呼。当时我一点都没当回事,因为那时我对自己在学校里牛不牛逼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的全部心思都在篮球上、学习和泡妞上。可是后来随着阿远他们陆续搬家到南郊,我的认识彻底改变了。

我在初中的成绩很好,也非常用功。但是我的用功却从来不在课堂上表现出来。通常我上课不会听讲,不是和同桌说话就是看武侠小说。我們通常在自习课上讲黄色笑话,故意声音很大让女生听见,我们最大的乐趣好像不是笑话本身,而是看见女生偷偷的红着脸吃吃的笑——只有婷不笑,这让我非常不满意。

婷是我班学习委员,成绩最好。我一直认为成绩优秀的女生比较吸引我,她们大多洁身自好,对品行恶劣的男生深恶痛绝,往往打扮并不入时,但容貌姣好,思想敏锐。

婷最好看的是她的嘴,,嘴很小,唇很薄,虽然从不涂唇膏却总是很娇艳。考试的时候她会一边思考一边轻轻努起嘴唇,轻轻的皱眉,手肘支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腕托着脸颊…….我靠,我认为我考试成绩的大起大落跟考试时是否观察婷又直接关系。

婷基本上不和我说话,除非有事。她知道我经常看她,但故意视而不见,甚至有一次,我上课说话,声音很大,婷转过头对我说:“我最讨厌自己不听讲也不让别人听的人!”

终于,机会出现了。
星期五下午,学校组织看电影,一共两部片子连在一起放《代号美洲豹》和《少年犯》,我坐在婷的身边。这两部电影我都看过,从开始我就一刻不停的和她说话,但是她不理我。于是我开始给她讲学校老师的所有外号和他们外号的来源,婷抿紧嘴唇紧盯银幕一言不发。最后我说:“这片子我看过,特没劲,就一处地方还行,哎,马上就到了。”

婷看着屏幕不理我。

银幕上劫机分子正在要求警方送食物到飞机舱门口的草坪上,然后命令巩丽扮演的空姐去捡。

“你仔细看,他们该让巩丽去捡箱子了,特精彩快看”我说,婷以为有什么紧张的情节,坐直了身子向前看,“你看,你看,她捡了”

银幕上的空姐弯下腰去捡箱子,从制服领口处露出深深的乳沟和半边酥胸。

婷转过脸死死的盯住我,终于忍不住气的笑了:“你怎么那么坏呀。”

“怎么是我坏,是导演坏!”我低低的声音说。

“那你非让我看。”

“学校花钱让咱们受教育,就这么一点有教育意义的地方,你不注意看,钱不是白花了吗?”

“你怎么给老师起了那么多外号?”婷从第一句话开始,一直都在笑。

于是我又是一通胡说八道,婷笑的喘不过气,又不敢大声,小脸涨的通红。银幕上的光映的婷的脸庞一明一暗,一双晶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我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禁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婷吓了一跳,使劲往回抽,但手已经被我牢牢抓住。

“放手哇,讨厌”

“不放就不放”

婷急的没办法,另一支手也上来白我的手指。

“你再拽我就大声喊了。”我威胁婷。

婷看了我一眼,不出声,还使劲想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

“哎呀!”我大喊一声,全场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谁打我。”我扭过头向后大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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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8 | 只看该作者
阿远更激动了,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声音更大了:“你自己觉得挺仗义呢吧?其实你他妈最自私!你替萍姐想过吗?她有什么错?被你们推来让去。你们觉得她是个东西呀,想给谁就给谁?”说到这阿远顿了一顿,声音小了一点:“萍姐说的还不算对,她在你眼里连鸡都不如。”

小伟真的发火了。我第一次看见小伟发火。
只见小伟“腾”的站起来,头上的青筋直跳,扯着脖子向阿远喊:“我和痢疾活了20多岁,每个人身上刀伤都有十几处。你们这些小崽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们兄弟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他妈差远了,给我滚,信不信我废了你!!!”

我连忙站起来抱住阿远。我真的认为他疯了,阿远仍然挣扎着冲小伟狂叫:“你少拿打架跟我说事儿,你活这么大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你还他妈给人家当大哥呢,你就是一个大SB!”

“呼”的一阵风声掠过,我看见六子正举着一个空啤酒瓶朝阿远的头上砸过来。六子喝多了,准头有点差,瓶子向我和阿远之间砸下来。

我本能的用胳膊一挡,瓶子正打在我右臂的肘上,瓶子碎了,溅起的碎玻璃把我的脸括破了一道。由于“天星”暖气开的很足,我们都穿着很薄的衬衫,碎瓶子扎破了我的胳膊,整个小臂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长雷也在桌子角上敲碎了一个啤酒瓶底,手握半截瓶子,用锋利的断茬抵住了六子的咽喉!

