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亲网讯 在网上看了一篇《上海白领的心里话》,觉得挺好的一篇文章,挺感动的。于是想坐下来也写点东西,就算个随笔吧。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其实我的背景和这位老兄差不多,天津的,家境也不错,基本上属于从小牛奶泡到大的人,只不过马上毕业,一个月8000基本上很难。那么长时间以来也经历过许许多多类似的事,民工、乞丐、“外地人”……也不少次的感慨过、愤青过。但是最能触动我的确是今年夏天的经历。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从英国某大学毕业后来到了深圳工作,第一次挣了那么多的钱,也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了那么多事。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深圳可谓是一个贫富差距很大的地方,灯红酒绿、夜夜欢歌。我实习的地方是特区报社,深圳最好的写字楼之一。前面就是深圳高尔夫俱乐部的一个18洞球场,再前面就是深圳湾,海那边是香港上水。后面是香蜜胡度假村,再后面是莲花山。我上班在35楼,无论是环境还是风景都是一流的。那时,我最喜欢的事便是坐在洗手间的大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海。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可是当我从这里走出来,走进真正的“人间”时,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活在真实里,在那些我们视而不见的人们当中,我是那么的突兀与另类。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一次去关外的工厂区采访,因为80多个打工仔食物中毒。我第一次走进了80分贝的车间,第一次知道了他们的工资是一小时两块钱。工人进门出门都要打卡,上厕所也要打卡,时间精确到几分几秒,因为这是要扣去不能算钱的。在肮脏简陋的厕所门外,墙上挂着的打卡机是日本进口的,精工,这是我当时看到的整个厂房里最先进的东西。这还不是最“仁慈”的,因为厕所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你去的时候必须要拉长,也就是领班来顶替,生产线不能停,这才是他们所关心的。万一要赶上便秘或者拉肚子,你就会礼貌的请回家“休息”,外面排队等着上班的进来一个顶上。生产线24小时不能停。当然,休息时没有钱的,劳保、福利,对于这些打工者来讲,只在报纸和电视上才会有。我面对着他们,问了一个很幼稚,而我却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们吃饭怎办?”一个看起来比我还要小很多的女孩□腆的笑了笑:“门口大排档,一顿一块叁。”跟我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抬头,因为手底下的活儿还要干。想起在写字楼的时候,记者们是不屑于去食堂吃七块钱一顿的自助餐的,因为花样少,开饭时间又短。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下馆子是必要的。当然,改善改善也必不可少,隔三岔五某个老板请客,或者找个下午开车去惠州吃海鲜,渔民现打回来的,你上船买,他船上做,你沙滩上吃。各种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吃就是了,这样一顿,叁四个人最多也就两百块,他们说这些东西如果在酒店的话,每一样都要上百。不是我有钱,而是和他们在一起我根本不用花钱。我刚到的时候很天真的在报社的饭卡里加了一百块,到叁个月后我走的时候,里面还剩七十九,也就是说,我在深圳只吃了叁顿七块钱的饭。现在想一想,真的有点鄙视自己。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一张贴在工厂大门上的喜报,曰某某某、某某某本月工作出色,废件率低于多少,给于奖励50元,二等20元,排到最后,大概是五等,奖励人民币五元,字体铿锵,颜色鲜艳。这大该就是奖金吧,不过五块钱对于深圳意味着什么,对于他们又意味着什么。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这不是笑话,我亲眼所见,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悲哀。在宽敞明亮的经理办公室里,我采访了老板,一个红光满面、衣冠楚楚的TW人,红包我没有收,因为我的手没法对不起我的良心。现在同学们可以看一看自己身上穿的,宿舍里用的,有多少是深圳、东莞、中山、汕头产的,我敢说,这些东西,这些可以堂而皇之摆在恒隆,摆在中信泰富漂亮的柜台里,标出天价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在这样的工厂区里,这样的工作环境中,由这样的人生产出来的。最后,稿子还是没有发成,因为有损深圳形象。我私下里问老记,那个红包能有多少。他说这种事,少说也有两叁千吧,偶尔后悔之后也欣慰,觉得自己还有最起码的良知。倍 可 亲 B a c k C h i n a . c o m
还有一回我去龙岗卧底传销。可能很多同学很惊讶,传销不是中央98年就禁了吗?没错,ZF令是发了,可那是一窝蜂的。我们的行政一直是阵痛式的,出了问题就一棒子打死,看似雷厉风行。可完了呢?那就完了,就像今年夏天的北京网吧大火和现在轰轰烈烈的围剿食人鱼,从来缺少持续性与连贯性,行政问题不能逐渐转化为法律形式。我还记得那天去的时候,为了把自己打扮的更像一个打工仔特意剃了一很傻的头,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件没有牌子的衣服。于是到东门买了一件六块钱的圆领衫,又吐血般的小心翼翼剪下了裤子上的“LEVI’S”商标,撕下了鞋上的“TEVA ”,唯一没动的是在襄阳路花一百块买来的军包,这个曾经让我觉得很时尚,很酷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是那么贴切,那么自然。我这么做是本能,因为在我这样一个大学生眼里,作民工是需要“打扮”的。可是后来和他们在一起 |