六子的兄弟们哗的一下都站了起来。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过了大概20秒,六子突然破口大骂:“西郊来的都他妈滚!李小哲、许志远,我早看你们不顺眼了,早晚剁了你们!”

小伟坐着不说话。长雷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走,我点点头。

长雷把酒瓶摔在地上,砸的粉碎,跟小伟说了一声对不起,抓起衣服向外走。我拖着醉醺醺的阿远向外走,刚拉开“天星”的大门,小伟在后面叫我,我回头看。小伟说:“小哲,今天的事是我自己的事,跟什么西郊、南郊没关系。”

我点点头,搀着阿远走出了天星。

阿远刚出大门就吐的一塌糊涂。我想,我这次和六子他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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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从“天星”出来已经是晚上2点半了,我和长雷都没兴致到游戏厅打通宵了,这么晚了也不能回家,于是决定到包子家住一晚。

包子家离“天星”不远。
包子的父母当年支边留在在外地工作,后来落实政策,包子和他弟弟都有了本市户口,两孩子从小就与与奶奶一起住,这几天包子的小姑姑生小孩,他奶奶到小姑姑家去帮忙照顾,所以家里只剩下包子和他弟弟。

包子的弟弟上小学六年级,他看到我们深夜造访很是高兴,特别是见我挂了彩,像看见英雄一样非常激动,跑前跑后的帮我拿纱布、酒精棉。

伤口不算大,裹上纱布后很快止了血。当时喝了不少酒,也没有感觉疼,这会儿用酒精一擦,才觉得火辣辣的疼。阿远霸占了卫生间,我们听见他在里面揪心扯肺呕吐。

我和长雷把晚上的事简单和包子说了一遍。

长雷说:“阿远真他妈现,我怀疑他疯了。”我也颇有同感。

包子给我们煮了一锅方便面,(我现在还记得是一种康师傅的海鲜面,真好吃),打了三个鸡蛋在里面,我和长雷像两个被共军俘虏的##被过滤##伤兵一样感激涕零的吃着,身上暖了许多。

阿远从厕所出来,持续了半个小时的狂吐告一段落,倒在沙发上就睡,让他吃东西也不吃,含含糊糊的说“别管我”。包子找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长雷还有心情开玩笑,对包子说:“你给他盖一墩布就可以了,留神丫再接着吐。”

晚上我和包子在一张床上睡,我迟迟都睡不着,一翻身,看见包子也没睡,正看着我。我脑子里好像有一道光一闪:我突然想起上次和西郊的人打架,包子跟我说的话。

我说:“包子,你记不记得上次和西郊的打架,你去找六子帮忙,六子…….”

“我记得。”包子打断了我。

“那你说为什么呀?原来我和六子关系一直不错,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还说早看我不顺眼了。”

“还不是因为你和小伟走的太近了。”,包子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今天晚上就想跟你说这句话。行了,困了,睡觉!”然后包子翻身睡了。

就因为我和小伟走的太近了?!——我反复琢磨包子这句话,想明白了好多事。

“瞧你那操性”,我琢磨过来对包子说:“说话就说话吧,还非得装的跟个哲人似的。”说完我轻轻踹了包子一脚,包子嘿嘿一乐,没理我。过了一会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

元旦以后我投入到紧张的考试中,再也没有时间瞎逛了,长雷和安涛出去打游戏机也不叫我了。三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我考的很好,卷子批下来我估了一下名次,应该仅次于婷,下学期应该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婷坐同桌了,一个月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

婷这次没有得到全班第一,只得了第二名,心里不太高兴,回家的路上撅着小嘴,我一路哄她也不太见效,只有由她去。

老妈听说我考了第三名非常高兴,我知道随之而来的假期政策将会是比较宽松和民主的。考出好成绩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假期过的非常开心,只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
每到寒暑假期,我老妈是老师的弊端就很明显的显露出来——因为我一放假,我老妈也放假!这样每天三顿饭必须在家吃还不算,晚上不准回来太晚。我有几次我和婷在湖上滑冰,到了中午,还要颠颠的跑回家吃饭,真是大杀风景。我本来想寒假把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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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8 | 只看该作者
我们跑到离那两个小孩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我把手里的篮球向其中一个砸了过去。这个篮球是厚牛皮的,刚打足气,很硬,砸的那小子向后一仰,蹬蹬蹬退了几步才站住。其实我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只是我们距离太近,他完全躲不开。

我摔篮球的时候,长雷的脚步没有停,一直冲到被砸的那小子跟前。他还没等他站稳,长雷的脚已经到了。

“我****妈!”长雷大声的骂着,一脚揣在那小孩的胸口上,那小孩应声摔出去好远,后背的衬衫在柏油的球场上蹭破的一大片。

长雷现在打架经常捡便宜,我们已经批评他很多次了,还是不知改过,经常是我们打到一半,他再上去捡现成的。我看他打得起劲只好对付另一个。

另一个好像打架的经验更少些,他看到长雷打他的同伴,愣了一秒钟,这一秒钟的空白让我很容易得了手。

那小子看长雷的时候抓着阿远头发的手还没松开,我一拳打到他的左眼上,那家伙的身体向旁边一歪,放开了抓住阿远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紧接着我左手想打他另一只眼睛,可惜动作太慢,再加上第一拳比较重,那家伙迅速的向一旁倒,我的第二拳没打中。

这两下是小伟教我的“封眼”,上次我们在台球厅,小伟打一个挑事儿的醉鬼就是用的这一手。小伟的动作非常快,他躲过醉鬼抡过来的球杆,然后身体向前一挺,左拳和又拳快速而又条理清晰的分别打在醉鬼的双眼上,那厮当时就睁不开眼睛跪在地上,两只眼睛不一会就肿的像熊猫一样。完事后我向小伟讨教了半天,没想到今天还是不会用。

那个初二小孩身体倾斜着,头的高度也就到我的胸口,我就势一脚揣过去,揣在他胸口和脖子之间大概锁骨的位置。那孩子仰面跌出去。

这孩子打架经验虽然不多,人却比较狠,不服输。他躺在地上,顺手抓起一块砖头使劲扔过来。由于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再加上比较慌乱,砖头斜斜的离我2米远飞了出去,但还是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着初二的小孩还敢还手,心里腾的火了。

那孩子趁我一愣的功夫,爬起来快速向篮球架下他的书包跑去。由于他跑的很急,头几步还是手脚并用。

那时我们上学一般不带书,书都在课桌里放着。每天大家把军挎(##被过滤##挎包)吊在胸前,里放的只是武器:有小钢筋、管儿叉、小菜刀什么的。那时我的军挎里就有一根钢管,不过当时最流行的是放一把小号菜刀。

我看到他向书包跑过去,就知道他要抄东西,当下不敢怠慢,快跑几步在他离书包还有几米的时候从后面把他踢倒,然后不敢停手,抓着那小子就打。

那小子不含糊,真敢还手。我就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那小子的头低到膝盖以下,屁股撅着,姿势十分可笑。我一边大声骂着一边用手从下向上狠捣他的脸,那小子用双手护住脸向后退,血从指缝里滴下来,斑斑点点撒了一小片。

好像我最后一下是用膝盖撞在了那小孩嘴上,那孩子叫了一声,嘴里出血了,不知牙掉了没有。我放开了那小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抹着脸上的血,没有了还手的勇气。

长雷那边也打完了。长雷从始至终究没让被打的那人起来,朝人家胸口跺了好几下,那孩子被长雷的气势吓住了,没敢还手,长雷打了几下也就停了。

“在这个学校耍牛逼还轮不到你们。呸!”长雷向那个孩子啐了一口。

我和长雷、阿远收拾好东西骑车出了校门,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三个先到小卖店卖了三瓶汽水,然后打了一个小时台球才分手,各自回家。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照例讽刺阿远太面,阿远不时的反驳我,两个人一路说笑向回走。

到了一个路口,我远远的看见街灯下站着一群人,好像是在等我们。

我第一反应是拿家伙,往胸口一摸,心里沉了一下——我把书包忘在教室里了!

这时阿远也发现了那群人,很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儿,估计是那些初二小孩,他们不敢动我。等下我过去跟他们说,你看好机会快跑。”我向阿远交待应变的办法。

说着话我们慢慢的骑车过去,果然被长雷打的那个孩子在里面。那孩子看见了我和阿远,喊我们下来,同时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我把车放在一边,慢慢悠悠走过去,脸上还带着笑跟那孩子打招呼:“怎么样兄弟,没事吧,今儿不好意思……..”这时候不能太硬,一旦搓起火来我和阿远肯定吃亏。不过我对这些小孩还是没放在眼里,心想只要不卑不亢的给他们个台阶下也就完了,够给他们面子的了。

我心里正一边盘算一边说,忽然一个人影从路灯后的阴影里转了出来:六子!

那时我和六子已经半年不说话了,偶尔碰到了谁也不理谁,双方的敌意越来越明显,但是尽量避免和对方发生冲突。

六子这阵子带人和西郊拼的很凶,甚至听说最近南城已经渐渐占了上风。

两边的领军人物小伟和飞机都没有出现,实际南城和西郊的领导者就是六子和大脑袋。近来还有传说六子越来越能打,曾经有一次落单的时候用两把菜刀砍翻了西郊的6个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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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51 | 只看该作者
最后见阿远那天,阿远叫了我一声“兄弟”,他平时很少这样叫我。

我想他那天他在阳光下一定是在笑。

可是我不配,真的不配。

大四那年,我在宿舍床下发现了阿远借给我的磁带。

————————————————————————————————————
大学四年到现在,我没打过一次架。

我很顺利的考试、升级、竞选学生干部、入党、得奖学金、毕业设计、答辩,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很顺的人。

我大三那年,关小雪出国,我们分手。

长雷中专毕业以后到了一家中日合资的5星级酒店,从服务生干起,自学日语,一直做到大堂经理,现在已经是一家外国餐饮机构招聘的年轻副总。我结婚时长雷坐我们的伴郎,他女朋友做伴娘。长雷的女朋友很漂亮,很听长雷的,每做一件事都要用眼神询问长雷。她和我老婆关系最好,我曾经打趣她,让她和我老婆指腹为婚,羞了她一个大红脸。

安涛中专毕业以后和他老爸做药品和医疗器械,销路好的时候很赚了一笔,后来不常联系。

包子大学毕业搞了建筑,现在在一家建筑设计院。

包子的弟弟当了JC。

王大毛技校毕业当了工人,听说今年结婚。

小宇技校毕业当了半年工人,然后转行做建材、搞装修,我的新房就是他装的。一次暖气漏水,我在电话里骂他豆腐渣工程,他黑黑的笑,马上派人过来修。

婷医科大学毕业,当了医生。

飞机死了。

大脑袋故意伤害罪,8年大刑,明年应该出来了。

六子做了南城的老大。

那次是小伟出事以后我第一次见到六子。六子比原来胖了,也白了,带着眼镜,我记得很早他的眼睛就近视了。

他从前面走过来,有点像小伟。

六子大老远就和我打招呼,我向他介绍我老婆,六子怪我结婚不通知他。我们三个边走边聊。

正说着两辆新款奥迪A6“嘎”的停在我们旁边,六子向后一拉我们,自己快速靠住一根电线杆,手伸向后腰,紧张的看着这两辆车。

车窗同时摇下,每辆车里有5个17、8岁的小伙子,向六子点头:“大哥。”

其中一个说:“您去哪?我们送你。”

六子舒了口气,问他们去哪?他们说把昨天定好的事办了。

六子说小心点,回来给他打电话。

车走后我笑问六子怎么那么紧张。

六字苦笑说:“不是紧张,上次我就是只注意前面的车,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捅在腰上,差点要了我的名。”

后来我们又聊了很久,没有提起阿远和小伟。

从那以后我经常能看到六子,我觉得有点奇怪。每次我看见六子,都觉得他有点像小伟。

阿远妹妹的婚礼是小宇主持的,王大毛是总调度。

车队的12辆车都是六子找的,头车是加长卡迪后面除了摄像车,一水的奥迪A6,六子的兄弟有8辆摩托开道。

婚礼进行的很圆满。

主宾席上多摆出一副碗筷,一张座位,我知道是给阿远的。阿远的父母分别到场,很动情,哭了。我老妈也跟着哭了,回来我埋怨她凑热闹,她训了我一顿。

那天我没去,我老婆去了,帮着张罗了一整天。我后来看了录像。

我没敢去,我要保持不哭的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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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先到了一家知名的国内高新技术企业,是国内著名大学的校办产业。庸庸碌碌的工作了半年。同事大多是那所著名大学的毕业生,优越感十足,头脑敏锐,我自叹不如。公司的派系林立,差不多每个副总都有各自的人马。我在公司里平平凡凡,不懂攀权付贵,只能独来独往,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

我的部门经理也是那所大学的高材生,他对我“没有团队精神”非常不满,经常找茬训斥我。我终于忍不住向主管副总经理投诉他。没想到主管副总是我们部门经理的主子,撞到枪口上,更加受到排挤,并且把我从业务部调到库管部。

我到库管部工作的第三天,我原来的部门经理和副总来“看望”我。副总问我工作的习不习惯。他们的脸上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仍然带着那种他们惯有的优越感十足的矜持,令我一阵恶心。

当时我正在收拾桌面的东西。

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真失败。不过4年没有吐出过的脏话现在骂起来依然娴熟,我暗暗惊奇。我指着副总这个50多岁的老头平静的说:“我****妈。”副总当时呆住了。

部门经理正要发作,我头不动,把眼睛转向他,真诚的告诫他:“孙子,你敢废话,我就打你丫的。”

整个一层楼的人都惊了。部门经理脸色苍白,同时还有一抹紧张的红润。我想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高材生应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无赖吧。

我把我自己雀巢咖啡的杯子拿起来,部门经理吓的哆嗦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我想如果我举起来他一定会哭出来。真好笑,我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提包里。然后把辞职信不轻不重的拍到副总胸口上。

全楼层的人目送我下楼,鸦雀无声。

后来几经跳槽最后到了一家著名的国有企业,工资不高但是福利很好,领导蛮喜欢我的办事方法,也很信任我。去年公司派我到香港分公司工作,接手海外营业部,临行前放了我半个月假,可以在家里多待几天。

临行前两天,我从商场买了一身西装正想打车回家,远远的看见痢疾在马路对面。
——这是我高一以来第一次见痢疾。

我从路边的烟摊买了一盒希尔,穿过马路来到痢疾面前。

痢疾坐在轮椅里,正在专心的看几个小孩打牌。痢疾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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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7 | 只看该作者
长雷那边好像没有我们俩进展的这么快。仔服似乎有两下子,受了如此突然的袭击竟还能还手。长雷不着急,还打的挺有章法。
我和安涛这里控制了局势,看长雷那边久攻不下心里着急就都窜了过去。

仔服一见我们上来心里有点慌,稍微一愣神,被长雷逮到了机会,照着仔服的肚子就是一脚。

那天仔服系了一条当时很流行的皮带,皮带扣是一个很大的黄铜虎头,长雷这一脚正好蹬在皮带扣上。长雷穿的是足球鞋,一脚踏在皮带扣上顺势向下踩,身子跟着就腾空窜了起来,另一只脚在空中抡圆了重重的踢在仔服的头上。

仔服和长雷同时摔在地上。

我当时都惊了,****长雷太NB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精彩好看的打架。仔服也懵了,躺在地上半天忘了爬起来,直眉瞪眼的看着我们。

安涛走过去抓着高个的脖领子把他扯过来,让他和仔服一起靠墙站着,然后用墩布杆尖尖的断茬顶着高个的喉咙。我心里偷偷的笑:安涛这厮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打个架还非要摆个姿势。我正想跟安涛说,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在地上趴着呢。我回身向校门口看,胖子不见了!

这时校园里已经站了不少看围观的同学,我从人群里看见胖子正沿着学校门前的马路向西走,不远处阿远正骑着车迎着胖子向学校这边过来。胖子满脸是血,阿远还挺好奇的看着他。

我赶忙大喊:“阿远,吧那bi截住!快截住!”然后就挤出人群向外追。

阿远一惊,看到是我喊的就盯住了胖子。胖子一愣也反应过来,马上开始跑并且想绕开阿远跑到人行道上。

我正向外挤,一只手抓住了我衣服的后襟,我向前挣了两下没甩开,急了,大骂:“谁他妈活腻了”,转身要踹,一看是婷。

“你有病啊。”我余怒未消。

“你有病!”,婷和我在一起之后变得更加伶牙俐齿,当时小脸涨的通红:“怎么就显你呀?你怎么就知道打架呀?!”

那边阿远赶忙慌慌张张的从车上下来,斜着跑过去想拦住胖子,胖子也急了,跑的飞快。阿远笨拙的伸出手想拦腰抱住胖子,胖子没命的向前一冲,双手拨开阿远的胳膊,把阿远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绝尘而去。

“唉,这个笨蛋”,看完我转过身笑着对婷说:“你见过跑得这么快的胖子吗?”

婷沉着脸不说话,狠狠拧了我一下。

安涛在那边还在吆五喝六的让包子给高个和仔服一人一个大嘴巴,包子不敢上,一个劲向后缩。我又挤回去跟长雷说:

“那小子跑了。”

“嗯,跑就跑了吧。”长雷说,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他妈跑就跑了?丫肯定叫人去了。咱赶紧让包子回去找人去呀。”

长雷这才醒悟过来,给安涛使了个眼色,过去跟被打的两个SB交待了几句诸如:以后再到学校来见一次打一次,这次是轻的之类的场面话,又一人踢了两脚就让他们走了。我同时告诉包子西郊的人可能马上就到,快去找几个帮手来。阿远也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包子赶紧走了。

“干吗让他们走啊我这儿还没说完哪。”看着他们两个出了校门,安涛开始埋怨长雷。

“那胖子跑了,我估计可能是找人去了,咱快点上楼拿点家伙,别回头让人打一措手不及。”

阿远去自行车棚放自行车,我们三个正往教学楼大门里走,我就听见有耳旁一阵风声,连忙向左一躲,“哗啦”一块板砖从我旁边飞过,击碎了教学楼大门上的玻璃。

同时我眼睛的余光中我看见长雷和安涛也快速蹲下来,两块砖头分别从他们头顶飞过,砸在铁皮大门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我们惊魂未定,回头看,大脑袋带着一群人(有10个左右)站在校门外,手里拿着铁管、木棍、自行车弹簧锁和砖头之类的东西。传达室的老头早吓得不至躲到哪里去了,校门也没关,他们一群人径直向我们走过来。

大脑袋看见是我,有点诧异,作了个手势让其他人先别动。

大脑袋搬到南郊三个多月了,我还一直没见到过他。据说他带人已经和南城绝大多数道上混的都有过冲突,还放出话来要挑南城的几个老炮,听说已经办了两个,伤的还不轻。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要和小伟挑战之类的话,记得六子说上次他和小伟在游戏厅看见大脑袋,大脑袋装作不认识躲开了。

“怎么是你呀?”大脑袋问我。

我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其实当时心里特别害怕。从来没有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跟人打过群架,手心里全是汗。一边观察那边一群人的动静,一边暗暗计划等一下打起来先用喷壶砸大脑袋,这样应该可以吓住别人,但是估计我打不过他。

“听说你是小伟的弟弟。”

我还是没搭茬,我最烦别人动不动就提这个。

大脑袋琢磨了一下说:“我就让你这一次,下回…….”

“我一次也不会让你!说那么多废话。”我很快的说。
当时周围还有一些人围观,我不能折了面子。其实有了小伟当靠山我还是心理有底多了,本来我很少打架,自从有了小伟当哥以后,确实比以前狂了很多。

大脑袋低着头向前走了几布,“吃”的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怎那牛逼呀?!”

话一说完他手下的那群人就要往前上。

“我不牛逼,怎么着吧?”虽然心里怕的要命,我现在只能嘴硬到底,玩命死撑。眼看这场恶斗是躲不过了。

显然大脑袋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还在看着我。

突然我们身后教学楼的铁皮大门“光当”大开,全班20多个男生全部涌了出来,站在我们身后,人人手里拿着“武器”:有笤帚、墩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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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47 | 只看该作者
“我这又有一个整的!”

“我包的!”婷叫的更开心。

后来谁说发现完整的饺子,婷都马上大声声明是她包的。

红梅在角落里大声喊:“我这有个李小哲!”

“我包的!”婷又脆生生的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错了,脸羞的像一块红绸子。全班哄堂大笑。

婷拿起勺子追着红梅满屋跑。
——————————————————

吃过了饺子,元旦晚会的保留节目开始了:各班挑出自认为好的节目在其他三个班巡演。我们班把包子和崔新宇发出去说相声,大家留在班里接着闹。

四班的节目是阿远的吉他弹唱。阿远一进门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哄着一名女生给他献上一束塑料花,安涛大叫:“亲一下吧!”

女孩转过身瞪了安涛一眼,阿远的脸倒有点红了,冲着安涛说:“别瞎起哄,打你丫的。”女孩转过脸来,含情脉脉的看了阿远一下,坐在旁边听。

阿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歌声一起,把大家一下镇住了。阿远的嗓子非常好,吉他弹的也很娴熟。大家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阿远拨完最后一个##被过滤##,很久我们才反应过来,热烈鼓掌。

长雷大叫:“****,阿远你还有这一手呢!真棒!”

我们不让阿远走,一定再唱一首。阿远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声音都发颤了。他邀请我和长雷、安涛一起唱了一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唱完了还不让走,于是全班一起傻傻的唱《青苹果乐园》。

我们打开了窗,让歌声传出去,冷冷的晚风吹着我们火热的脸。

##被过滤##的最后一天,我们年轻的歌声在白雪皑皑的校园里不断回荡。
---double_mo##被过滤## J

回复(2):晚会散场是晚上9点多,我和长雷、阿远骑上车往“天星”赶——小伟的生日在那里过。“天星”本来是南郊文化馆青年活动中心的舞厅,后来经个人承包,算是一间有餐厅功能的“准”歌厅。因为以现在歌厅的标准来看,那里实在不够水准。

我们刚走进“天星”软皮包着的木质大门,就听见六子大声叫我:“小哲,你孙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喝了两箱了。”

今天“天星”里除了六子和小伟一班人没有别的顾客,天花板上紫外灯的光线打的非常优雅,灯光下服务生的白衬衫反射出蓝紫色的光。大厅的光线非常幽暗,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上空的彩球灯不断旋转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射到墙壁上和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音箱里流淌出轻柔的不知所云的英文歌。餐厅的四周是餐桌和客位,所有的座位都是火车座位的样式,相邻两桌的客人背靠背,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的布置。

小伟他们一共两桌,在正对舞台的位置,我们径直走过去,六子让他的两个小兄弟到另一桌去坐——他对阿远还是很不友好,没有给阿远留座位。小伟马上让六子的另一个小兄弟也坐过去,给阿远腾了个座位。我们这才坐了下来。

小伟看我们来很高兴,分别跟长雷和阿远握了握手,说感谢他们今天能来。然后小伟给我介绍他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小哲,这是萍萍,你叫萍姐就行了。”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这女孩经常和小伟在一起,小伟第一次到学校找我,就是这个女孩骑摩托待他过去的。原来我记得她长的挺妖冶的,今天看到似乎不是那么##被过滤##。

萍萍穿了一件紫色的鸡心领绒衣,衣领开口很低,衬着她的脖子雪白修长,戴着一条紫色水晶的项链。那绒衣好像是一种叫“马海毛”的长绒毛线织的,看起来毛茸茸的。
萍萍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头发长长的系了一个马尾巴,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刚才一笑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我叫了一声:“萍姐。”她向我点了一下头。

我和长雷、阿远拿出礼物交给小伟:“小伟,祝你生日快乐。”

小伟接过来说谢谢,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我看到阿远送小伟的是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本来阿远是应该送那条从我舅家“搜刮”来的鳄鱼牌皮带的。
我疑惑的看了阿远一眼,阿远没注意到我。

小伟问我:“我听六子说你有个女朋友,今天怎么没带来。”

“六子,你丫这嘴也太快了吧。”,我指着六子,然后说:“带她来干吗?她也想来,但是我让她跟家待着。她哪见过咱们这个?不懂规矩又不会喝酒,把她带来还不现我的眼!”

“欧——”,旁边的六子哄了一下:“你丫有那么牛逼吗?吹呢吧!”

“别听他吹牛逼,我知道怎么回事”长雷喝了半杯酒,清了清嗓子说:“那不是昨天上体育课吗,女生不是打排球吗,他媳妇儿把脚崴了。这孙子本来和我们打篮球,我跟他一拨,输了的烤白薯。马上下课了,我们跟人家还差4分儿。这逼看见媳妇儿脚崴了,不玩儿了!****我传给丫球都不接,跑到媳妇儿那给人揉脚去了!你们说丫是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被过滤##?”

“给小哲一大哄啊,哄^^^^^^^”六子起头,大家哄我。

“你大爷长雷,后来买烤白薯不都是我出的钱?这还重色轻友?”

“你不请客也得行啊!咱们这边的都要把你吃了。”

大家笑的很开心,小伟业很高兴,笑着又开了一瓶酒。可是萍姐只是微微的笑,不时用眼睛瞟一下小伟,小伟没有看她。

这时过来一个留着披肩发的瘦子,小伟介绍给我们说这是天星的经理,小伟的好朋友,玩摇滚玩的特别好。

瘦子一一跟我们握手,嗓音很沙哑:“叫我盒子就行了。”

“什么?叫什么?”长雷没听清。

“盒子。”

大家大声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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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30 08:50 | 只看该作者
(许多细节不是阿远一次讲给我的,是后来许多人告诉我,然后综合起来。为了讲述方便,只好这样写。后来事情结束后我还了解到,之所以小伟如此容易的得手,是因为“光腚”和东北姑娘收了金葫芦的钱,设计了一个绝好的圈套。)

我听的目瞪口呆,小伟叫了我三次,我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小伟笑了笑说:“怎么了,傻了?”

我说:“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回老家躲一躲,避避风头”小伟说。

“没事吧,我觉得不至于。”我不敢相信小伟还会怕的躲起来:“你跟痢疾他们说一声,咱们一起挑了那帮东北人不就得了。”痢疾在南城的地位仅次于小伟,如果他俩都去找人,趟平东北帮应该不是问题。

“我已经半年没见到痢疾了”小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自从我和萍萍在一起,他没有来找过我。”

“我听说六子和他还有联系。”阿远插话说。

“算了,别说这个了”小伟说:“你们不知道,赵福江的大哥是黑道上的,听说很牛逼。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也不想连累别人,剁那孙子的手我都没让葫芦跟我去。你们也甭管了。”

我看这种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阿远说:“我的火车票买好了,明天上午我就走。小伟的车票不好买,六子找人去买了。甭送了,没事儿,回头再把你扯进来。”

“我先去北边山里住两天,在黑龙潭那边”小伟平静的说:“我还有一个存折在六子那里放着,我没办法去银行,让他帮我取出来,连着车票一块过两天给我送过去。”

我们这座城市北边是山区,有不少旅游景点。那里山势险峻,从密林深,小伟选择那里暂避是个好办法。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没什么主意可出,沉吟了半天问道。

“顶多两年,这边没事了就回来。”小伟说着解下了皮带上面的一个白玉的兽头交给我:“这个给你吧。我知道你喜欢我那把刀,但是我还得用,不能给你。再说你还得给我好好上学,别他妈成天砍人打架的,听见没有?听说你这个学校是重点,你要考上了大学,我的兄弟里你可是独一个。”

我还想跟他们再说说,小伟把我推下了车:“快点回去看书吧,等我们回来你小子没考上大学,看我捶死你吧。”说完照我后脖子啪的排了一下,挺重的,拍得我向前冲了一下。

我回头忧郁看着他们,阿远冲我笑着挥了挥手说:“回去吧,没事儿。”小伟摆了摆手,笑着没说话。

阿远开车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在家里接到了六子的电话,这是六子一年多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他说车票买好了,想去小伟那儿,问我有没有时间和小伟一起聚一下,说是小伟说的。

六子的语气很冷淡。

我想了想,星期一要上课,从小伟那里赶到学校一定来不及,而且星期一有一个全年级统考,再加上六子也去,我更加不想去了。

于是我和六子说家里有事,六子很冷淡的把电话挂了。

星期三中午,我从食堂打了饭出来,看见长雷在我们教室门口站着。

我本来高兴的迎上去,突然发现长雷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我快步跑上去,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雷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惶恐万分的对看了10秒钟。

“小伟死了。”长雷说。

“咣”的一声,我手里的满满一盒饭扣到了鞋上。
我当天下午没上课,直接和长雷回南城。在长雷家坐了一个通宵。

据说小伟是被赵福江的哥哥赵福海带人去砍死的。

那天是星期日,本来六子和小伟说好,那天把车票和存折给小伟送去,小伟还让他多带几个哥们一起聚一下。

等到下午5点多,六子还没到,小伟在他租的那家农民房的院子里向大路的方向看,一面担心六子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打开院门,想出去看看,去看到了几个东北邦的人。小伟想回撤,已经被刀顶住了小腹……..

然后是一场恶战。

当时的真实情况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JC敢来的时候,小伟正靠着一棵大树蹲着,左手握着一个存折,姿势很奇怪。

小伟的头没有像死人那样垂下来,而是平视前方,眼珠好像还会动,紧紧盯着每一个走近他的人。

刚开始JC也以为小伟还没死,想把他扶上车去抢救,结果一拉他,才发现早就断气了。

——————————————————————————
只有六子知道小伟的住址,是六子出卖了他!一定是六子出卖了他!

第二天我写信通知阿远(阿远的老家没有电话),然后和长雷带着所有我认识的能打架的朋友在整个南城搜找六子。

我们走遍了所有的游戏厅、歌厅、台球厅和一切六子可能会去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连六子的小喽罗都没找到一个。我们所有人都带着家伙,所到之处每个娱乐场所的老板都诚惶诚恐的出来接见我们,递烟送茶,其中一个还塞给我一叠钱,被我摔了回去。后来他们知道我们只是找人,就放心下来,还帮我们向顾客打听。

搜查进行了两天,一无所获。于是我们直扑910车站。

在车站我们看见了金葫芦和火鸡、小东,他们告诉我,东北邦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长雷把刀扔到地上,冲天大喊:“我****妈!”

小伟火化那天又下起了雪。萍姐捧着骨灰盒,站在雪地里,没有流泪,面色枯槁,好像一下子老了10岁。

南北城的老炮来了很多人,许多人我没有见过。

天星的老板“盒子”趴在小伟的坟前,哭的痛不欲生。他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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